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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志奎卻沒有那麼多心思想其他,這個時候他只想好生利用這個偶遇機緣,懷慶那邊業務雖然也算順利,但是現在公司規模大了,也就想要更大發展,寧陵這一年多的轟轟烈烈他早就聽說而且心癢難熬,如果不是父親的再三阻止,他早就上寧陵了,現在碰上不是天賜良機麼?
「志奎,你想來寧陵發展?怎麼懷慶那邊不順麼?」趙國棟隨口問道。
「順倒是順,可是趙哥你知道我和國泰倆現在合夥兒搞了這個公司,他也是長沙鐵道學院學建築的,咱們倆是一起長大的,就想老老實實掙點本份兒錢,也不敢去走啥歪門邪道,免得給爹媽丟臉,聽說趙哥你去寧陵這兩年發展挺快,我就琢磨著想過來發展,只是我爹是個老古板,一直說你過去時間太短,讓我別給你添亂,這不,我就一直忍著,現在懷慶那邊不少活計都收尾了,我就一直在考慮要叨擾你……」
趙國棟似乎被對方的話觸動了什麼,趁著鐵國泰上廁所,若有所思的道:「志奎,我也不瞞你,寧陵這兩年動作是很大,可今年你也感覺到風向有些變化,你也瞧見了,我這一次來省里就是來跑幾個大項目,現在省裡邊一直還沒有鬆口……」
聽得趙國棟若有若無的淡淡話語,康志奎眼睛亮了起來,雙手也開始放在膝間不自覺的搓著,這是人興奮和緊張的表現,一邊仔細的領會著趙國棟話語中透露出來的含義,一邊也在掂量著自己可能從中獲得的機會。
第二十章 浮雲和難得糊塗
離開翡翠湖時已經是快凌晨一點了,安都的初春有些寒意,不過趙國棟心中熱乎乎的。
康志奎這小子若是走入仕途絕對是一塊料子,只可惜太過於看重金錢,走了商道,這傢伙領悟能力非同尋常,自己只是稍稍點撥了一下,他就能揣摩出其中味道來了。
這一晚收穫不小,雖說康志奎要來寧陵發展難免會有一些閒言碎語,但是這年頭你想要幹事兒就難免不遇事兒,何況康志奎這人還算知道輕重,趙國棟倒也不擔心,關鍵是這傢伙知道該怎麼去運作這些事兒。
算不算是一樁上佳的交易?這個念頭從趙國棟腦際一閃而過。
省政府辦公會上,像東寨機場這樣的大項目又處於這樣一個風口浪尖上,那是肯定要有一番言語爭論的。
秦浩然這邊雖然走通了郭川的關係,但是秦浩然會不會接招還很難說,郭川固然對這裡邊的東西很感興趣,但那也得要他這個姐夫有這份膽兒來拍板,是否會影響到上邊觀感這是他做出判斷決定的關鍵,最大的可能是他會保持一種中立態度,如果省政府里形成的意見傾向於支持,那麼他就可能順水推舟,這已經就是最大的極限了,對這個人,趙國棟不敢奢望太多。
除了秦浩然之外,任為峰那邊趙國棟倒是不擔心,以任為峰的為人答應了的事情就不會撂挑子,這也是趙國棟最為信任任為峰的原因,但是僅僅依靠任為峰還不夠,像分管工業的常委副省長齊華和分管交通建設這一塊的副省長曹寧都很有分量,尤其是曹寧,他是分管這項工作,也就是說他的發言權比其他人更有分量。
曹寧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角色,但是很投寧法的胃口,所以寧法臨走之前也把他給扶上了副省長的位置上,但是他卻並不太合應東流的想法,當然這些隱性判斷也是趙國棟這一兩年來多方觀察揣摩出來的。
寧法雖然離開了安原,他的影響力也在逐漸消退中,但是仍然有一些重要角色和他保持比較密切的聯繫,像姚文智和曹寧,就屬於這一類,這也是為什麼應東流雖然看不慣孫連平,但是同樣也不願意對姚文智施以援手的一個重要因素。
讓趙國棟感到意外的是鐵國泰的對象就是曹寧的侄女,這倒是一個意外。
鐵國泰在鐵家不及他兄長鐵國安那樣受父親信任,但畢竟也是鐵家子弟。
鐵國安現在在成鐵局下轄滇南的一個車務段擔任副段長,也稱得上年輕有為,鐵國泰卻有些紈絝味道,讀大學時就因為好勇鬥狠險些被開除,又把學校里一個校花級的女生肚子搞大,人家賴著要嫁給他,弄得烏煙瘴氣,鐵山也是擦了不少屁股。
鐵國泰大學畢業之後在社會上晃蕩了兩年,很吃了一些苦頭,這才開始收心走上正道,和康志奎一起合夥兒搞建築裝修,找個對象也是家裡人介紹的,當時還是省財政廳長的曹寧侄女,在安都市審計局工作,一個挺老實的姑娘,他爹也是看到了他真走正道了,這才支持了他一兩把。
鐵國泰怎樣去做曹寧的工作用不著趙國棟明言,以康志奎的腦瓜子自然知道怎麼去運作,對曹寧來說這也不是什麼原則問題,上有省長、常務副省長,下邊還有省發改委和寧陵市委市府,就算是這些程序過完了,也還的有國家發改委那邊,要說責任那也是在省政府辦公會上來研究決定的,他這個分管副省長影響不大。
康志奎這人很有些悟性靈性,趙國棟稍加點撥,他也就能明了知曉,虎父無犬子這話不假,是把康仁梁那一套觀風識色術學到了家,也難怪自己只是把他引入了懷慶,他就能在懷慶幹得風生水起,最難得這傢伙知道怎樣把讓資源長久的為己所用,知道細水長流的道理,所以在懷慶錢沒少掙,但是風評也卻不錯,不像有的人,只顧著一鋤頭挖出一個金娃娃來,做些工作都是些見光死的活兒,只有一回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