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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國棟一口氣將自己準備了幾天的貨色和盤托出,他早就知道今天這場聚會這些個兄長們肯定會談論到賓州的發展話題,作為有擁有夢境前世記憶的他對於賓州的發展一樣有很深印象,根據夢境中的記憶滄浪山和滄浪湖都會在十年後被發掘出來,成為安原乃至中國旅遊界的一大亮點,而自己現在不過是讓這個亮點提前閃光罷了。
如果歷史沒有發生改變的話,十五年後滄浪縣公安局局長就是自己警專的同學,自己曾多次去滄浪山與滄浪湖旅遊度假,都是那位同學全程管完,不過現在他大概還在縣公安局刑警隊中當著超級水手。
光憑一些夢境記憶是無法拿出能夠打動像柳道源這種一方諸侯的,為此趙國棟在安都新華書店中泡了好幾天,買了不少關於旅遊開發方面的書籍,但是這個時代旅遊產業顯然還沒有真正納入一般地方政府的眼帘,趙國棟只能意向性按照自己對夢境中那個時代的理解來勾勒一番。
趙國棟的話讓柳道源陷入徹底的震驚中,抱著一種姑且聽之心理的他無法想像趙國棟怎麼會對賓州的發展提出這樣的見解,一個小警察,這可能麼?
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即便是他這個新任的地委書記說實話現在對於賓州的發展一樣缺乏一個明晰而又切合實際情況的規劃設想,可這個趙國棟就能娓娓道來!
柳道源瞟了一眼蔡正陽,蔡正陽臉上的驚奇混合著怪異的神色讓柳道源釋去了是蔡正陽幫助趙國棟做局的一絲疑。想一想也是,有這個必要麼?有沒有這份本事不是光憑賣幾句嘴白就可以糊弄過去的,瞞得一時也瞞不過一世啊。
如果說先前趙國棟提出的發展私營經濟還有些抽象化和太過超前的話,那麼他後面提出的這兩項設想就真的頗具新穎意義了。
柳道源真的有些動心了,不僅僅是對趙國棟的這番設想動心,對趙國棟本人他一樣動心。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天才存在,大概就是趙國棟這種人,如此年輕就有如此見解,無論其操作性有多大,設想有無瑕疵,都足以讓人刮目相看了。
趙國棟知道自己的話徹底打動了柳道源,不僅僅是柳道源,就連熊正林和蔡正陽也一樣被自己今天的表現所征服了。
他越來越相信自己夢境中的那一切應該是前世靈魂留給自己記憶是一份獨一無二的禮物,上蒼是如此厚待自己,讓自己真的擁有了至少可以改變自己和周圍朋友生活的絕美機遇。
飯後的探討變得更加熱烈和輕鬆,趙國棟也不想在拿捏什麼,從黃鴻年發動的中策風暴到尾隨而至的泰國正大集團的大步邁入,從國有企業產權制度改革到國家政策的抓大放小,趙國棟不時冒出的新鮮觀點總讓柳蔡三人要琢磨半晌才敢搭言。
幾個人談得是熱火朝天,反倒是劉兆國成了標準的聽客,饒有興致的看著趙國棟和三人鬥嘴。
「國棟,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到賓州來?別的我不敢說,兩三年之內讓你上個實職正科還是沒問題的。」一下午的談話讓柳道源唏噓感嘆不已,他終於有些按捺不住內心的招攬想法,公開發出邀請了。
趙國棟笑了起來,實際上他早就想過這個問題,蔡正陽也早就或明或暗的提示過他,只要他願意,調入安都市政府辦公廳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不過他婉拒了對方的好意,而現在柳道源又公開的提出了這個想法,他不能不明確答覆對方。
「柳哥,或許你覺得我在某些方面有特殊的直覺和想法,這我承認,但是如果你以為我真的就是什麼奇才天才,那您可能就會大失所望了。我喜歡看書,也能根據我所了解的一切分析推斷出一些東西,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就能把這些事情辦好,空談家和實踐家有很大差別,我勉強可以算前者吧。」
趙國棟這番話也早已經爛熟於心,他也早就知道會有今天這一幕場景。
「只要柳哥需要我,我會盡一切我所能幫柳哥分析判斷,提出我的一些看法見解,蔡哥和熊哥也一樣,但是如果要我真正做一些實際操作上的事情,我擔心我只會壞諸位兄長的好事,至少現在我還不具備這份能力,我希望我能夠在基層磨礪更久一些。」
趙國棟語氣相當誠摯懇切,沒有半點倨傲或者故弄玄虛的模樣,柳道源想了一想也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學習的是公安專業,要讓他突然進入黨政部門承擔重任,哪怕是具體事務上的重任,無論他多麼有才,只怕也未必能幹得下來。
想了一想之後,柳道源才沉聲道:「國棟,我希望你沒事來賓州轉一轉,以我私人朋友身份也行啊,或許你會在賓州有些收穫呢?」
「柳哥既然相邀,我受寵若驚啊,賓州我要去,熊哥那邊有時間我一樣也要去,只要兩位兄長覺得有用得著國棟的地方,國棟絕不推辭。」
趙國棟想了一想才又道:「柳哥,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柳哥可以聯繫一下山東和浙江那邊,帶領賓州地區的黨政幹部和企業幹部去那邊一些地方去看一看。山東諸城的國有企業改革和浙江溫州私營經濟發達以及鄉鎮企業紅火的縣份,我想當地政府的所作所為會讓賓州幹部有所觸動,這比開無數次動員會效果要好得多。」
印象中山東諸城的企業改制獲得相當成功,對於賓州那些毫無活力全靠銀行輸血支持的企業未必不可一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