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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給他打電話,我想保國還不至於怕見我一面吧。」陶和謙臉上浮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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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保國的確沒有料到陶和謙會主動給他打電話要求約見,這讓他也有些措手不及,即便是想要迴避,似乎也有些不太合適。
他張保國不是怕見陶和謙一面,而是覺得目前這種場面下,如果陶和謙依然固執己見,恐怕就真的要把省裡邊的局面攪得更亂,而自己這個省委副書記如果依然態度曖昧,含含糊糊,只怕就要出亂子了,到時候蔡正陽和陶和謙固然脫不了干係,而自己這個省委副書記只怕在領導心目中就完全不合格了。
你可以態度明確的支持這邊或者那邊,這不過是一個看法觀點問題,甚至態度問題,即便是有分歧,也能接受,唯獨不能當牆頭草,玩曖昧搞,兩頭倒,這很容易讓領導認為你的能力上有缺陷,一旦給烙上這樣一個印痕,基本上就宣布你的政治前途很狹窄了。
就像政界中某位元老所說,你可以犯錯,但你不能平庸,只要不是原則問題,畢竟真正的領袖都是在不斷的犯錯和改正中成長起來,如果失去了基本的個性,那也就意味著你可以就此打住了。
雖然他和陶和謙曾經是緊密攜手的盟友,但是盟友這一詞兒素來都會在後邊打個括號,括號里的潛在形容詞就是表示這是有時間限制的,從來就沒有永遠的盟友,盟友不比兄弟,兄弟都可以拿來出賣,何況盟友?
他張保國當然不屑於玩出賣這一手,走到這個層次真正出賣只會被人鄙薄,所以他會很明確的告知對方,識時務者為俊傑。
擱下陶和謙的電話,張保國想了很多,他接受了約見約談,他覺得自己也需要整理一下思緒,看看該怎麼來破這個局。
他當然不希望局面呈現出一邊倒,但是如果陶和謙他們還執迷不悟或者不明時局,那一邊倒的局面甚至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嚴峻。
他本想等局面更明朗化一些時候再來和陶和謙好好談一談,那樣可能會讓陶和謙外圓內方的性格變得更理性一些,但是現在看來對方也被這段時間省裡邊有些浮躁的氣息給迷惑了雙眼,變得有些尖銳起來,這難免沒有像宋國梁這種角色在其中撩撥。
這是一個合則兩利分則雙輸的格局,張保國不願意看到局面再一次的激烈化,相信陶和謙同樣也不願意如此。
縱然是蔡正陽在這一次勢頭上占據上風,但是張保國相信作為滇南省委書記,作為一個合格的政治家也好,政客也好,他都同樣應當看到其中風險,這關係中央對蔡正陽是否能夠駕馭一地政治局面的看法,一個相對平和的妥協局面是蔡正陽可以接受的。
張保國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還有一個多小時,他要先行和蔡正陽見一見,闡述一下自己的觀點,儘可能的為陶和謙他們爭取更好的結果,他能做的也就是這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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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國棟一直在等著蔡正陽,但是唐岸峰一直沒有給自己電話,看來蔡正陽是有重要事情,但是他這邊的事情也一樣很重要,他需要面見對方。
「岸峰,蔡書記那裡還有人?」趙國棟有些好奇,一個半小時之前他就和唐岸峰聯繫了,但是看樣子今天下午要想見到蔡正陽似乎有些困難了,這都五點半了,六點五十分的飛機蔡正陽要飛往京城,列席中央政治局會議。
中央政治局將研究和部署進一步加強民族工作、加強少數民族和民族地區經濟社會發展,討論《中共中央、國務院關於進一步加強民族工作,加快少數民族和民族地區經濟社會發展的決定》稿,這份徵求意見稿趙國棟已經閱過了,蔡正陽在這份徵求意見稿上作了相當精闢而又詳實的闡述,談了自己的觀點,也要求省委常委就各自工作對這一分討論稿拿出意見來,趙國棟作為組織部長就加強民族幹部培養和鍛鍊尤其是經濟和文化幹部的培養鍛鍊提出了自己的觀點,他的文章也已經交給了蔡正陽。
蔡正陽建議省委黨刊《黨的建設》把常委們的文章都原文照登,各地市州黨委要組織認真學習。
「趙部長,是保國書記,他三點四十分就來了,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估計他們倆是在商量重要的事情。」唐岸峰小聲道。
換了其他人,唐岸峰是絕對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當然別人也未必敢像這位趙部長如此大膽。
「唔,蔡書記不是六點五十的飛機麼?這會兒還不走,那不是連吃飯時間都沒有了?」趙國棟看了看表。
「這,蔡書記沒說,我也不敢多問。」唐岸峰很恭敬的回答。
趙國棟有些拿不準了,這個時候張保國會有什麼特殊事情要向蔡正陽匯報?關於秦力到德洪市擔任市委書記的想法趙國棟還沒有來得及和張保國溝通,他打算先向蔡正陽匯報,取得蔡正陽認同之後再來和張保國交換意見,可是張保國這個時候突然和蔡正陽促膝長談,他真還想不出啥事兒來,難道是陶和謙那邊有動作了,那張保國呢?
「岸峰,這樣,我就不等蔡書記了,如果蔡書記六點鐘之前出來,那你給蔡書記說一聲,看看能不能在他登機之前我向他簡單匯報一下事情,如果六點鐘以後,那就算了,我可不想耽擱領導的晚飯時間。」趙國棟想了一想道。
「好的。」唐岸峰連忙點頭應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