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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都這樣。」韓冬笑笑,拂弄了一下自己的捲髮,「人生不都這樣,再怎麼也得過下去,不是麼?」
「你想說什麼?」唐謹臉色微微冷了一些。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在想如果當年……」說到這兒,韓冬又搖搖頭,「算了,當我沒說,也許是今天有些感慨吧,嗯,你還不知道吧,國棟馬上就走了。」
「走了?走哪兒?」唐謹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的追問道。
「滬江。」韓冬吁了一口氣,「他也該走了,在安原他都呆了八年了。」
「那他還會回來麼?」唐謹下意識的問道。
「回來?你這個回來是什麼意思?回來休息當然沒啥,可是再回來工作當然不可能了。」韓冬啞然失笑。
唐謹有些惘然若失的低下頭,似乎是在調整著自己的心緒,「他是去當市委書記?」
「嗯,難道你以為他去當市長?」韓冬笑了起來,「好了,我也該走了,唐謹,沒事兒到我那裡來坐坐吧,我真的很希望我們能在一起聊一聊。」
「聊一聊?有什麼好聊的?」唐謹有些警惕的盯著對方。
「別太緊張,你不覺得我們可以做朋友麼?」韓冬笑了笑,「我們的生活都曾經在某個時間段,在某一處有過交織。」
唐謹有些茫然的抬起目光,似乎有些恍惚,看到韓冬親切而有充滿關心的笑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緒,淡淡的道:「對不起,我想沒有必要,我們的生活從來就不會有交織。」
韓冬臉色沒有變化,似乎早就會料到對方這樣說,點點頭:「嗯,也好,我們都有自己的世界,好了,我先走了,再見。」
奧迪迅速消失在市公安局大門外,唐謹孤獨的身影在夕陽下顯得那樣修長而驕傲。
※※※
把身上的囚服一脫,男子有些疲倦的躺在床上,這種日子還得有好幾年,男子呆坐在床上,想著事情。
「老陳,走出去看電視了,整天呆在屋裡幹啥?」外邊有人在喊。
「好嘞。」男子應道,想了想,站起身來,把囚服搭在肩上,走了出去。
壩子裡管教幹部已經開始點名,舍友們都自覺的按照點名順序做好,男子也很規矩的加入其中。
新聞聯播結束之後就開始地方新聞聯播,電視裡出現一個熟悉無比的身影,「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滬江市委書記趙國棟今天率團抵達安原,參加安原——滬江經濟合作會議,省委書記、省人大常委會主任宋茂林、省長陳英祿在錦江國際大酒店設宴歡迎滬江客人一行……」
趙國棟!
陳大力覺得自己呼吸頓時緊了起來,雙手也下意識的握緊,目光死死的盯著電視畫面,不錯,正是他,幾年過去了,依然沒有多少變化,油黑的頭髮剪成那種很中庸的頭式,不長不短,身材還是那樣沒有走樣,四十好幾的人了,這傢伙看樣子沒少鍛鍊。
陳大力努力讓自己放鬆,臉色也平靜下來,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了,還有兩年自己刑期就要滿了,當然這一切都是拜電視上這個傢伙所賜。如果不是這個傢伙的死盯不放,想必公安也不會如此執著的抓捕自己,自己也不至於會從越南被帶回來。
不過這一切都是過去式了,現在這個傢伙倒是越走越順,越走越高,陳大力有些黯然,先前的種種都沒有多大意義了,自己徹底敗了,成了階下囚,在對方心目中自己只怕早就成了歷史,不屑一顧的垃圾,想到這兒,陳大力自我解嘲般的笑了笑,目光隨即變得有些茫然。
※※※
房子全看了看表,一輛純黑的邁巴赫緩緩的駛了過來,旁邊的年輕人替他拉開車門,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另外一名年輕人早已經站在了車的斜對角,觀察著四周,房子全漫不經心的上了車,汽車很快啟動,迅速駛出輔道,在前面一輛黑色奔馳的引導下,匯入車流。
半個小時後,一輛標有黑色的圓月彎刀標識的灣流V-SP型公務機從虹橋機場起飛,迅速飛入外海,向東飛去。
黑色圓月彎刀是總部設在香港的跨國能源礦業集團國全集團的標識,也不知道這家公司為什麼會以一個莫名其妙的黑色圓月彎刀作為公司標誌,不過這是人家的自由,而集團董事局主席房子全在對媒體回答這個答案的時候也一直是保持八個字,公司機密,無可奉告。
但是私下裡房子全也曾經多次問及趙國棟,為什麼會用這樣一個標識來作為國全集團的標誌,但是趙國棟的回答險些氣歪了他的鼻子,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他們共同承包的那家磚廠里看到過一把破舊的鐮刀,有些像圓月彎刀,於是國全集團的偉大標誌從此產生了。
灣流飛進東海,房子全力圖從舷窗那裡向下看,試圖看到國全能源和中海油在釣魚島海域附近的海上鑽進平台,但是天氣原因,視線不太好,無法看到,國全集團和中海油以及殼牌三家合資公司在這裡多個海上鑽進平台。
為這個項目,中日雙方曾經出動了軍艦對峙,中國第三艘航母——四川號,也是最後一艘常規動力航母為此在正式下水之後,就部署到了東海艦隊,這引起了島國的強烈抗議,但是當中國宣布第四艘航母,也是第一艘核動力航母西藏號——將於2018年下水試航時,島國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