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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月華不吭聲了,在鄒治長的分析下,她才發現原來覺得還是有些可操縱性的想法竟然是漏洞百出,真要按這法子操作,那必定是自尋死路。
「趙國棟是啥角色?你們也想和他斗?連跳票這種事情市委也能捏著鼻子認了,你以為真的就是他能拉來幾家企業,在下邊幹部有點威信就能讓領導滿意了?沒有省委組織部點頭,他早就被扔那旮旯里涼快去了,也不想想,能讓省委組織部點頭認可的角色,是啥背景?我早就讓你和趙國棟搞好關係,別和他對著幹,你都已經入常了,就該知足了,真想要爭一爭那常務副縣長的位置,你也得和趙國棟搞好關係啊,保不准一兩年一過老羅一下就是趙國棟當書記呢?」
鄒治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苗月華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就牙痒痒,「汪明熹這種角色你根本就沒有必要和他攪在一起,曼瑞公司那事兒當時我就說你是腦袋被驢踢了,你還算聰明,還會讓你親戚頂一竿子,否則這一次我看你也脫不了身!」
「老鄒,這都啥時候了?你倒是想個法子咋把這事兒給處理了啊!」苗月華又氣又急。
「哼,我這不是在想麼?」鄒治長沒好氣的道,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只是他還得考慮周全一些,儘量不要把太多的人牽扯進來,否則難免會涉及到自己主政花林時代的一些事情,對自己也會有一些影響。
「汪明熹想要以卵擊石,咱們可不能惹火燒身。」良久鄒治長才狠狠的道:「你知要和他沒有實質性的接觸,沒有什麼把柄落在他手上就不怕,他想下地獄,咱們就送他一程。」
「老鄒,你打算咋弄?」苗月華還是有些擔心。
「哼,我自有辦法,汪明熹他屁股上屎還少麼?隨便揭開一個蓋子就可以讓他檢察院和公安局盯上他,讓他去監獄裡慢慢品味吧。」鄒治長淡淡一笑,目光中陰狠之色卻更濃。
「可是老鄒,如果他亂咬……」苗月華吃了一驚。
「那種情況下的胡亂攀誣也能有人相信麼?」鄒治長輕蔑的撇撇嘴,「無憑無據的事兒,任他咋說,那也沒有人會理會,何況我相信這事兒一旦捅開來,市裡邊也不想讓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有他一個人自己尋著來扛著頂著,市裡邊還不喜上眉梢?早點了結那應該是所有人的願望。」
市檢察院分管貪瀆副檢察長高陽接到檢察長余洋的電話後就在第一時間趕到了余洋辦公室。
「余檢?」
「嗯,坐吧,你看看這份檢舉信。」余洋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遞給高陽。
高陽點點頭,不用看也多半是檢舉什麼重要角色余洋才會專門把他叫到辦公室來,只是略一看他就皺起眉頭來,不過他還是認真的將這封信反映的情況閱讀完。
「看完了?你怎麼看?」余洋揚起眉毛問道。
「嗯,很詳實很準確,四五年前的事情這個時候突然捅出來,真還有些奇怪,不過根據我的經驗這封信反映的問題應該有些有價值的東西,有些具體細節和時間準確得令人吃驚,不是局內人是掌握不了的,也就是說這封信反映的東西多半屬實,當然最終還是要以偵察結果為準。」高陽笑了笑,「余檢,是不是和花林那邊的局勢有關係?」
「嗯,誰說不是呢?」余洋也嘆了一口氣,「花林這邊省裡邊調查組都還沒有結束,這又遇上這事兒,這不是故意壞我們寧陵的名聲麼?」
「嘿嘿,余檢,對方可是揚言如果我們不馬上採取行動他就要向省檢察院和省委政法委檢舉呢。」高陽掂了掂手中信紙:「由不得咱們啊。」
「唔,他向上反映咱們倒也不怕,我只是擔心這個時候咱們一旦介入會不會被人當槍使了?」余洋若有所思的道。
「嘿嘿,咱們本來就是槍嘛,打誰都一樣,只要是打該打的人,我倒是覺得無所謂。」高陽淡淡一笑。
「哦,也是。」余洋眼鏡背後的目光一閃,「那好,你準備精幹力量,注意保密,我下午向祁書記和嚴書記匯報一下,匯報結束之後,我通知你就動手,務求一擊得手!」
高陽站起身來,「放心,余檢,這種事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何況我有預感,嘿嘿,只怕這一次順利得比我們像樣還要順利。」
余洋也微微一笑:「但願如此。」
向遠山是在晚上十一點從星座卡拉OK廳里唱完歌回家時被秘密抓捕的,家裡人倒是也沒有在意,他經常在夜不歸宿,家裡人也是習以為常。
連夜突審三個小時,癱軟在地的向遠山終於扛不住了,交待了四年前他擔任城關鎮鎮長時與時任城關鎮黨委書記的汪明熹相互勾結侵吞青苗賠償款七萬餘元以及兩人收受當時城關鎮辦公室主任現任城關鎮黨委副書記謝華真一萬賄賂的事情。
高陽一邊命令繼續突審,一邊組織人搶在第二天早晨上班之前將城關鎮黨委副書記謝華真抓獲,毫無準備的謝華真更是不堪一擊,半個小時不到就交待了他向當時的城關鎮黨委書記汪明熹和城關鎮鎮長向遠山行賄各一萬的事實。
當汪明熹踏著輕快的腳步走進魯達辦公室時,他還以為魯達會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幫忙,兩人平素關係處得還不錯,但是見到魯達辦公室兩個陌生面孔時,他心中有些發怵了。
「老汪,這是市紀委的秦主任、小何,他們有事情需要找你了解,你配合他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