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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宣傳部?」高志明說不出是啥滋味,雖然他對趙國棟各人並無多少好感,但是懷慶這一年來的變化有目共睹,這個傢伙雖然在生活作風上令人擔心,但是在才華本事上的確有一套,懷慶如果真的失去了這樣一個搞經濟很有一手的市長,高志明也不敢說懷慶經濟發展進程究竟會不會出現小小的波折?
「這種可能性比較大吧,也有說他可能要到中央某部委鍛鍊。」付天淡淡的道:「總之這麼一個在咱們懷慶弄得風生水起的猛人可能要離開我們懷慶了。」
「這都確定無疑了?」高志明不太相信,趙國棟的能耐他清楚,他背後的背景他也一樣大略知曉,如果是違背他自己本意,怕是沒有那麼容易,除非他自己主動願意離開高就。
「應該如此了。」付天很奇怪高志明的表現,高志明似乎對趙國棟相當忌憚,對方明顯是對趙國棟有些成見的,但是在把對方拉到一個陣營時,對方仍然是推三阻四遲遲不願進入角色,這讓付天對這個傢伙很是不屑,如果不是的確需要這樣一個角色來支持,他也懶得在這個傢伙身上花那麼多麼心思。
「趙國棟如果真的離開,又會帶來許多麻煩啊。」高志明也琢磨出只怕趙國棟走不會是眼前這個傢伙接任,否則這個傢伙也不會如此臉色不豫的在這裡說些酸不溜秋的話了。
「實事求是地說,趙國棟搞經濟的本事我所見過的人中無人能及,懷慶這兩年發展陡然增速,他功不可沒,尤其是他這個新城市規劃先前看覺得有些超前,有些好高騖遠,但是現在才覺得這個動作對於經濟提振拉動的效果如此只好,慶州工業園區和懷州工業園區加上市裡的經濟開發區都被連為一體,這一手筆稱得上神來之筆啊。」
付天有些不耐,這個傢伙怎麼這個時候又懷念起趙國棟的好來了,真是書生意氣,原來怎麼沒見你說趙國棟半句好話?
「付書記,是不是譚立峰要回來?」高志明突然一轉話題問道。
「嗯,他回來可能性最大。」付天也不掩飾自己的失望,「我本想去爭一爭的,但是奈何上邊已經確定,只有作罷了。」
「這班子調整也太快了一點,也不知道省里是怎麼考慮的,這對於我們懷慶的發展並不利,趙國棟剛把架子搭起,譚立峰若是以來,也不知道對趙國棟的思路有無興趣,會不會重新調整,這一來耽擱發展時間不說,弄不好還得修正一些,唉,」高志明似乎沒有意識到付天的煩躁,搖搖頭,「付書記,咱們還能怎麼辦,靜觀其變吧,何況現在一切尚未正式落板,還有陳書記怎麼考慮的,我想他才是現在最需要操心的吧。」
第六十七章 觀點衝突(一)
寧法的書房裡顯得十分古樸素雅,幾件說不上有多少年成的瓷器擺在博物架上,再有那麼幾本線裝書,牆上再來一副唐代仕女圖的摹本,也就多了幾分幽幽古韻。
茶几上茶盞里水霧騰騰,書房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自打六中全會結束從京里歸來以後,應東流就感覺到了寧法情緒有了一些細微變化。在應東流這麼多年裡接觸的許多人中,寧法並不算一個擅長掩飾自己感情情緒的人,但是這個人卻恰恰在大事上能夠沉得住氣,當然,連這一點也做不到,他憑什麼當省委書記?
「東流,我早就想找個機會和你好好聊聊,今天也算是難得清閒下來,咱們倆也可以安安心心說說話。」
寧法氣色很好,不過兩鬢也已經隱現銀絲,相比於九年前來安原時的英俊奮發,此時他已經有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老人家說三十八年過去彈指一揮間,他還沒有那個感悟,但是這九年時間卻真是白駒過隙,似乎還沒有真正品出個味兒來,自己也已經是要奔五十的人了。
「寧書記,六次全會咱們在京里雖然沒有連床夜話,但也算是有過暢所欲言的機會啊。」應東流笑了起來,「怎麼,寧書記又有新的感觸了?」
「呵呵,甭提了,那都是些啥場合說啥話而已。」寧法也笑了起來,「明年一年是咱們安原相當關鍵的一年,原來咱們倆搭班子時,我曾就暗自下過決心,看看咱們安原能不能創造歷史,能不能打破粵蘇魯浙四強壟斷全國排頭兵的格局,現在看來還是要差一把力啊。」
應東流對於寧法在經濟發展上的思路魄力還是相當讚賞的,也許寧法在一些觀點和具體措施上顯得過於激進,但是不能不說他在眼界視野方面有著其他領導幹部難以企及的獨到之處,即便是一直頗為自負的應東流也要承認自己在這方面比起對方來有所不如。
就像在安都市發展的思路上,寧法在飽受爭議安都如何確定自己在全國定位時,歷史性的提出,安都就是要建設成為中西部獨一無二的工商業、金融、文化核心極點,要肩負起承東啟西,面向國際,輻射整個內陸地區的歷史重任。
這個提議頗具震撼性,甚至也引起了其他一些兄弟省市的熱議和批評,尤其是像中西部其他一些省會城市更是紛紛發表看法表示質疑這一提法,省內甚至不少中央的專家也認為安原省委這個提法有好高騖遠貪大求全的嫌疑。
但是寧法不為所動,他在省委常委會上也是罕見的用長篇大論來闡述了他自己的觀點,提出安原擁有較好的經濟基礎,既然居於中國大陸腹心要害之處,就必須要承擔起以振興安原經濟帶動內陸地區發展的歷史重任,而安原現在也具備了這一歷史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