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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醫院時已經是中午一點過了,今兒個的陽光比昨天還好,煦暖宜人,趙國棟是獨自一人來到醫院裡,甚至還刻意戴了一副墨鏡,免得被人認出來,又得是寒暄半天。
「咦?」趙國棟推開病房門時,病房裡居然只有喬珊一個人躺在床上睡著了,液體已經取了,也不知道還需要不需要繼續輸,陪護床上早已空無一人。
陽光透過明淨的玻璃進來,房間裡顯得十分安靜。
趙國棟掩上門,走了進去,喬珊睡得很安穩,顯然昨晚沒有休息好,酡紅的臉頰顯示出她的發熱還沒有完全退下去,細密的鼾聲聽在趙國棟耳際里也是格外安詳。
注意到熟睡中的喬珊嘴唇有些乾涸,趙國棟拿起水杯接了半杯熱水再兌了半杯涼水,擱在了床頭柜上。
似乎是感覺到什麼,睡夢中的喬珊一下子醒了過來,第一眼就見到了默默站在床邊的趙國棟。
「啊?你什麼時候來的?」喬珊有些驚喜的道。
「剛來,看你睡得挺熟的,昨晚沒睡好吧?」趙國棟溫言道,然後伸出手背靠了靠她的額頭,還是略略有些燙。
被趙國棟有些親昵的動作勾得有些情思蕩漾,喬珊臉頰上一抹酡紅更甚,美眸中的情意更濃,只是靜靜的注視著趙國棟。
趙國棟也不說話,只是把水杯端起,「來,喝點水吧,我看你嘴唇都乾涸了。」
喬珊撐起身來,聽憑趙國棟將水杯遞到嘴邊,卻不伸手,趙國棟笑著搖搖頭,便貼著她嘴唇緩緩的幫她喝了幾口水,這才把杯子放下,坐在一旁。
「你不怕別人看見你這個市委書記替一個女孩子這樣?」喬珊躺回床上,嘴角多了一絲調皮的笑意。
「你都不怕,我怕什麼?」趙國棟也不示弱。
「哼,我怕什麼?我自由自在身,怕啥?」喬珊嘟起嘴,「了不起別人說我勾引你,想當小三罷了。」
趙國棟笑而不答,這話題不好回答,越說越複雜,越說越深沉。
「不對,我若是想當,都不是小三了,是不是?是小四還是小五?」喬珊突然回味過來,瞪著清亮的眼珠,語言卻更放肆。
趙國棟有些尷尬的嘆了一口氣,「珊珊,這是何苦來哉?」
「哼,我也想問一句何苦來哉,可是這東西由得了我麼?誰讓你留給我們的印象這樣深刻,誰讓你這麼優秀讓其他男人在你面都黯然失色,誰讓小鷗又開了這樣一個壞頭?」喬珊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趙國棟,臉色火紅,看得趙國棟也是心中一陣發慌。
「小鷗和童郁上哪兒去了?」趙國棟顧左右而言他。
「你不用把話題扯開,麗梅姐和她們倆去李莊水月坊去了,沒有兩三小時回來不了。」喬珊因為情緒有些激動,飽滿凸翹胸脯起伏不定,讓人眼光一旦沾上很難從那裡離開,「我不像小郁那樣只會憋在心裡邊,你告訴我們該怎麼辦?」
趙國棟簡直是對自己這一趟來後悔莫及,牽纏進這個話題,隨便怎麼說都是自己的罪過,尤其是想到昨天在車上自己放肆的那一幕,就更覺得麻煩。
可生活就是這樣,沒有麻煩何來樂趣?一切都是順順噹噹按部就班水到渠成,那也未免太平淡了一些,這生活還有意思麼?只是這麻煩來得太不是時候了一些。
見趙國棟默不作聲,喬珊更是放肆,「若是你對我們沒有半點留戀喜歡,那我們也就死了這個心,可是你為什麼對我們這麼好?是故意要讓我們無法忘記你麼?」
趙國棟臉上露出苦笑,這也是自己的罪過?
說實話,最初他是真沒對小鷗和喬珊她們幾個有什麼心思,當然你要說幾個能夠從全省這麼多所在校大學生里精挑細選選拔出來擔當全國貿洽會開幕式禮儀小姐的女孩子,對當初自己那個還是毛頭小子的男人沒有一點吸引力,那也是假話,當初四個如花似玉的大一女生,現在都已經是熟透的果實,其間這麼些年來雖然是聚聚合合,也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若說是半點情意也無,也不可能。
自己在感情上從來就不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能斬情斷性的狠角色,所以也經常以無情未必真英雄這句話來聊以自慰,但是這羈絆多了,的確風險也高,出問題機率也大許多,所以趙國棟最初並無意要和古小鷗有什麼瓜葛,只不過很多事情有時候是身不由己,有時候是自投羅網,最終身陷彀中那也就無法自拔,是快樂幸福的源泉還是無盡孽緣情債的根源,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臉上兩行珠淚順著臉頰落下,無聲的啜泣加上輕輕抽動的嬌軀,喬珊蒼白的手就放在病床上的被外,腕間的兩點淤青還明顯可見,加上輸液那一處孔眼,更是很惹人憐惜。
趙國棟有些心慌意亂,這單獨相處,情緒最是不好控制,雖然有門帘相隔,但是萬一醫生護士進來查房,那可真的不好說了。
趙國棟嘆了一口氣,將自己椅子挪動靠近一些病床,輕輕握住喬珊那隻手,細細摩挲著,想要安撫對方有些激動的情緒。
冰涼的手握在趙國棟手中,就像尋找到了依靠,喬珊的身體就像柔若無骨的大蛇一般想著趙國棟懷中靠了過來,烏黑散亂的秀髮垂在粉頸間,明眸含淚,朱唇絳點,酡紅的雙頰如火,鼻息咻咻,乳溝隱約可見,那副誘人的姿態帶給趙國棟的不僅僅是憐惜,更有一股子柔媚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