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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以往的標準寧陵行署也就是現在的市裡邊下達的獎金指標除了寧陵地區主要行政部門外,也就只有寧陵市能不折不扣執行,就連曹集和土城兩個經濟條件較好的縣也都只能時斷時續執行所有指標,遇到財政稅收狀況不佳的年份也只能按照九折或者八折執行。
至於像奎陽、豐亭這些縣份一般都只能在七八折里浮動,而蒼化和雲嶺則只能按照六折標準執行,唯有花林稍稍特殊一點,因為田玉和的弄錢本事,每年也能勉強享受和奎陽和豐亭這種七折標準,但是從來沒有享受到過八九折標準,更不用說全部執行了。
趙國棟還有些迷迷糊糊就接到了縣委辦主任何良才的電話通知他到羅大海辦公室里去,有緊急事情。
果不其然,到了羅大海辦公室,羅大海就徑直詢問全縣幹部職工獎金髮放問題,趙國棟也不隱瞞,把自己的意見拿了出來,並表示這只是縣長辦公會的意見,還需要縣委常委會上拍板。
羅大海氣不打一處來,這還能上常委會麼?這機關里都鬧得沸沸揚揚,上常委會若是被否決了,這說有矛盾焦點還不得全部指向自己?
「國棟,我也想給幹部職工們都發全獎金政策,可是田玉和來已經把咱們這邊標準提得比條件差不多的蒼化和雲嶺高了,你這一來一下子又把格升到和寧陵市一樣高,你這不是給自己頸上絞索越勒越緊麼?你哪兒去弄那麼多錢?就算是你能想辦法借來,明年一樣要還,而這獎金標準一旦提高你就甭想降下來,你咋就和我先打個招呼呢?」羅大海也是苦口婆心。
「羅書記,我也考慮過,全縣幹部職工按照市里獎金標準發全也就多一百來萬,這牛全身都陷下去了,還在乎一個耳朵?」趙國棟笑了笑道:「我是這樣想的,咱們花林條件本來就差,人人都想調到市里或者其他區縣去,我這才來多久,咱們縣裡都有好幾個調到市里和區里去了,聽說教師隊伍情況也是一樣,幹部是我們這個政府執政的基礎,尤其是鄉鎮幹部,如果不能穩住幹部隊伍思想,尤其是基層鄉鎮幹部的思想情緒,我們政府的威信和凝聚力以及行政效率都會受到很大影響,在我們花林即將迎來一波發展高峰期時,我覺得帶來的危害遠遠超過這一百多完的付出。」
羅大海聽出趙國棟還後後續話語,點點頭,示意對方繼續。
「當然責權利必須統一,縣裡既然給每個幹部職工的獎金都發全了,如果誰還在工作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或者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那就對不起,該按照紀律來處理的就絕對不輕饒。我已經在讓桂全友在起草一份我們花林縣幹部的行政問責制度,就是主要針對現在機關和基層政府辦事效率低下作風拖沓,同時我也讓監察局在出台一個處理規定,對於那些整天渾渾噩噩無所事事,不思工作只想混一天算一天的幹部,那就是要毫不客氣的給予處理。要讓能者上、平者讓、庸者汰這個風氣和規律真正在我們縣裡樹立起來,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把花林形象樹立起來,讓外地投資者看到我們花林與其他地方的不同。」
趙國棟最終說服了羅大海,雖然羅大海還是有些擔心,但是對於趙國棟的這種創新舉動還是給予了足夠的支持,表示將在常委會上支持他的舉措。
第四章 相信我沒錯
趙國棟在啟程前往安都之前專門把桂全友叫到自己辦公室交待了一項任務,要他了解一下曹淵的情況,尤其是了解一下曹淵在雲嶺縣的工作情況,特別是曹淵平素的為人處世以及他起來的經歷。
趙國棟並不是一個喜歡了解刺探人隱私的人,但是對於曹淵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考察一下這個日後可能是自己最重要副手同樣也可能是最危險敵人的品性。
晏修和能幹到千州地區副專員,沒點本事不行。
當然能上位的手段各不相同,有的是靠苦幹實幹加有人賞識,有的是靠機遇加努力,有的是善於務虛迎合上面喜好,總之你得有一點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來。
曹淵時任雲嶺縣委辦主任,按理說就應該是時任縣委書記的晏修和的絕對心腹,但是曹淵卻在自己一干人面前毫不諱言的點評晏修和。
這只可能兩種情況,一種是本來就是對晏修和在雲嶺縣當政期間的施政綱領不贊同,或許是晏修和用來上位的政績工程的確給雲嶺縣帶來了很大的負擔和壓力,另一種就是曹淵或許原來是晏修和的心腹,但是處於某種原因關係而不睦,最終導致曹淵對於晏修和有私人陳見進而在晏修和已經無法對他造成威脅的情況下打翻天印了。
如果是前者,趙國棟倒是覺得此人值得一交,如果是後者,那此人的人品絕對值得懷疑,一個可以從心腹搖身一變成為敵人的角色,絕對值得警惕。
趙國棟下午和羅大海打了招呼之後就離開了花林返回了安都,曹淵原本打算和趙國棟一起去安都,但是手上還有不少趙國棟交待的事情需要處理,也就只有留下來等到第二天再趕往安都。按照趙國棟的設想,兩天之內必須擺平扶貧辦那幫人,無論採取什麼辦法,也得從省扶貧辦嘴裡撬出一點東西來。
但是趙國棟對省扶貧辦那幫人並不熟悉,田玉和究竟是通過什麼辦法把這幫傢伙打通趙國棟也不得而知,不過趙國棟並不擔心,在安都這一畝三分地上,總能找到足以打開扶貧辦大門的鑰匙,對這一點趙國棟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