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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正躍不確定譚永強這個時候專門提出要看盧化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意圖,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凌正躍真的有些嫉妒趙國棟了,這個傢伙為什麼選人的目光會是如此精準。
黨委的領導更重要的就是在大政方針和組織人事上的領導,而作為省委書記在這一點上需要有更敏銳的洞察力和果敢的決斷力,凌正躍覺得自己在這兩方面從來都不欠缺,但是這一次的事情卻讓他唏噓感慨之餘有了一點後生可畏的覺察。
也許自己年齡真的有些偏大了,以至於精力也有些不濟了?凌正躍嘆了一口氣,微微苦笑。
第一百零五章 真正意義的成長
威脅,只有你把它視為威脅,它才會變成威脅,凌正躍深諳這一點。
對於自己來說,趙國棟可能會一步一步成長起來,可能會逐漸取代自己,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長江後浪推前浪,何況以趙國棟的年齡和表現出來的能力,他的成長雖然從外人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異數,但是打交道這麼久,凌正躍卻知道趙國棟每一步走得快,但是步子並不大,而且踩得尤為紮實。
小步快跑,這是凌正躍形容趙國棟的風格,在任何一項工作中,趙國棟都敢於開頭敢於嘗試,但是在之前準備工作做足,實踐工作中善於總結經驗,隨時調整和完善,從寧陵醫改中的表現就可見一斑,各種修改稿、定審稿一輪接一輪,不斷的修改完善,一直到現在仍然堅持不懈的跟蹤醫改效果,以求達到最佳。
不過對於自己來說,這兩年裡雖然有些磕磕絆絆,但是總體來說兩人還能和睦相處,說和睦相處可能有些拔高了,但是凌正躍確認為以自己和趙國棟的淵源心結,能有這般狀態,就稱得上是和睦相處,雖然在很多工作觀點和用人看法上還有不一致,但是這並不影響兩人在其他工作上攜手合作。
即便是凌正躍內心並不太認同的寧陵醫改,在常委會一旦確定之後,省委這邊也給予了全力支持,這也是寧陵醫改能夠順利取得突破性進展的重要保障。
自己來安原已經三年多了,扳起指頭算一算,凌正躍對於自己的工作打了七十五分,八十分是凌正躍給自己定下的目標,他曾經很希望自己給自己打八十分,但是最終還是給自己打了七十五分,他不想欺騙自己。
遺憾來自何處,也許就是自己幹部任用上欠缺一點運氣,凌正躍很想把這個原因歸結到其他人身上,又或是自己身上,但是最終還是歸結在了運氣身上。
共產黨人不信命,但是機緣這個東西很難說,偶然性因素要占一定比例,就像盧衛紅,凌正躍認為如果把盧衛紅放在綿州市委書記他完全可以比貝鐵林幹得更出色,但是白一鳴和趙國棟兩人都傾向於綿州局面的穩定,結果盧衛紅只能去了賓州,而盧衛紅到賓州至少需要兩三年來適應和調整,兩三年後你才能拿出一份像樣的答捲來,而這個時候先前情況更為糟糕的盧化卻在焦鳳鳴的強力運作下冉冉崛起,一個是臨危受難,一個是按部就班,高下立判。
譚永強專門調研盧化黨建組織工作情況,似乎也就意味著焦鳳鳴和盧衛紅的角逐中焦鳳鳴已經占據了上風,尤其是這是給中組部長留下的印象,對於焦鳳鳴來說可以算得上是一個驚喜了。
也難怪這一段時間裡盧衛紅精神狀態不太好,看來自己還需要給這位從自己一來安原就緊跟自己的中堅力量打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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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凌正躍的感懷悵惘,趙國棟的心情的確相當好。
譚部長對盧化的班子建設評價相當高,焦鳳鳴用他的表現證明了他自己的實力,而文彥華的表現也同樣相當出彩,盧化通過這一年多時間的艱難打熬,現在終於開始步入了正規。
譚永強在考察盧化三一和盧化中聯重科這兩家已經改制後的企業黨組織建設中,興趣相當高,而焦鳳鳴也很好的捕捉到了這個亮點,雖然經過民營企業的兼併重組,但是兩個企業黨組織建設並沒有因此鬆散下來,依然保持著旺盛的活力,當然這也與企業目前呈現出的新氣象有很大關係。
經過了這一年多時間從沉淪到振作,盧化以機械產業為支柱產業的工業經濟開始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復甦,兩大企業改制成功,加上流動資金的注入,舊有生產線技改完成,新上生產線建成投產,兩家企業都呈現出了爆發式的增長,雖然這在很大程度上依然屬於恢復性的增長,但是這已經相當難能可貴了。
而中海油氣鑽探設備製造有限公司的落戶盧化也標誌著盧化招商引資取得了巨大成就,而依託坐落在盧化的安原礦冶研究所而來的天鴻合金材料有限公司、米林特種材料有限公司等多家合金材質企業也陸續落戶盧化工業園區,這使得盧化在機械和冶金材料產業的發展優勢再度凸現出來。
當然由於盧化前十年經濟發展的徘徊不前,使得盧化與省內其他城市的差距已經拉得相當大,這不是短時間內的就能趕上來的,按照盧化市委市府的設定,爭取用五到八年時間達到人均GDP達到全省平均水平,用十年時間進入全省第二陣營。
對於盧化市委市府提出這樣一個看起來標準有些低的要求趙國棟卻相當滿意,在他看來這是盧化市委市府實事求是不好高騖遠的理智表現。
現在已經不是十年前了,隨著各地市都將招商引資發展經濟列為第一要務,競爭只會越來越激烈,盧化在前期貸帳太多,不但在基礎設施和產業基礎以及教育投入這些方面都大大落後其他地市,而且隨著經濟進一步發展,盧化在經歷了短暫經濟復甦的快速發展之後,就有可能重新歸正常發展速度,可以說越到後面,你要想在前進一步就更難,那種奢望如幾年前的寧陵那樣來一個脫胎換骨的飛躍幾乎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