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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韓度的位置比較尷尬,他已經在安原省委常委位置上幹了八年了,組織部長這個位置也很微妙,倒不是說新任省委書記到來就一定要換組織部長,但是如果說你和省委書記的關係沒有處理好,那麼調整也就是必然的。
趙國棟不知道韓度和凌正躍的關係究竟如何,但是日後觀察一下韓度的動向就能夠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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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風錦閣算得上是京城裡的小有名氣的私房菜館了,這年頭似乎大家都不太愛吃那些個參翅魚鮑這一類的玩意兒了,吃野生動物貌似很拉風,不說違法不違法,弄不好染上稀奇古怪的病,那才是冤枉,所以這私房菜也就大行其道。
後海邊上歷來都是熱鬧地帶,趙國棟也不知道劉若彤怎麼會知道這裡還有一家私房菜,看樣子沒少來,從對方和老闆熟悉的模樣就可以看出來,也許是她原來也經常和同事們來品嘗吧。
這是一家港式私房菜,應東流兩口子都是蘇省人,和戈靜還算是老鄉,只不過戈靜是金陵人,而應東流兩口子都是蘇南人。
江浙那邊人口味都喜歡清淡,不像安原人,都喜歡麻辣鮮香的滋味兒,也不知道安原的女孩子們也不怕臉上長小豆豆,看著她們在大街小巷的火鍋店和串串香里流連忘返的模樣劉若彤心裡都是發麻,嘗一口那滋味,你就會覺得全身都想要火燒起來。
劉若彤選在這裡私人宴請應東流兩口子,也算是挺合適,至少不像川菜、湘菜那樣讓人接受不了,沒有選淮揚菜那也是因為那都是應東流兩口子老家味道,想必這兩口子也經常在家裡自己作自享了。
「門外水天萬疊濃,雲間樹色千重滿」。潮風錦閣門柱上的這副對聯倒是很有些意境,從二樓上正好可以觀賞窗外的後海美景。
應東流兩口子挺準時,看得出來心情很好。
應東流愛人江姐有美尼爾氏綜合症,病情也是時好時壞,據說是在京里工作期間情況要稍好一些,到了安原之後反而有些嚴重了,大概是環境改變的緣故,現在跟隨應東流到了津門,也不知道北方氣候是不是對她的病情有所改觀。
「江姐的病沒事兒吧?」坐定之後,趙國棟就相當關心的問道。
「沒事兒,勁光就是多嘴,這又不是啥大不了的病,都這麼多年了,還不就這樣過來了,時好時壞,沒準兒這次我回到北方,她的病就要好多了呢。」
應東流說的是實話,他和妻子雖然是南方人,但是長期在北方生活已經讓他習慣了北方氣候,妻子在京里工作時這美尼爾式綜合症好像也沒啥,倒是到了安原之後變得有些嚴重了,這一次回到北方工作,興許就能好一些。
「東流書記,您可千萬別這麼說,勁光秘書長也是關心江姐,您知道他現在也不好分身,來不了,我不就在京裡邊,現在也不忙,就是最好人選了。」趙國棟笑著道:「您現在到京里可算是客人囉。」
「嗯,原來在國家教委裡邊那套房子也沒有要,這京裡邊還真沒有個宿處,到了京里還只能住飯店裡邊,的確不太方便。」應東流點點頭,「如果不是這事兒,我寧肯連夜回津門,本來那邊事情也還多,這一出來幾天,家裡事兒又得擱上一大堆。」
「那您不請醫生到津門去看看?」趙國棟好奇的問道。
「算了,弄得個大費周章,沒有必要,來一趟也就三天時間。」應東流擺擺手,「弄那麼大動靜幹啥?」
趙國棟也知道應東流是一個在這方面相當注意的人,在個人生活上,特別反感高調張揚,在安原工作期間,上下班都不要司機接送不說,甚至傍晚出門也不喜歡人跟著,就喜歡自己一個人在公園裡散散步,這也讓省廳警衛局那邊很是犯愁。
「東流書記您這種作風真是值得我們學習,嘿嘿,我看沒幾個人能夠做得到你這麼好。」趙國棟微笑著道。
「你小子,是在挖苦我還是奉承我?」應東流沒好氣的瞥了趙國棟一眼,「到了國家發改委這口才見漲啊,是在滇南當組織部長操練出來的,還是到了京里感覺氣氛不一樣收斂了?我可是聽說你到京里還越發放肆了啊。」
趙國棟當然知道這些事情瞞不過應東流,津門就在京城一側,距離不足兩百公里,可以說是連襟之地,對於京裡邊這些個風風雨雨幾乎是上午躁動,下午津門就能把細節都能了解個明明白白。
「東流書記,您這話可是嚇煞我啊,我可經不起您這種話,在您印象里一定格,那我豈不是就此打住了?」趙國棟臉上浮起一抹有些尷尬的苦笑,應東流的話語中有些調侃之意,臉上輕鬆的表情里也有些戲謔的表情,顯然是自己這一個多月來的表現也傳入了對方耳中,不過他倒是覺得應東流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在言語中並無多少批評和勸誡的味道一般。
「沒那麼嚴重,我不是諸部長,而且就算我是中組部長,但是我覺得決定你自己前途命運的還是你自己,不可能是別人。都說良藥苦口,忠言逆耳,但是我還要說,這也要一分為二的看,認定了的方向,就沒有必要太過於被外邊這些風風雨雨所干擾,只要你覺得是正確的,你就要堅持,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你連去檢驗的膽量都沒有,那怎麼知道什麼才是真理?」
應東流夾起一筷子紅燒牛排骨,放進自己嘴裡咀嚼著,一邊娓娓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