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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棟哥,牛!太牛!第一牛!」回到包房裡,張升便壓抑不住激動,叫嚷起來,「我靠!康省長的兒子,你們沒見他剛才失魂落魄的模樣,我看是被他爹一陣狂風驟雨教訓傻了吧?媽的,另外那小子,就是啥治安總隊長的兒子,我就看他灰溜溜的在那兒回電話呢,讓那些人別過來了,嘿嘿,我還琢磨著真還要來把我們收拾一番呢!」
見張升像被一隻被小母雞刺激了小公雞一般,在包房裡一邊張牙舞爪的形容著剛才的情形,一邊四處亂竄,趙國棟也禁不住苦笑,「張升,有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有麼?我不過是碰巧和康省長認識而已,哪有那樣玄乎的事兒?」
「得了,棟哥,你甭說了,我眼睛不瞎,先前我就老覺得你身上有股子說不出的味道來,和你坐一塊兒就覺得壓抑,怎麼說呢,就和我家老爺子坐在一起樣,讓我全身不得勁兒,嘿嘿,這是官威吧?咋感覺你比我老爺子還壓人?」
張升滿臉通紅,先前喝酒都沒有能讓他臉上變半絲顏色,此時卻是面如關公,方才那一幕太解氣了,自己出去時,那些個傢伙都是面帶敬畏之色,大概也是不知道自己這一行人是哪路神仙,就能讓他們康大少吃了這麼大虧,卻一言不發的就拱手送客。
先前喬珊喬羽和童郁都站在了門外,雖然沒有走,也聽見了雙方的言語交鋒,但是卻沒有見到雙方神色態度變化,只是知道趙國棟一個電話解決了問題。
對方一個省公安廳治安總隊總隊長的兒子,一個是康副省長的兒子,而且先前一個個叫囂著要讓她們跪著敬酒,若是真要如此這般,幾女真不知道是以死相抗爭呢還是委曲求全,內心的驚惶、恐懼以及畏怯是她們以前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尤其是近距離接觸這些所謂紈絝子弟才知道現實是多麼的陰暗,如果沒有他們的同意也許自己幾人就真的難以走出這個蘋果俱樂部的大門了。
然而一切危險都迎刃而解了,無論是喬珊童郁還是喬羽望向趙國棟的目光都有些了不一樣,喬珊和童郁雖然知曉趙國棟的身份,但是對於她們這些涉世不深長期在安都生活的女孩子們來說,安都市和其他市的距離是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
無論是懷慶還是綿州,這些城市和安都就像是兩個世界,無論趙國棟在其他城市是個什麼樣的角色對於她們來說好像也都不重要,但是今天她們卻第一次意識到了,只要是巔峰角色,無論站在哪個世界,都一樣可以綻放出絕對璀璨的光芒。
而喬羽就簡直是震撼了,她雖然是一個大學生,但是非不通人情世故,正因為如此她才在挑選男朋友的時候格外謹慎精細,張升其實並不是讓她最滿意的角色,他的父親不過是一個副縣長,而張升本人也談不上什麼有多大的魅力,只是張升對她極為傾心,這一年來更是小心翼翼的鞍前馬後侍候著,女孩子心本來就經不住纏,所以也就漸漸接受了對方。
但是今天的這一風波一下子就把她刺激不小,一杯酒潑出去之後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對方的囂張狂妄和放肆簡直讓人要忘了這個世界還有王法二字,但是對方擺出的名頭也的確足夠駭人,就是這個省一位副省長的兒子,難怪這樣猖狂無忌。
原本以為已經難逃厄運了,沒想到一切竟然像是虛幻一般,轉瞬就如雨後天晴,甚至還繼續回到原來的包房裡飲酒聽歌。
「棟哥,珊姐,郁姐,要不我們先走吧?」喬羽到現在還是驚魂未定,總覺得全身有些發軟,對方粗暴的將她按在牆上,一個猥瑣的聲音甚至叫囂著要把她牛仔褲剝下來,那隻按在自己背上的手像蛆蟲一樣令她不寒而慄。
喬珊和童郁也都把目光投向趙國棟,說內心話,她們內心還是有些不安,尤其是那個姓陳的明顯是一個陰狠詭辣的角色,加上又有公安背景,如果真要暗中使壞,那可就真要出大事兒了。
趙國棟無聲的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要給人機會嘛。」
康志奎並不像一般紈絝子弟那樣簡單。
當康仁梁給他若明若暗的遞話之後,他就知道懷慶城市建設這潭水怕是不得安寧了,太多人盯著這一塊了,連在京里學習的陳英祿都不得不打電話回來和自己通通氣。
有些角色你的確也得罪不起,而且拒絕了這一家,另外的一樣會插進來,相比陳英祿在京里學習這段時間不怎麼開手機也和這事兒有原因,除了約好的時間段外,真要有急事兒還只能打某個座機號碼。
康志奎的裝修公司不算大,但是也算一家正規公司,康仁梁和他遞話後,他就安排人了解過。
康仁梁在綿州的官聲一般,至少他在綿州主政其間,沒聽說有太多涉及經濟方面的問題,如果真有問題,康志奎也不至於去搞這樣一家裝修公司,還要正經八百的搞業務,就憑他老子是綿州市委書記,倒騰幾個大一點的基建工程啥都有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康仁梁還在仕途上升期,嚴禁自己子女涉足這方面有關係。
包廂門響起了敲門聲,還沉浸在興奮中的張升隨手將門打開,卻是一怔。
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的康志奎手中提著一瓶路易十三,另一隻手卻托著一個杯子,滿臉含笑,彬彬有禮的點點頭,「棟哥在不,小弟冒昧,來陪個禮。」
張升有些茫然的讓開,康志奎卻是一眼就瞅見了坐在沙發上正瞅著下邊依然瘋狂的表演舞台的趙國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