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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達也覺得有些頭疼,這位新任組織部長年近三十五歲不到,年輕得嚇人,之前誰也沒有想到原本一直傳得沸沸揚揚的副省長李騰要接任省委組織部長,卻沒想到李騰一下子到了渝州出任組織部長,卻從安原來了這樣一個年輕人物。
年輕人物並不代表對方沒底氣,三十五歲到省委組織部長,而且之前就已經擔任了半年時間的安原省委常委,擔任市委書記也有三年時間了,肚裡能沒有點貨色?越是這種人,你就越是要仔細伺候,沒準兒就在不經意間就把人給得罪了你還不知道。
「哼,這伺候人的活兒我也幹得膩了,領導不待見,那咱還不能走麼?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難道我方夜白還真的就只能困死在這裡?」方夜白輕哼了一聲,有些不耐煩的道:「子達,現在怎麼辦?」
曹子達想了一想,「夜白,我看這樣,他不是說今天就要到麼?這會兒時間也不算早了,現在打不通電話沒準兒就是已經登機了,查查從安都過來的航班,我估計這個時段也就只有那麼一兩班吧,咱們一起去機場碰碰運氣,遇上了呢當然好,遇不上,那也怪不得我們,我們盡了職,你愣是不願意露臉,我們也沒轍,相信領導也能理解。」
方夜白覺得曹子達說得在理,有心不去,領導那裡卻交代不過去,去了聯繫不上沒接著,那就不是自己的過錯了。
「那好,你們廳里有車吧,我讓辦公室小許也去,咱們一塊兒怎麼樣?」方夜白點點頭,「那還得趕緊,別路上堵車,他都到部里了,我們還沒有到機場,那領導那裡就不好交待了。」
「我自己開車過來的,司機老婆生孩子請假了,我也懶得勞煩廳辦,我看你也就別帶人了,我估摸著咱們倆也是瞎子點燈——白費蠟,這人家聯繫都不願意聯繫我們,我們這是熱臉貼別人冷屁股,走過場而已。」曹子達也覺得這個新任常委、組織部長有點難伺候,但是過場也得走。
「行,就咱們倆走一遭吧。」方夜白也挺乾脆,「咱們也是生得苦命,領導打電話過去人家都不接招,都知道這是個不好伺候的主兒,還得讓我們再打,給你撂下這樣一個扔不掉的任務,辦不成的事兒他們都不出面了,就讓咱們攤上,你說這位新老闆咋就這麼獨立特行啊?」
「嘿嘿,不好說,這年頭,獨立特行往往就代表著有個性有魅力啊。」曹子達笑著說了一句俏皮話。
兩人下了樓,一輛別克商務車就停在階梯下,曹子達熟練的上車打火,倒車,然後一盤子就甩了出去。
「有個性有魅力不敢說,但是據說咱們這位新老闆據說和大老闆是有師生情誼的。」方夜白神色略有些詭異的道。
「師生情誼?夜白,你聽誰說的?他們都是安原人,就有師生情誼?」曹子達有些將信將疑。
蔡正陽情況他是大略知曉的,的確在安原工作了很長時間,但是工作了很長時間並不代表他就能認識安原成長起來的每個幹部,何況他所了解到關於蔡正陽的基本情況中蔡正陽其實在安原省這一級工作時間並不長,大部分時間是在安都市和下邊的縣裡工作,而真正發家還得說是在國家經貿委擔任副主任之後的事情,尤其是擔任第一任能源部長才是關鍵。
不過方夜白的消息素來靈通,雖然只是省委組織部辦公室的副主任,但是方家在昆州也算是名門,消息來源甚至要遠比自己這個省委常委辦的副主任寬廣得多,當然這也和自己對這位新任組織部長來滇沒有多關注有關,畢竟不是自己直接頂頭上司,自己犯不著花那麼多心思去琢磨,除了覺得這個新組織部長太過年輕之外,也就是對他在來滇之前擔任市委書記的寧陵市連續兩年蟬聯全國經濟增速冠軍有點印象了。
不過對於方夜白來則不一樣,原來的組織部長高永坤是方夜白大伯的故交,關係不錯,高永坤到人大,原來一直傳言是副省長李騰可能要出任省委常委、組織部長,沒想到李騰一步跨出了滇南到了渝州,卻憑空從安原來了這個趙國棟,這在省裡邊也激起了軒然大波,很多原本看好李騰而拜碼頭人都變成了無頭蒼蠅,而對於這個新來的趙國棟卻幾乎無人了解。
方夜白的爺爺在改革開放之初擔任過滇南省公安廳長,方夜白的父親也曾經擔任過楚城市副市長和省教育廳副廳長,現在也是省政協一個專門委員會副主任,而方夜白的大伯也是才從從滇南省人大副主任退休的老資格,之前還擔任過滇南省的副省長和曲州市市委書記,可謂門生故舊滿滇南。
加之紅山州和寧陵市原來還結為了友好城市,現在相互之間的幹部交流期時間都還沒有到,方夜白對趙國棟的到來關注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這趙國棟和蔡正陽若真是有師生情誼,中央似乎不會不了解才對,而如果了解的情況下,還有意讓趙國棟到滇南來,那就有些意味深長了。
方夜白見曹子達臉上已經露出了凝重的表情,知道這位老同學是覺察到了這背後的玄機,微微一笑,「有沒有師生之誼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大老闆和我們部里這位新老闆之前肯定認識,而且也許還有些交情,這一點絕對無誤。」
曹子達默默點點頭,隨即展顏一笑:「那和咱們也沒啥大關係,夜白,你說是不是?」
「就怕神仙打仗,凡人遭殃啊。」方夜白若有所思的詭笑起來,「瞧瞧咱麼這位新老闆的做派,怕也是一個頭角崢嶸的角色啊,咱們滇南從此可就多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