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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他,因為有組織部長參加的碰頭會,往往就意味著要研究人事問題,而人事問題無論是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候,那都是可以壓倒一切的問題。
毫無疑問,陳英祿之前是和付天有過簡單的溝通和接觸了,也許是自己在他學習這三個月里表現得太過謹慎穩重使得他覺得可以在人事問題上可以無視自己了呢,還是心生警惕反而對自己有了戒心?
趙國棟還有些拿不準。
殷景松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書記碰頭會,在以前他只能是以分管領導的身份參加,而現在,他不僅僅代表紀委這條線,他還需要站在市委副書記這個角度上來考慮問題,這是一個新的挑戰。
不過老到的他還是意識到這其中的有些不和諧,至少趙國棟微妙的表情變化並沒有躲過他的利目。
當蕭潮語氣平淡的把此次人事問題研究意圖以及所要涉及的位置問題介紹完畢時,眼睛卻不動聲色的瞟了趙國棟一眼。
趙國棟面帶沉思之色,似乎有些抑鬱,又像是有些不耐,陳英祿卻顯得很鎮靜自若,似乎是在思考什麼問題。
付天乾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這才慢吞吞的道:「陳書記從黨校學習回來之後對我們懷慶工作有了更新更深刻的認識,在市委全會上大家也都意識到了我們懷慶發展並不像我們自己想像的那麼樂觀,我們懷慶要更進一步快大改革開放力度,加快發展步伐,就必須要有所動作。」
趙國棟略略歪了一下頭,瞅了這個有些跑調的傢伙,看來陳英祿是授意來唱主角了,付天雖然老到,但是他畢竟不是市委書記,在這種碰頭會上,還輪不到他來大演特演,無論他舌綻蓮花,其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要說服自己接受這個現實,看穿了這一點,眼前這個有些緊張的傢伙表演看起來倒真有點好笑了。
「鑑於我們懷慶工作參差不齊,一些同志在一個單位擔任主要領導時間太長,也就使得一些單位部門存在著惰性和定勢,缺乏開創性,加之個別單位主要領導因為原因和身體原因,也需要進行適當調整,所以我和老蕭也根據陳書記的意見,再結合各部門的實際情況進行了一些摸排調查,主要是徵求一些部門單位意見……」
付天講得正起勁兒,趙國棟突然打斷對方言語:「老付,你也別繞那麼遠了,人事調整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我和景松書記都清楚,我聽你繞來繞去的說了半天,目的也就是一個,目前人事調整勢在必行,我也覺得如此,但是怎樣調,有哪些合適人選,這你總得給我們漏個底兒吧?總不能就這樣雲遮霧罩的給我們忽悠一番,最終我們連究竟要討論什麼都不清楚,我看還是抓緊一點時間,說正事兒。」
正忽悠得起勁兒,卻被趙國棟這乾淨利落的打斷,付天也是一愣,臉色微微一變,但是見到陳英祿沒有反應,臉上便浮起慣有的微笑:「國棟市長不要太性急嘛,首先要明確意義,這才談得上其他。方才蕭部長也已經介紹了,市里有幾個位置需要調整,加上還有也還有兩位年齡到了,陳書記的意思也就一併在這一次常委會上通過,所以我和蕭部長也就按照這個意圖進行了一次調研和篩選,今天這個碰頭會也就是要確定人選。」
趙國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像是半開玩笑的道:「那就把東西端出來亮亮相吧。」
此次調整涉及五個人選,最引人矚目的是市交通局局長,市水利局局長,一位在工作中不力,連續兩個季度在省里工作排名墊底,陳英祿為此相當震怒,回來之後便在考慮要動他,而且也和趙國棟通了氣,另一位是因為身患癌症,拖了三個月,現在身體明顯難以支撐,慶州區兩個位置,區長糜仲平和政法委書記年齡都已經到了,另外武川縣縣委副書記年齡也是到點,同樣需要考慮另行安排人選。
蕭潮介紹完交通局局長和水利局局長人選之後,辦公室里就陷入了沉寂,顯然都是在考慮掂量這兩個人選的分量。
市交通局局長位置重要,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令人眼紅,趙國棟也知道很多人都在鑽營這個位置,段其言也曾經來試探過自己,看看是否有機會,不過趙國棟還並不清楚陳英祿的態度,所以也就沒有表態。
而水利局局長位置趙國棟知道陳英祿的想法,現在主持工作的副局長秦明昭是省財政廳廳長黎真的舅子,而陳英祿的兒子大學畢業剛進了省財政廳,這份香火緣估計是結下了,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禮尚往來,估摸著秦明昭這位置跑不掉,何況秦明昭工作能力也還行,趙國棟對其並無多大惡感,這段時間來自己這裡匯報工作也挺勤。
蕭潮的提出的交通局長候選人是市文化局局長謝展,謝展和付天一直走得很近,而且也是川人,雖然和陳英祿不是一個地方,但是僅憑鄉音也的確讓陳英祿有這份親切感。
趙國棟飛速的思索判斷,看來在這兩個人選上自己如果要提出異議怕是有些難度,以來謝展在文化局長位置上表現也算中規中矩,平調至交通局長也算正常,只是趙國棟有些擔心這位在文化局長位置清閒慣了的角色,到交通局長位置上能否扛得起這副擔子,不過付天力挺,陳英祿不反對,這個位置看來也沒有多大懸念。
「老謝到交通局,那文化局局長由誰來擔任?」趙國棟輕輕吸了一口氣,不動聲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