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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軟軟怔了怔,耳根微微泛紅,「……舌頭。」
喻婕倒是沒有太在意白軟軟的少許羞澀跟籌措不安,「那難怪了,你們有血契,黎光力量虛弱就是因為許久都沒有攝入過新鮮的眷屬血液,突然從眷屬的血液里獲得力量,所以就立馬被限制了。」
白軟軟聽的雲裡霧裡,「被什麼限制?她是不是胸口裡面有什麼?」
喻婕歪頭輕笑,「看來你忘記的東西很多啊,關於黎光的幾乎不剩,不過你遲早會想起來的,你現在只要知道黎光的心臟里有一條銀鎖鏈,限制了她的力量,且這個銀鎖的主人,早就已經死了,是一個與黎光淵源頗深叫做阿雲的女孩子。」
「阿雲……」白軟軟恍然想到了剛才從黎光嘴裡叫出來的名字。
與黎光淵源頗深,早已死亡,還在黎光的心臟里留下了一條銀鎖鏈,且讓黎光念念不忘。
光是以上幾點,就讓白軟軟瞬間不開心了起來,這個名字如同扎在心裡的一根刺。
「那有什麼辦法,讓這個鎖鏈取出來呢?」白軟軟不開心阿雲,還讓這麼個奇怪的東西在黎光的心臟里就更不舒適了。
「這個……」喻婕無奈地彎起笑,「阿雲是個吸血鬼獵人,所以這個東西也屬於吸血鬼獵人的,我們還真不知道怎麼取出來,不然早就動手了。」
「也是。」白軟軟垂眸沉思,一個早就死去的吸血鬼獵人留下的東西,估計她們也束手無策,不過是獵人的東西,她是不是能回去調查資料,想想辦法呢。
「你們還記得阿雲的原名嗎?」白軟軟抬頭詢問,細心地解釋了一番,「一般獵人都是根據姓氏而分派別,知道她全名的話,或許就能查到她所在的家族,要是能找到後裔,詢問關於鎖鏈的解法,或許就能取出來。」
「因為各家的獵人對付吸血鬼的手段都不同,必須得找到原來的獵人一族才行。」
「是這樣啊,阿雲的原名?」喻婕蹙眉思索,思緒微微恍神,「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能記得的只有黎光了吧?」
正思索著,旁邊的房門嗖地打開了,季念走了出來。
「黎光怎麼樣?」白軟軟湊上前去詢問。
「沒事。」季念淡淡地回復著,冷盯著白軟軟,「一個之前還嚷嚷著要除掉我們的獵人,為什麼突然跑到這邊來了?」
「因為一些事情……」白軟軟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那天晚上可是真的把季念跟黎光當成很壞的吸血鬼了,想除掉也是認真的,現在想來,就是非常後悔,且幸好她打不過季念。
「算了,反正黎光這兩天要待在我們那邊休養,你回去吧。」季念伸手拉過一邊的喻婕進了屋,毫不留情地把白軟軟哐當一聲關在了門外。
白軟軟愣了愣,盯著面前緊閉的房門有些茫然。
「就這麼把我丟在這了?好歹讓我看看黎光的狀況啊。」白軟軟站在門外,敲了敲房門。
「現在的你還沒有資格管黎光的事,等你把記憶回想起來了再過來吧。」裡面傳來了季念相當無情的聲音。
「至少讓我看看她?」白軟軟滿腦子都是黎光毫無血色的虛弱模樣,就這麼回去,她一定耿耿於懷到睡不著覺的。
「你覺得現在的你,有什麼資格管黎光的事?你以什麼身份?一個吸血鬼獵人?」季念的聲音冷淡又無情,卻一針見血。
白軟軟就算是想關心黎光的事,可她現在對黎光的記憶全無,一知半解的站在這,也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你們好好照顧她,等我想起什麼了再來找你們。」白軟軟立在房門前,籌措著還是不願離去。
隔著一扇房門,對裡面的黎光心心念念,空白的記憶卻讓她踏不出一步,最後還是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她走了?」黎光蜷縮在沙發上,身上披著條薄薄的毯子,聲音低啞無力。
「嗯。」一旁的季念應著聲,「她今天來找你做什麼?」
「本來是找我解除血契的,但……又突然不想解除了。」黎光垂著眸子往毯子裡縮了縮,悠悠地嘆了一口氣,「吸食到她的血液是意外,既然她現在不願意解除血契的話,下次她來,就直接把她趕出去吧。」
「你不想見到她了?」喻婕有些意外,提及白軟軟,黎光半掩在毯子下的眸子深處隱隱亮著暗紅的顏色,如灰燼之中殘留的一絲火星。
黎光默了默,指尖微微攥緊。
痛苦時,白軟軟緊緊地抱住她,握著她的手,在她耳側輕聲喃喃安慰著。
懷裡的溫度,耳側盪開的輕柔細語,都還殘存在她身側,很容易讓人眷戀。
但同時,胸口的疼痛也未完全消失,兩者並存,讓她一時分不清自己的想法,半響之後也只是幽幽嘆了一口氣,將整個人藏進了毯子裡。
「趕走吧,不見了。」
喻婕很是無奈地沉了沉氣,黎光被傷過之後就再也沒有主動踏出一步的勇氣,她這個時候還真希望白軟軟能夠硬氣一點,將黎光從躲藏的避風港里拽出去。
「我知道了,最近這段時間,你到我們那邊去住吧,她沒恢復記憶,是找不到我們那的。」喻婕笑盈盈地彎起嘴角,「她要是恢復記憶找過去,你們或許可以再試著聊一聊。」
黎光沒應聲,大概也是默認了。
喻婕勾勾手指,把季念叫到了門外,她望著遠處廣場上熱鬧的人群以及夜景,歪頭靠在了季念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