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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組織部長這個天生的有利位置之外,趙國棟一番手腕的確可圈可點,把高永坤的心腹推出去擔任德洪市委書記,既避免了高系力量繼續在組織部這個大本營里發揮影響力,也讓高永坤和秦力比較滿意,不至於反目成仇。
而這邊也為田永泰這個趙國棟在組織部裡邊第一嫡系騰出了位置,進一步鞏固了他趙國棟在組織部里的地位;幾番考察把紀紫蘭帶上,也算是把紀紫蘭拉進了他的圈子,沒準兒也就像紀紫蘭許了廖剛人事廳長的願,方夜白提拔到了研究室主任位置上,這是在向方家賣好,方家雖然不能算滇南頂級望族,也算是名門大族了,地方上影響力猶存,這一招手,沒準兒就有一些殘餘力量要奔著趙國棟的招兵買馬架勢來了。
和褚柳的結盟讓滇南本土力量也出現了分化,文城地區一直是褚柳的老巢,得到了趙國棟的支持之後連張保國都不敢輕捋其鋒,所以張國富能得以順利移師昭達接掌昭達地委書記,讓昭達地區這個原本是自己最為看重的地方也出現了崩陷的危機,而葉慶川出任文城地區專員使得蔡褚趙合流的局面更為明顯。
這現在紀紫蘭又在黨刊媒體上興風作浪大肆鼓譟,明顯是為下一波的調整做輿論準備,趙國棟這每一手都耍弄得這般嫻熟這般恰到好處,就像有無數軍師在為其出謀劃策,操縱運作,你簡直無法想像一個三十五歲的年輕人怎麼就能有這般深沉的政治心術和手腕,陶和謙深深的感受到了一種疲憊困頓纏身的煩躁。
上一輪宋國梁和趙國棟達成了事實上的妥協,避免了張保國的漁翁得利,但是卻助長了趙國棟咄咄逼人的勢頭,這究竟是與虎謀皮還是火中取栗,現在都還很難說,這一波滇西南、滇西北以及滇中地區的調整又迫在眉睫,蔡正陽似乎要藉助總理這一輪來滇南考察調研的風勢強力推進他的戰略意圖了。
陶和謙也知道調整是勢在必行,蔡正陽來滇南兩年多時間裡顯得很安穩,在人事上一直沒有大動作,除了個別的地市州主要領導因為年齡或者其他原因調整了外,其他基本都保持了原有格局,而這個原有格局卻是他陶和謙在利用上一任省委書記即將要離任那一年裡因為不太願意與自己交惡的心態,自己費盡心機構築起來的格局。
他承認自己在當時的確有些私心,有些位置的安排上並不適合,比如李明山的昭達地委書記,不能不說昭達地區發展滯後與李明山的懶散平庸有很大關係,這也難怪紀紫蘭在文章中頗不客氣的攻訐,不過李明山已經下了,昭達地委書記如願以償的被你們拿下了,現在還要不依不饒的企圖把風暴卷向全省,這就不是他陶和謙所能容忍的了。
他必須要想辦法扭轉這種不利局面,但是蔡正陽占著大勢,占著上風,尤其是藉助著總理來滇南這股風頭,不能硬撼其鋒,只能因勢利導,順勢而為,借力打力,儘量消減他們這一輪席捲帶來的衝擊力和影響,而且要馬上出手,力爭主動。
「國梁,你和他們幾個打一個招呼,要他們這段時間要注意政治敏感性,總理來滇南足見中央對我們滇南的重視,中央也對我們滇南工作是基本滿意的,但是不能鬆勁,總理也在工作會議上對我們滇南存在的問題提出了改進意見,省委省府也對總理意見有一個落實精神,讓他們好好組織學習,認真領會其精神,尤其是怎樣解放思想轉變觀念,用思想觀念的轉變來實現經濟發展方式的轉變,在這一點上要讓他們立即掀起一個學習討論的高潮來,該宣傳的轟轟烈烈的宣傳,該表彰的要大張旗鼓的表彰,工作一定要落到實處。」
陶和謙沉思良久之後才緩緩道。
宋國梁仔細琢磨著陶和謙的話語,慢慢悟出其中味道來了,臉上也浮起一絲笑容,「明白了,和謙省長,我馬上告訴他們,一定把這項工作做好。」
「國梁,你還沒有看清楚,這不過是我們的後手應對,我們已經失去了先機,在總理來滇南之前我們就該敏銳的抓住這個契機的,但是亡羊補牢猶未為晚,我們必須要抓緊時間把聲勢造起來,否則在這一波風暴中,我們會更被動。」陶和謙搖搖頭,表情有些怔忡。
宋國梁一怔,「和謙省長,不至於這麼糟糕吧?我們如此,那張保國……」
「哼,我會和他好好談一談的,希望他也能看清楚形勢,我就是擔心他看得太清楚了,那也麻煩。」有些落寞的陶和謙淡淡的道:「說外強中乾也許有些侮辱了他,但是這種情勢氣候下,說他是色厲內荏絕不是污衊他。」
見宋國梁還在發愣,陶和謙又道:「也許我有點悲觀了,但是很多事情我們要往壞處想,蔡正陽蟄伏了兩年一直不見發力,並不是說他就沒有這個力量,而是他在等待時機,現在也許他就覺得時機成熟了,國梁,這一次,我們得有一些心理準備啊,只怕比上一波還要慘烈呢。」
宋國梁木然無語,陶和謙的話語似乎是一個不太好的預兆,但是正如陶和謙所說,現在作也是亡羊補牢猶未為晚,你不作,也許就是沒有最糟,只有更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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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巧得知自己調到省委組織部辦公室任副主任還是從霍雲達那裡得知的,之前沒有半點風聲傳出來,當然,也許在趙國棟心目中,自己這個實職正科現在掛任副處的人物也許實在是無足掛齒,他一句話就能讓自己從紅山的偏遠縣裡把自己拉回到省委大院裡最顯赫森嚴的小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