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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些都不重要,關鍵在於自己已經逐漸形成了完整的世界觀和人生觀,對於自己工作中的一切自己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東西,不管它是拿來主義獲得的東西,還是自己揣摩琢磨得到的想法,這都無關緊要,只看結果。
許嘉寧來這一遭無疑是代表了一些什麼,雖然在言語中並沒有表露出什麼深層次的意思,但是趙國棟讀得懂,而毫無疑問許嘉寧也知道自己讀得懂。
問題在於自己值得對方如此大費周章的來這麼一遭麼?趙國棟自嘲的笑笑。
副省級幹部未必能入他們眼,何況現在自己還只是一個廳級幹部,似乎太早了一點吧?是自己的一些觀點符合了他們的胃口,也不太像,要真說,自己目前的做法更符合寧法他們那一派的觀點才對,但恰恰又是寧法把自己從安原給踢了出去,這年頭變幻莫測,在自己這個層次還真的很難介入那些個牽扯不清的東西里。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獲得了一些高層的關注?這個理由也太牽強了一些。
獵獵江風將趙國棟的臉頰吹得有些發木,但是此時趙國棟的心卻是熱乎乎的,無論如何自己也算是被人看重了一回,無論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有什麼想法,這對自己也是一種無聲的拔高。
彭長貴不知道趙國棟出了什麼狀況,就這麼一個人坐在江邊石凳上默默的沉思,他有些擔心,但是看趙國棟表情又不像是受到什麼重大打擊似的,倒像是有些沉重,而趙國棟的性格他也略有了解,似乎不像是為了什麼事情而想不通的人。
這年頭當領導也不容易,寧陵發展這樣快那沒有點本事不行,趙書記雖然年輕,但是那份魄力和本事的確要些人來比。
彭長貴老婆老家是榮山那邊的,他是在榮山當兵時找到老婆的,那年頭榮山可是火紅著,在全省也是排名靠前,自己轉業時留不了榮山,不得不回花林,老岳父岳母還有些捨不得,那會兒寧陵就是一山旮旯,覺得自己閨女跟著這山里當兵的回山里就是受苦。
老岳父岳母現在都還在,幾個舅子都在榮山市裡邊企業里,下崗的下崗,輪崗的輪崗,還有的因為實在收入太低,索性買斷工齡走人,自己做點小買賣,可都不容易,家庭經濟狀況都不太好,可謂艱難度日。
而他們這兩年回去,看榮山城市狀況,那也是一片蕭條的模樣,就從城市變化狀況基本上也就能看出這個城市有沒有活力,有沒有發展前景,有一句話說得準確,看一個城市裡工地上的塔吊多寡,就能瞅出這城市的脈搏跳得強勁還是虛弱。
瞅瞅現在的寧陵,無論是江東新區還是河南新區,那都是塔吊林立,車水馬龍,汽車過後,道路上飛揚的塵土和四散的泥巴,似乎也是一種無言的象徵。
市經濟技術開發區和臨港新區又是另外一個景象,一片片整齊劃一的標準化廠區拔地而起,不斷向外延伸,不斷閃耀的電焊弧光,刺耳的砂輪和切割機發出的噪音,金屬撞擊的聲響,無一不在昭示著這裡日新月異。
一直被視為美化使者的園林綠化也是隨後跟上,按照市裡的說法,整個市經濟開發區那都是要建成規範化的園林式廠區。
沿著江岸行走,你可以看到江中散裝貨輪和滾裝貨輪靠岸離港,川流不息,港口碼頭貨場的專用鐵路一直延伸到火車站貨場,來來往往的火車頭不斷將貨櫃上下轉運,貨站里的龍門吊,碼頭上的岸吊更是日夜忙碌不聽,只要你身入其中,你就會知道這是一座蘊藏著澎湃活力的城市。
有時候在趙國棟開會或者乘坐柯斯達下去考察不用車時,彭長貴都喜歡開著車到臨港新區或者市里開發區去轉一轉,去感受一下工地廠房那充滿了生機活力的氣息,這讓他感到自己似乎身體中都能汲取到其中一份活力一般。
這一切都是在趙書記的宏圖大略下干成的,沒有趙書記,寧陵市絕對發展不成這樣,這一點連市委市府機關里的不少普通幹部也都毫不諱言。
彭長貴想不到那麼深刻那麼遙遠,但是他知道換了一個人,絕對做不到這麼好。
趙國棟當然不會把自己視為救世主,這今天晚上會面帶來的新鮮信息讓他有些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當然,同樣這也給他帶來了無盡的困擾。
他一直在苦苦思索,自己怎麼就會入他們法眼了,他努力的回憶著臨要離開時許嘉寧的每一句話,鑰匙應該就在他若隱若現的最後幾句話里。
「難道是……」偶爾迸發的靈感讓他全身猛然一震,許嘉寧最後說了一句,要抓住機會,促成飛躍,而且意味深長的拍了拍自己肩膀。
抓住機會,促成飛躍?
這句話當時他也沒在意,剛才捉摸的時候也更多的是考慮對方以鐵道部長的身份對自己說這番話,認為是不是利用安湘鐵路竣工通車寧陵打造安東地區交通樞紐的時機,但是現在看來,自己好像理解偏了。
回想到前些天自己到韓部長那裡匯報村民代表制度和村級財務監督制度工作的時候,韓部長有意無意提及東流書記在接待中組部一位副部長帶隊的調研組來安原調研年輕幹部培養鍛鍊和使用時,對自己評價相當高,也引起了中組部領導的興趣。
莫不是……趙國棟心控制不住的噗噗猛跳起來。
第七十七章 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