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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啥?人家康姐兩口子都得拿這麼多,那你還不得嫉妒死?」另一個聲音接上話道:「不過聽說趙縣長只簽了正份兒獎金,那一千五百元額外獎勵卻沒有簽字,也不知道啥意思?是不是財政局沒錢了還是覺得咱們縣發錢發多了?」
「哪有嫌錢發多了的?我聽財政局那邊馬會計說,今年財政是她進縣財政局二十年最寬鬆的一年,咋能沒錢呢?我看就是趙縣長還沒拿定主意發不發。」
「這還需要拿啥主意?上邊下來的政策,光明正大發,怕啥?」
「你懂啥?這些當官的都要注意影響,你這一發下去,其他周圍幾個縣會咋想?還不得埋怨他們的縣委書記縣長沒本事,那不得弄得不愉快?」
「咦?這話倒是奇怪了,我們縣發展快受了表彰獎勵,咋又管他們啥事兒了?他們有能耐也去掙個第一名啊!來眼紅嫉妒我們幹啥!」
「哼,你這是你自個兒想法,當官誰又缺這幾個錢,或許他就覺得這樣高風亮節,或者說這就是要保持低調。」
「我看你們倆都是在那裡瞎詐唬,誰說趙縣長不牽?只是趙縣長這段時間都在市裡邊開會,根本就沒有時間回來。」另一個不屑一顧的聲音插話道。
「不管咋的,咱們現在收入可比原來鄒治長在的時候強多了,今年若真是能把這三項單項獎金拿到,那可成了破天荒第一遭了。」另一個年齡較大的聲音道:「往日拿了錢還不能往外說,深怕別縣的戳脊梁骨鬧騰起來又有麻煩,今年咱們可是理直氣壯。」
「劉姐說得是,這位趙縣長來的確把大家折騰得厲害,聽說其他局行機關里也有不少人在罵,說搞這個整風運動就是姓趙的掙面子好虛名,弄得大家賣菜都得快去快回還得藏著掖著,更別說是下午間出去玩玩了,被督察辦的逮著,那可就要和年終獎金掛鉤,而且還要把整個單位都拉進來,那全單位人還不得把你給恨死?桂主任整天把孔主任催著要他隔三岔五的出去督查,弄得孔主任也很緊張,不去不行,出去了就會得罪人,每次孔主任回來都是唉聲嘆氣,說又得罪什麼人了。」
「呸!你們單位那位孔主任精明著呢,能替下邊藏著掖著的,他都包涵了,頂多也就是給各單位一把手打個電話說說你們哪兒哪兒又有人不守規矩了,實在包不住的才捅出來,這多好?又能讓各單位領導們承他情,還能把你們桂主任交待的工作也給完成了。」
「這樣也好,年終拿獎金大家也心甘情願,話說轉來,你願意天天溜達沒事兒干,喝茶看報紙沒錢拿,還是整天有點事情干,年終拿這厚厚一疊?我看大家還是願意後面這一種吧?」還是那個年齡稍大一點的聲音:「甭管人家領導的事兒,咱們把自己的事情干好就行。」
「嘻嘻,劉姐,你說這位趙縣長來了咱們花林也有兩年了,咋就沒看到他有女人呢?原來田玉和就是老婆在身畔守著也還敢弄個黃花大閨女替他生個崽,這趙縣長二十多歲,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沒女人替他暖被窩他咋過啊?莫不是他看不起咱們花林這邊的女人,還是在省城裡就有相好的?我可是聽說這位趙縣長是沒結婚的。」
「怕是沒相好的吧?在這大院裡我就沒看見有哪個女的來找過他,不過聽說那廣電局姓程的……」
「別去胡嚼舌頭!你管別人領導私生活幹啥?咋,別人沒暖被窩的,你倆還想去替別人暖不是?各人回家去把你們自己老公守好就行了,這年頭包里有兩個了,別就讓他們心也花了,就琢磨著一些花花腸子了,你沒看街上那什麼卡拉OK廳都多了不少,還有什麼按摩院也出來了,你說這按摩院都是一幫子年輕女孩子坐那兒,男人若是去那種地方,你按過來,我按過去,還不得按出事兒來?」那位叫做劉姐聲音厲聲道。
「也是,那趙縣長身強力壯的,也不像不喜歡那一口的,沒女人暖被窩那才奇怪呢,我們管他和誰睏覺?他還和誰相好相好去,愛一床睡三個咱們也沒意見,那是別人本事!只要每年能給咱們把獎金拿足,咱們就聽他的,他咋說咱們咋辦,最恨那些毬本事沒有,就只會咋咋呼呼,有本事你也去拉兩個大項目來落戶咱們花林啊!」
「那是,沒本事就各人夾著尾巴領導說啥你就去幹啥,我看你們部里那位就是很聽話啊,羅書記、趙縣長交辦的事兒都是不折不扣的辦理,在趙縣長面前也是畢恭畢敬。」
「嘻嘻,不那樣行麼?咱們部里可一下子就出去兩個,都是去當領導,羅部長一下子就到了廣電局當局長,回咱們部里胸脯都要挺得高些,這還不是簡部長去幫她做的工作,以她那副冷臉只怕沒那個領導會看中她!你們桂主任不也一樣?我看趙縣長還沒安排工作呢,你們桂主任就已經先開展工作了,領會領導意思可比誰都快!」
這女人家扎堆兒說起話來,那就是百無禁忌,啥都敢說,連自己的私生活也敢拿來開玩笑,聽得躲在牆角邊上的趙國棟不敢出聲,雖說馬本貴時不時也要把大院裡的事兒給他作睡前報告,但畢竟沒有這麼直接的感受,聽起來也別有一番味道。
「好了,別說領導的事兒了,領導該咋干那都是他們的事兒,我們干好自己的,管緊自己嘴巴,啥可以說,啥不能說,那都得掂量著,別啥都出去胡嚼舌頭!你們倆男人都在縣裡還有個一官半職的,別得罪了領導給穿了小鞋還不知道為啥。」那位劉姐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