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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喬半晌不語,目光卻是落在面前的茶杯里,若有所思。
趙國棟也知道僅憑這一點的確難以說服劉喬,中華聯合投資不像滄浪集團,劉喬也不是趙長川,可以一言而決,作為投資者,首先要考慮投資風險,再其次是投資收益率,從兩方面來看,寧陵機場項目都不盡人意,但是對於寧陵來說,這個機場項目又必須要上,尤其是在聽得賓州方面也有意要上機場項目時,這對趙國棟的壓力就更大了。
正如劉喬所說的一樣,機場項目不僅僅是機場本身這麼簡單,它本身的盈利虧損是一回事,對於一個地區整體帶來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不是簡單用機場盈利虧數額能夠衡量的,更不用說一個機場對於一座城市的形象樹立、區域定位等等諸多方面都有著其他設施難以比擬的提升作用,可以說一坐機場甚至能夠決定寧陵是否可以成為安原經濟副中心、安東湘西地區的區域次中心,所以趙國棟認為,無論如何,寧陵機場必須要上。
第一百二十九章 退讓不得
並不是所有消息都是令人高興的,有些令人感到壓力,有些則讓人有些抑鬱。不過趙國棟知道這都正常,一切都是順風順水,自己這個寧陵市委書記未免當得太輕鬆自在了一點。
賓州前年經濟增速較為低緩,這大概與莊權才去對於賓州情況尚未完全摸透有關,但是去年增速明顯回升,這讓趙國棟都有些佩服,沒想到莊權一個組織部門出來的幹部這麼短時間內就能把賓州經濟脈搏摸准,迅速調整過來走入正軌,不能不說這個傢伙還是有一套。
看來這賓州也是省委組織部定點下地方了,柳道源也是從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上下去,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黔南省委書記這個位置,現在又輪到莊權了。
但是柳道源在任賓州市委書記那幾年,著實讓賓州面貌煥然一新,賓州一舉擺脫了一直處於安原經濟中下游的地位,攀升到了全省前五,這兩年才被永梁和懷慶超過,莊權下去也是帶著巨大壓力下去的,柳道源的榜樣擺在面前,他如果做得太差,只怕就只有在賓州老死終生了。
根據趙國棟獲知的消息,賓州也在去年年底的規劃中提出了要上機場項目,雖然比寧陵提出時間晚了一年,但是寧陵這個項目也就是只在市裡邊立了項,準確的說那也就是一個立項前的資料準備階段,遠遠說不上正式運作階段,像機場這種項目,立項那是需要報經國務院和中央軍委批准的,期間複雜程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得到的。
但是趙國棟也知道莊權不是易與之輩,既然他敢提出來,也就是擺明車馬要和寧陵爭一爭這個機場項目選址了。
親兄弟,明算帳,雖然莊權和趙國棟私交很好,但是在事關兩地經濟發展的大事上,誰都不會含糊,寧陵、賓州兩地相距不過一百多公里,無論是省里還是中央都不可能同意在這一隅建設兩座機場,可以說機場花落誰家基本上就決定了另外一家的徹底出局。
賓州和寧陵條件相若,GDP兩地相差不足十億,都屬於安原經濟體系中的中上游城市,都是烏江航道上的重要內河港口,甚至兩座港口都與和黃集團有密切關係,同樣兩座城市也都分別是安原通往外省高速公路主幹線上的節點城市,安湘高速和安桂高速,只不過一個地處安東,一個地處安東南。
這樣的條件只怕讓省裡邊也難以抉擇吧。
但是趙國棟有信心寧陵可以擊敗賓州,假如一定要在兩地中間做一個抉擇的話,趙國棟相信寧陵可以勝出。
無他,就憑寧陵目前蒸蒸日上的經濟實力以及較為完備的工業體系。賓州經濟體系較為單一,即便是柳道源到賓州之後花大力氣調整產業結構,但是依然沒有能夠從根本上改變賓州的經濟格局,鋼鐵、酒類、機械這三大類傳統產業占據了絕對主導地位,尤其是鋼鐵和酒類生產在賓州經濟中舉足輕重,賓鋼和三元紅酒業兩家企業的產值占到了賓州GDP的三分之一強,由此可見賓州經濟的單一性。
單一性帶來的後果就是大起大落,一旦經濟向好,行業景氣,企業效益好,賓州經濟就會高速增長,而一旦經濟不景氣,經濟就會陷入低迷狀態,抗風險能力薄弱。
而寧陵情況則不同,寧陵除了原有電力設備和材料製造與食品工業之外,現在扛起大梁的還有方興未艾的新能源和新材料以及環保產業,加上異軍突起的旅遊業和可能成為寧陵經濟發展另一支柱產業的汽車產業,可以說寧陵經濟亮點相當多。
去年是矽產業扛起了寧陵經濟狂飆突進的大旗,今年除了矽產業繼續大紅大紫外,福田汽車項目的投產可能又會成為拉動寧陵經濟高歌猛進的另一增長點,加上這兩年寧陵江東新區的發展使得建築行業和房地產業也成為一個惹人注目的焦點,江東新區已經被譽為省建設廳譽為安原城市新區開發的典範樣本,這和鍾躍軍有一定關係,但是江東新區的城市規劃和景觀建設不但大氣磅礴,令人賞心悅目,而且兼顧了民生項目,留足了相當大的空間可供確定的廉租房建設項目用地,這一點足以讓很多一心只盯著土地出讓金的其他地市的市長們汗顏,也贏得了建設部和勞動社會保障部的好評。
就憑著這份底氣,趙國棟敢於和莊權叫板,而且也自信可以完勝。
問題不在於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