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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你也說你們那裡豐富的果、茶、林產品的加工行業也應該想辦法引入外來企業,現在你們交通瓶頸即將打破,應該加大招商引資力度,我建議你不要整日呆在花林處理那些瑣碎政務,丟給你那些副手們!一來可以讓他們感覺到你放權是對他們的信任和重視,二來可以騰出精力來幹大事!」
「什麼是大事?能夠給一地帶來變化發展的事情就是大事,對於你們花林來說,怎麼樣引進企業,發展經濟,增加稅收,這就是大事!對於你們這種經濟弱縣財政窮縣就更是如此!至於內部管理、日常事務、關係平衡,甩給你的副手們,你完全可以遙控指揮!不要滿足於當一個事必躬親或者說體味權力快感的庸俗縣長,你現在是該埋頭苦幹的時候!」
「你有這方面的優勢,那就要最大限度的利用這方面的優勢,在這兩年時間裡好生讓你們花林面貌來個大改變,讓領導們了解你絕不是只是依靠背景或者關係的軟腳蝦,而是能實實在在作出事情來的真正人才!」
「安都這邊的信息不是你們花林所能比擬的,信息的不對稱使得越是貧窮落後地區往往就是最需要獲得信息的地方,而這些地方反而最閉塞,也就使得他們會喪失更多的發展良機,所以我建議你們縣應該在安都設一個辦事處,簡單樸素些,但是要起作用,不要辦成接待辦!」
在回交通廳這半個小時路上,蔡正陽給趙國棟好生上了一課,也讓趙國棟明白過來現在什麼才是他最迫切需要幹的事情,事實上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花林財政每年入不敷出,要想從根子上改變,四處化緣張羅那都是治標不治本,唯一辦法就是發展工業,培植稅源。而蔡正陽也說得沒錯,自己就適應該利用自己在省裡邊這些人脈資源最大限度的發揮作用。
趙國棟也一直在琢磨,自己如果要騰出精力來招商引資發展企業,很大程度上就需要把一些本該由自己來掌握的權力分攤給其他副手,其間曹淵就將扮演一個相當重要的角色,但是這個人物能讓自己放心麼?
趙國棟清楚自己當然不需要擔心經濟問題。
無論是滄浪之水還是天孚公司都讓自己幾輩子都不需要考慮錢的問題,像滄浪之水這種完全屬於家族的私營企業如同吸金一般帶來海量財富,雖然隨著日後飲用水行業競爭日益激烈,滄浪之水的利潤率不可能再有如此之高,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
滄浪之水已經完成了最初的原始積累而開始向規模化和專業化方向發展,吉林長白山礦泉水水源區和安徽池州的基地建設已經踏出了這一步,而國內其他企業還遠沒有做到這一步,唯一可虞的就是日後國際食品行業的巨頭們將要涉足這一產業,滄浪之水要做的就是要和康師傅、統一以及達能這樣的巨頭們貼身肉搏。
自己不需要考慮錢的問題,但是並不代表自己的同僚們也不需要考慮這一點,之所以讓桂全友去了解曹淵的品性就是基於這個考慮,如果一個最重要的助手在品性和本質上不值得信任,那麼趙國棟就不得不考慮怎樣來化解這樣一個難題,唯有在副縣長中另外物設人選,而其中的麻煩又要多許多。
但是無論怎樣,趙國棟都決心要好生在花林發展上作一作文章,這是不變的基調。
雖然在安都還有很多的領導朋友需要拜會,像副省長甘萍,這位副省長對自己觀感頗好,很有必要進一步加深印象,雖然她只是非黨人士的副省長,但是有些時候這種超然地位反而能夠更凸顯其立場的公允。
又比如說熊正林,已經正式就任省紀委副書記的熊正林可以毫不客氣的稱得上是位高權重了,雖然他不能讓某人升官發財,但是他絕對可以阻滯某人升遷,而現在已經是寧陵市委常委秘書長的尤蓮香更是他的心腹,對於趙國棟來說,拉上這條線也很重要。
還有劉兆國、雷向東、鄭健、喬輝以及邱元豐、朱星文這些朋友,但是趙國棟實在抽不出時間來,一切都得以工作為重,而當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要讓全縣幹部們安安心心滿滿意意的過好這個年。
辦完一切該辦的事情,趙國棟和曹淵一干人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了花林,已經是大年二十八了,花林那邊幾乎是天天電話來催著,晚上就是團拜會,趙國棟這個新任縣長如果不出席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的,趙國棟幾乎是緊趕慢趕攆到了晚飯前趕回到了花林飯店。
六個區工委的書記、副書記、二十五個鄉鎮的黨委書記和鄉鎮長、各局行的一把手,以及所有縣領導班子都全述要參加這個具有象徵意義的團拜會。
團拜會一結束,基本上也就標誌著一年的工作打了總結,該給幹部職工們兌現的也就要兌現了,這年頭,過年就是花錢,對於領導們來說也就是意味著一個難熬的年關總算是對付過去了。
「什麼?!」趙國棟聽到這個消息時幾乎漱口盅都要落在地上了,「馬道軍死了?!怎麼死的?!死因查明沒有?向羅書記報告沒有?」
堂堂縣公安局長在大年三十早上死了,這簡直稱得上是天大新聞了。
第八章 暗鋒
桂全友也是臉色灰敗,這大年三十遇上這種事情,不管死因什麼原因,那都是一晦氣的事情,這對於剛剛經歷了大換血的縣政府領導班子也是一個當頭悶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