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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談中鍾躍軍也是憂心忡忡,雖然寧陵經濟發展速度依然高居全省首位,但是比起去年增速,寧陵今年增速顯然放緩,這本來是在連續幾年高速增長之後回歸正常的合理表現,但是對於某些人來說會不會就此變成不思進取的罪狀,也很難說。
趙國棟也認為鍾躍軍的擔心有些道理,雖然這其中的道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明白,但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真要動你,那這就是一個最為有力的依據。
這一次沒有批評你寧陵,不表示年底你寧陵也能順利過關,當然,要動寧陵這個局,想必凌正躍也要考慮得多一些,雖然鍾躍軍不比自己,但是畢竟寧陵現在已經當之無愧成為安原經濟重鎮,而且也吸引了內陸地區很多城市的目光,甚至連很多省份都來學習考察寧陵,而加上鍾躍軍人脈也不薄,真正要動他,那也得考慮到可能引發的反彈。
但是如果凌正躍存了這份心思,那就如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高懸,對鍾躍軍和寧陵來說,只要一有差池,也許就要斬落下來,這份食不甘味睡不安枕的滋味簡直就要讓人崩潰。
鍾躍軍實際上也就是在詢問自己該如何來應對這種局面,這也是趙國棟在考慮的問題。
第二章 應手
又是一陣湖風襲來,帶來絲絲雨意,星星點點的灑落在趙國棟胸前臉上,涼幽幽的感覺很舒服,尤其是在這樣一個靜謐的清晨,也讓趙國棟頭腦清醒了不少。
些許睡意徹底消失在這一陣涼風之下,趙國棟舒展了一下身體,聽憑拂動的窗簾一角在自己臉上掠過。
很難說凌正躍會不會有要動一動鍾躍軍的心思。
在趙國棟看來比較明智的做法是讓鍾躍軍出任副省長,然後再讓他自己的心腹出任寧陵市委書記,這是上上策。
以寧陵市目前的發展勢頭和打下的基礎,任誰在這個市委書記上坐上兩三年,只要不是太差勁兒的角色,混個副部級幹部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如果還想要來得更直接更乾脆一些,挑選一個資歷合適的人出任這個寧陵市委書記,一年半載之後就讓他進省委常委兼寧陵市委書記也合情合理。
如果自己是凌正躍,那自己肯定就會這樣做,這可以讓政治利益最大化,實現政治格局最佳化。
但是凌正躍沒有選擇這樣做,而是讓龍應華和楊少鵬出任副省長。
楊少鵬的情況趙國棟清楚,戈靜和他談起過,這由不得凌正躍,這是中央的安排。
楊少鵬在南華擔任市委書記期間將這個全省僅次於安都第二人口大市,也是全省農業大市搞得不錯,雖然在經濟上談不上有多少創舉,但是對方卻成功的做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把這個幾百萬人口的富餘勞動力輸出工作做到了全國聞名。
每年兩百多萬的外出務工人員不僅遍及沿海各省,而且還有相當一部分輸出到了中東和俄羅斯,打造出了南華這個勞動力輸出品牌,就憑他這份成績,到省發改委擔任主任不過是一個過渡,擔任副省長也是中央早就定了的調子。
而另外一個副省長名額中央是有意給予了凌正躍的自由裁量權,但是凌正躍不知道什麼原因選擇了從總工會把凌正躍調回來這一舉動,雖然把龍應華安排進常委也是一著妙棋,但是畢竟落了後手。
以鍾躍軍現在的地位和年齡,就算是凌正躍你也不能隨便把他安排到省裡邊哪個部門當個一把手就能把他打發掉,就算是把他換防到其他哪個經濟大市擔任市委書記也一樣說不過去,那樣只會坐實他凌正躍心胸狹窄容不得人的口實,趙國棟相信他凌正躍不會那樣不智。
但是如果凌正躍真要一步一步消除應東流和自己在安原、在寧陵的影響力,那麼鍾躍軍和焦鳳鳴也許就是他不得不面對的難題。
只要鍾躍軍和焦鳳鳴這兩個在應東流的支持下自己一手扶起來的書記市長還在寧陵,寧陵的經濟還在繼續快速增長,甚至要超越安都,那麼安原省裡邊所有人就會隨時想著這是應東流和他趙國棟的慧眼識人,這是應東流和趙國棟的功勞。
如果他凌正躍真是一個心底無私天地寬的人物,那麼他也不會計較一個寧陵市是誰在那裡當市委書記市長,也不會在乎寧陵市經濟發展起來最早是誰選拔的幹部,要說只要作出了成績,那都和他這個省委書記分不開。
只可惜他凌正躍不是這種人物,龍應華殺回馬槍,甚至進了省委常委,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那麼結果就只有一個,鍾躍軍和焦鳳鳴這兩顆釘子遲早要給拔掉。
怎樣來應對這可能發生的一切?
趙國棟也有些頭疼,於公於私他也應當要幫鍾躍軍和焦鳳鳴一把,為了寧陵持續發展,為了兩個自己認同的領導幹部能夠繼續在崗位上發揮他們的作用。
雨小了下來,但在湖風的攪盪下飄進來更多,讓趙國棟臉上和胸前都有些發涼,趙國棟感覺到室內溫度似乎都涼了一些,似乎聽到一絲動靜,轉過頭來看了看床上。
床上的女人翻了一個身,將錦被壓在了身下,身子翻向了另一面,整個流暢滑膩的胴體背面就這樣呈現在自己面前。
右腿蜷縮起來,斜跨在了身下錦被上,左腿卻伸得筆直,右手似乎是在尋找什麼,也許是在睡夢中尋找自己,擱在了枕頭上,左手很隨意的放在粉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