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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國棟已經開出了一身大汗,這個山區縣的道路狀況實在太糟糕了,即便是以趙國棟的車技,大切諾基的底盤也是磕磕絆絆的被擦掛了不下十次,有兩次車輪更是直接被卡在了石縫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掙扎出來,車輪胎上斑斑傷痕讓趙國棟琢磨著是不是回去之後該怎麼像馮明凱交待,這車是黔陽市交通局的,通過馮明凱的關係借來的。
車上坐著的四個女孩子也都被顛得七葷八素,只有童郁表現好一些,大概也是對這種狀況有些適應,只是一年回來這麼一遭,還是有點招架不住。
瞅了一眼臉色有些蒼白的童郁,趙國棟望著面前這個有些破落的鎮甸,「這就是你的老家?」
「嗯,我從小學到初中都在這兒長大,初中畢業我就到縣城去上高中了。」童郁臉上勉強浮起一抹微笑,顯然這一路顛簸讓久已不品嘗這份難受滋味的她還是有些吃不消了,「很窮吧?」
「窮還不是主要問題,關鍵是這裡環境破壞得太厲害了,這邊還稍稍好一些,前面那一段更糟糕,我看河裡的水和堆積如山的煤矸石比比皆是,植被破壞得不堪入目,山體破碎情況很嚴重,如果夏季里稍不注意,也許就會發生泥石流和大面積塌方的險情,但是你們這邊人似乎都已經安之若素一般。」
趙國棟一路行來就感覺到這邊情況的嚴峻性,他不知道柳道源是否看到過這些現象,但是印象中柳道源也是比較喜歡下基層的,按理說不可能不知曉這樣嚴峻的環境破壞情況才對,像西章縣這樣的情況不知道在黔南是不是很普遍?
第一百一十九章 捲入
從正月初三開始就是傳統的請春酒走人福時候了,趙國棟他們來的時候正趕上了童家請春酒的時候,大概是選好了童郁回來的時間,趙國棟他們一行人來到這裡的時候,童家家裡正是人聲鼎沸,人頭涌動的時候。
陸陸續續到來的客人們對於停放在童家大門外的這輛沾滿泥漿的大切諾基都有些好奇,在他們印象中,也只有靠近縣城那些個鄉鎮的礦老闆們才有這樣高大威猛的貨色,怎麼看也要比桑塔納或者富康這一類小車看上去更帶勁兒。
這輛大切諾基4700據說是黔陽市交通局當家貨色,前任局長的座駕,這位前任局長的運氣不太好,翻船了,不知道是不是和這輛顯得有些太過豪華的大切有關係,總之現任局長不再乘坐這輛車,更多時候變成了辦公室的尿壺,誰要用誰坐去,當然也得有這資格才行。
馮明凱一個電話,交通局就把車送了過來,這倒是讓趙國棟見識了這位市長秘書的威勢,當然,趙國棟感覺到馮明凱在電話里是相當客氣,很有點第一次托人辦私事兒的味道,估計馮明凱還不太擅長這種原本在其他秘書身上習以為常的事兒。
童父很熱情一人,當然也有著鄉鎮幹部的豪爽和狡黠。
拿童郁自己的話來說,沒有他父親,她那會兒也就根本沒機會去讀大學,不是每個考上大學的人都有機會可以去上大學的,四年大學各種費用足以讓一個窮苦家庭破差十次有餘。
童家就房子就修在鎮甸外路邊上,隔鎮甸街上只有幾百米,除了親戚之外,也還有不少鎮裡有頭有臉的角色過來。
這吃春酒走人福就這麼一回事兒,每年一遭,也代表著你這個家庭在家族中,在街坊鄰里中的地位和人氣,人來得多,身份顯貴,那自認也就代表著這家庭正處於蒸蒸日上的境地,在整個家族和街坊鄰裡間心目中的地位那也就是格外不同。
趙國棟不知道就算是這輛借來的大切諾基4700也能為童家增色不少,雖然他也知道農村里吃春酒走人福格外重視,但是如果說較勁兒到了某個境地,那就真有點極端了。
與趙國棟一桌除了四女之外,還有童郁的哥哥,也是個樸實漢子,看來也是三十左右,現在據說得了妹妹的資助現在買了一輛農用車在縣裡跑運輸,主要也就是替礦山拉煤。
一口黔南土音的男子倒是十分熱情,和趙國棟坐在一起也是覺得眼前這個男子氣概不凡,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和妹子是那種關係,這一下子來了四個女孩子,個個都是鍾靈神秀,雖說對自己妹妹很有自信,但是看看那三個女孩子,平心而論,個個都賽似電影電視裡角色,沒有哪個比自己妹妹差多少。
從她們幾個的言談間也都感覺不出幾個女孩子究竟和這個傢伙什麼關係,問及這個傢伙,也只說和童郁她們都是朋友關係,可是朋友關係哪有千里迢迢從外省趕回老家來,而且妹子都二十好幾的大姑娘家卻還沒有找到合適對象,在本地孩子都該能打醬油了,就算是現在大城市裡講究享受生活,也不至於一輩子不結婚不是?
過了十二點就開席了,古小鷗和藍黛她們顯然都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壩壩宴,都感覺格外新鮮,連帶著幾女之間的隔閡似乎都消退了不少,畢竟這還是童郁的家裡,肚裡再怎麼有不舒服,也不能在這兒作臉作色。
趙國棟一行人坐在距離首席不遠處,也足見童父對趙國棟一行人的看重,雖然女子百般解釋趙國棟和她只是普通朋友,沒有那種關係,但是童父看趙國棟的神色還是帶著一點老丈人看女婿的味道,言語中也是頗是有點要把自家女子託付給趙國棟的味道,弄得古小鷗幾女也是臉上神色複雜,童郁卻是尷尬無比,這讓趙國棟也有些哭笑不得,但這種場合下,也只有任由其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