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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國棟默默點頭。
「國棟,你要記住,如果你真要想在花林有所作為,那你就要讓自己徹徹底底的融入進去,要讓自己變成一個花林人,如果你老是抱著一種外來人的心態來看待,那你永遠都無法得到別人的真心支持。」蔡正陽這幾句話說得可謂是肺腑之言。
「我明白了,蔡哥,三年,我得讓我自己徹底變成花林人,一言一行都得從花林本身角度來考慮問題。」趙國棟也意識到自己先前覺得自己總是有一點和花林本地幹部格格不入的味道,反正自己干三年就走人,能夠幫花林作點實事就算對得起花林了,就正是這種心態在作怪,所以橫豎看花林這些幹部不順眼。
「你明白這一點就好,本地幹部他們也一樣希望自己的家鄉變得更好,除了那些的確只想往自己腰包里塞滿的人之外,一般幹部還是能夠分清楚是非好壞的,其中也不乏有些能力者,你可以好生觀察挑選一番,以便自己在合適的時候需要人時你也可以提得出來拿得出去。」
「國棟,這是一次機會,省上今年對扶貧攻堅戰這一提法也講得很高,不少領導在各行各業都在說這事兒,你說的這事兒正好可以藉助這個機會,咱們交通戰線上也要扶貧,誰來得早,誰來得巧,那就能正好揀上這個機會。」蔡正陽微笑道:「上一次沒有趕上你下去,這次幾個廳領導都打算帶隊下幾個交通比較落後地區去看看,我準備就走寧陵,到時候和你們地區的祁書記、麥專員見見面,吹吹風,也算是替你打打氣。」
趙國棟笑了起來:「那感情好,咱們寧陵交通在全省最落後,而花林又在寧陵最落後,這廳里扶持重點於情於理也該落到我們花林頭上不是?」
「嗯,情理上也說得過去,國棟,你小子正好要抓住機遇,我估計這件事情其他很多地區也會馬上會過味來,到時候等到別人先到那你們就被動了。」蔡正陽提醒道。
兩人談完正事也就閒聊起來,趙國棟把自己在花林所見所聞都一一道來,聽得蔡正陽也是唏噓不止。
花林的貧困狀況並非一縣一地所獨有,事實上安原雖然在中西部地區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經濟強省,但是好壞差距較大,就像沿海地區和中西部地區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一樣,如安都、綿州、建陽這一些地市經濟發展水準遠遠超過安原省的邊遠地區,這種差距也還在不斷增大,而中央和省上現在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有意識的提出要加大對老少邊窮地區的扶持力度。
兩人都談及到幹部問題,都認為要改變一個地區的面貌,光靠一些資金和項目也不能完全解決問題,關鍵還在於一個地方要求一批觀念改變、勇於幹事、作風紮實的幹部,只有擁有這樣一批人才能真正推動一地經濟發展,也才能促使更多的思想觀念的轉變,進而推進經濟的更進一步發展,形成一個良性循環。
但是這樣一批幹部光靠外部調入或者自身產生都有一定難度,可以採取異地交流、掛職鍛鍊、外出掛職學習、就地提拔優秀幹部等多種方式來培養,促進死水一潭的幹部群體有新鮮血液的輸入輸出,只有這樣才能形成一個良好的發展風氣。
蔡正陽對於趙國棟才去了短短十天時間就有這樣的感悟還是頗感欣慰,到一個貧窮地區掛職還是要些勇氣,趙國棟能夠在自己不在廳里的情況下毅然作出下去鍛鍊的決定固然難得,而且還能通過各種手段巧妙的促成了這件事情的成功,這更顯得他已經漸漸成熟起來。
只是基層工作經驗太過欠缺還是趙國棟的一個弱點,自己也只有儘可能的將自己的心得體會告訴他,讓他少走一些彎路,少碰一些壁了。
付天接到蔡正陽電話要求他馬上拿出一份關於省交通廳加大對貧困地區扶持力度的意見和計劃感到有些驚奇,這星期天大老闆要得這樣急,要求要在星期一就拿出來還真有些少見,難道說省里那位大佬突然又對扶貧這件事情感興趣起來?
好在這種意見和計劃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安排下邊人作了就是,只是需要根據省委省政府今年初出台的各種扶貧文件精神好生揉弄在一起,再結合交通戰線上的實際情況提出一些粗略規劃也實施意見,需要花些時間加班。
不過當他在星期一見到趙國棟的身影就明白了蔡正陽昨天為啥這麼急的要求把文件拿出來了,一邊應酬寒喧著,一邊也在暗嘆這個傢伙運氣真好,分到最窮的寧陵,本以為這個傢伙就得栽在那裡熬三年,沒想到這個傢伙像個打不死的蟑螂還要掙扎著四處奔波,這一次有恰巧遇到省里對扶貧工作的重視,加上蔡正陽的一力促成,看來一筆專項資金落在寧陵為這個傢伙臉上增光添彩是在所難免了。
人比人,氣死人啊。
趙國棟車裡的山貨土產一份份少下去,匯報工作的套話也是這一兩天裡如滔滔江水一般連綿不絕。
七個廳領導除了蔡正陽和徐宏那裡可以稍微實在一點,其他幾個廳領導那裡大半時間都在哭訴條件的艱苦、日子的難熬,要求廳領導考慮能不能把自己儘早調回來,當然無論是沈自然還是張忠順都免不了一番安撫加誇讚,要求他堅持下去爭取最後的勝利。
而岳雲松更是語重心長的告誡自己作為一名共產黨員應該到最艱苦的地方去磨礪鍛鍊自己,要他放下包袱輕裝上陣;刁和平那裡則是溫語安慰,讓他放心工作,廳里一切編制和福利待遇都不會忘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