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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王甫美的電話,趙國棟知道自己又算是走對了一著棋。
省裡邊都能知曉,祁予鴻那邊自然不用說,雖然暫時沒有風聲出來,但是尤蓮香也已經暗示過自己,祁予鴻對這一段時間花林的工作很滿意,尤其是利用這一遭商演成功的化解了玩具廠詐騙事件帶來的衝擊危機不說,還提升了寧陵品牌形象,現在又能充分發揮逆向思維的優勢,重新拾起革命先烈艱苦奮鬥精神,一正一反,都是煽情活計,也都能合乎時代主旋律需要,風頭出足了,也就該踏踏實實幹點實際活兒了。
桂溪大橋,舊城改造,外加河東新區的建設,這才是真正橫在自己面前三件大事兒,估計能把這事兒作好,這花林才能算是真正的翻了一個身,也才算是真正步入良性發展的軌道。
趙國棟一邊翻著自己的記事本,一邊琢磨著,眼見得又是年末了,一年時間不知不覺間又去了大半,趙國棟抬起目光望望掛在牆壁上的掛曆,心中也是一陣感嘆。
時間如梭這個時候似乎體會得特別明顯,總覺得好像整天都在忙碌,又好像啥都沒幹成,這一年就一晃過去了,擺在面前的就是1997年了,1997年,又是一個充滿無限歷史機遇和風波的一年,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再花林縣縣長這個位置上平平順順的走到縣委書記那個位置上呢?
第七卷 海闊魚躍
第一章 邂逅
趙國棟懶洋洋的坐在桑塔納后座上等待著,桑塔納的引擎窸窸窣窣的輕微的運轉著,看上去這破車雖然外表破舊了一些,但是內瓤子還不錯。
羅冰還沒有下來。
女人就是麻煩,開個會也要化妝半天,也不知道先前幹什麼去了,不過女人也有優勢,即便是一個縣長在下邊等著,她也可以安步當車的不慌不忙。
全市的加快有線電視網絡建設會按理說不應該由自己這個縣長去開,但是市政府辦公室下來的會議通知卻是直接通知政府一把手和各縣廣電局局長參加,大概是要證明對這項工作的重視程度。
趙國棟有些驚訝的看著從廣電局辦公樓里匆匆跑出來的女人,怎麼不是羅冰而是她?
趙國棟心情好了一點,和程若琳去開會與和羅冰去開會完全是兩個概念,至少可以找到一個合適的談伴。
羅冰也是個女人比這個程若琳也大不了幾歲,要說模樣也不差,但是骨子裡那股子冷肅氣息一接觸就有一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味道,即便是面對她原來的老領導簡虹時也是從無笑顏,據說到了廣電局之後更是讓整個廣電局的氣氛都要嚴肅許多。
司機小孫瞥了一眼從大門洞裡出來的程若琳,趕緊下車,繞道右邊替對方把車門打開。平常人孫田亮可沒有這份做派,不過他為趙國棟開車也有一年了,也隱約聽說過縣府機關里的一些私下傳遞著的消息,至少這位花林縣第一美人、廣電局的副局長的傳言就不少,其中一則就是說自己老闆和這位程局長的關係不一般。
程若琳走進汽車時猶豫了一下,她不想坐后座,但是小孫已經把車門打開,她也只有硬著頭皮坐了進去。
「趙縣長,羅局長今天感冒發燒,吃了藥在家休息,陸局長去省城了,只有我同您去開會了。」
「走吧,誰去都是領會精神再回來開展工作。」趙國棟點點頭,言簡意賅。
事實上他和程若琳之間並沒有現在表露出來的這樣生疏,但是也絕非外界想像的那樣不堪,趙國棟並不介意外界怎樣猜測,他和程若琳的相識還是因為那位已經調到了省電視台的女記者魏菡。
跳票事件餘波散盡之後,趙國棟才回過頭來關注當時引發無盡的爭議的縣電視台報導事件,不過很遺憾的是嬌俏中不乏精明的女記者拉上了這位清麗可人的女主持一起接受了趙國棟的邀請,說不上什麼複雜的糾葛,只是對女記者無意間被牽扯進來表示一番歉意。
雖然魏菡很快就調到了安都,但是趙國棟對程若琳的印象也相當好,清麗文靜,長發如緞,讓趙國棟總覺得如果GG商們如果不找她去作洗髮水GG簡直就是暴殄天物,而尤為讓人心動的是她的眉目間總有一抹淡淡的憂鬱,話不多,卻總能在你一展口才時表現出合適的傾聽欲,讓你感覺到和她在一塊兒總有一種欲罷不能的滋味。
趙國棟瞥了對方一眼,米色的羊絨大衣里一件乳白色的高領套頭衫,一頭長髮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披肩,而是改成了挽起的一個吊髻,細密的黑色發網將吊髻系住,宛若一抹黑色雲霧纏繞在腦後,從側面看過去白嫩細膩的面龐更像是一具來自地中海地區的大理石雕像。
程若琳感受到了來自旁邊的目光,她顯得很平靜。
雖然兩人已經兩次工作之外的接觸,但一次是陪魏菡充當了一次配角,而另一次卻完全是巧遇。
人生境遇就有那麼奇妙,歐若咖啡廊在寧陵不算是最高檔的場所,但是程若琳卻最喜歡那裡的格調,總讓人有一種來自西歐四五十年代的優雅和沉澱,沉鬱的色調,明暗變化的光線,結實古樸的木質地板,加上厚重的絲絨幕簾,老闆是從在義大利生活了多年的一對夫婦,因為年齡心境原因才回到故鄉享受這種閒適的生活,開了這家歐若咖啡廊聊作慰藉。
而程若琳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那裡巧遇對方一人,一切也由此引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