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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小兄弟,你才工作多久?聽起來似乎有很深的感觸似的。」中年男子笑了起來。
「我讀警專放暑假時就在縣局治安科見習了兩個月,畢業又在安都市區派出所實習了三個月,然後分配到縣局刑警隊工作了將近一年,又下到這江廟派出所一干就是五個月。時間雖然不長,但是經歷卻也不少,城市派出所、農村派出所、刑警隊、治安科都幹過,基本上什麼都摸過。」趙國棟頗為自傲的道。
「噢?你是省警專畢業的?怎麼在刑警隊幹了一年又下派出所?」中年男子似乎對公安工作有些了解。
「江廟所是縣裡農村第一大所,一直缺人,我家又是江廟的,所以就回來了。」趙國棟輕描淡寫的解釋道。
「你家是江廟的?」中年男子很感興趣。
「算是吧,我父母都是安都第一紡織廠的。」
「哦,紡織廠的啊,我說咋你口音也不完全是這邊的呢,不過也算這邊的,紡織廠在這邊有三十年了吧,我當兵的時候這廠也剛建起不久。」中年男子恍然大悟。
「嗯,滿打滿算三十年了。」趙國棟看了看日頭,「大哥,你一個人過來的?」
「嗯,剛轉業回來,想回來看看,趁著沒有正式上班之前還有點空閒時間,所以乾脆就一個人來溜達溜達。」中年男子有些傷感,「老家那邊也沒啥人了,回去了一趟,收穫了一肚子酒。」
「呵呵,這是難免的,老朋友見面總得熱鬧熱鬧才是。」趙國棟張望了一下四周,日頭正當,「大哥若是不嫌棄,中午就一起在這裡簡單對付一頓?」
「好啊。」中年男子很爽快的答應了邀請。
飯桌上趙國棟也不勸酒,只是拿了兩瓶本地產的糧食酒,他自己也只是喝了兩杯就放下了杯子,這讓中年男子很驚詫,他看得出趙國棟酒量不淺,趙國棟解釋下午還有工作,有點酒上上氣氛就行了。
一頓飯下來,趙國棟和中年男子都覺得頗為投緣,趙國棟覺得這人談吐不俗,不像有些當兵的轉業回來很長時間都難以適應地方生活,要麼滿腹牢騷怨天尤人,要麼故作清高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樣子,而此人顯然不在此列,對安原乃至安都的情況都能說上一二,而且十分健談。
中年男子一樣對趙國棟很有好感,趙國棟表現出來的專業能力以及對世情社情的了解分析讓他刮目相看,尤其是在眼下時政的判斷分析上更是讓他覺得不應該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能夠做到的。
趙國棟也沒有想到自己和對方的隨意閒聊會讓對方感受如此之深,他無意間將前世記憶中的一些東西加入了自己的觀點中,使得趙國棟在他的印象中一下子深刻了許多。
下午間天后廟這邊就漸漸恢復了正常,逢會趕場的人漸漸散去,趙國棟和劉哥,也就是那個中年男子,也就在茶館門口的茶座里閒聊喝茶,大葉片的本地苦茶雖然苦澀,但是確能讓人在昏昏欲睡的下午間頭腦一清。
兩人也一直聊到大半下午,從大觀口歷史到江口縣現在的治安情況,從平川那邊的風景名勝到安都市區這幾年來的發展變化,一直到苦茶味道都快要消失,中年男子才意猶未盡的乘車離開。
臨走前中年男子要了江廟派出所的電話號碼,也給趙國棟留了一個聯繫電話,趙國棟甚至連對方名字都忘了問。
吸引安都市公安局中層幹部們注意力一個多月的謎底終於揭曉了。
在市公安局副局長管長風的主持下,市委常委、組織部長雷釗代表市委宣布了市公安局領導班子的變動任命,劉兆國任安都市公安局黨委副書記、常務副局長,胡夏任安都市公安局黨委委員、副局長,錢克鳳任安都市公安局黨委委員、政治部主任。
市委常委、市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謝其祥最後作了總結性講話。
包括各區各縣局的局長政委們都清楚常務副局長這一職務之爭已經持續了將近三個月,在前任常務副局長到市人大擔任法工委主任之後,這個位置的爭奪就白熱化了,現任的三名副局長中除了分管消防、治安、戶政、巡警、防暴、武警的副局長黃真因為資歷原因早早退出了爭奪之外,另外兩名副局長對這一位置的爭奪可謂棋逢對手。
一個是從蓮湖分局局長提拔起來的副局長管長風,一個是從交警支隊支隊長提拔起來的副局長陳民,兩個人是三年前同時被提拔擔任市局副局長一職,只不過陳民在擔任交警支隊支隊長期間就擔任了市局黨委委員,而管長風當時則是蓮湖區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任公安分局局長。
論資歷、論能力、論關係兩人都不相上下,市公安局內部以及轄下各分局縣局領導也都對這一場爭奪戰極為關注,誰都知道兼任市公安局局長的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謝其祥只有一年多時間年齡就到點,極有可能到市人大或者政協擔任副主任副主席,這個時候誰來擔任這個常務副局長也就意味著很有可能接任局長一職。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常務副局長必將在二人中一個產生時,劉兆國的橫空出世讓包括謝其祥在內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在此之前,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這個劉兆國是何許人,直到宣布前一天,市局一些消息靈通的中干們才隱約知曉這位即將擔任常務副局長的超級黑馬,原來是剛剛從部隊轉業不久,原任北方某軍區野戰軍中的一個炮兵旅政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