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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做秦國的盟友;白棟可不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性都拉來做盟友。
另外白棟也有些好奇,扁鵲三顧齊桓公田午的故事因為自己的出現而被改變了,估計秦越人也就是見過了齊桓公一次,後來就被『白子』吸引來到了秦國;可就算如此,歷史上的齊桓公也該在五年後才病發身亡,此時身體還不至差到要田因齊四處尋找名醫吧?
這位小齊桓公如果當真比歷史記載提前幾年病亡,以田因齊今日的聲望可就未必能夠接任國君之位了,這可萬萬不成!本來齊國誰做君主並不關白棟的事情,可田因齊卻是自己兒子名義上的爹,有人奪田因齊的君位,那就等於是奪取自己兒子的未來君位一般,白棟如何可以不管?
第三百四十二章 比干一脈(一)
覆蓋關中關外以及山東數國的這場大雪終於停下,捱過雪化後的幾天酷冷,天氣便奇蹟般地開始回暖,秦嶺深處有些耐冬的植物已經重新抽出綠芽,似乎在宣告著春天已經不遠。屈指算來,這已是白棟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三個春天。
白子很知足,在這奇妙的一千多個日子裡,他居然完成了前世半輩子也無法做成的事情。一朝成名天下知的感覺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還是非常重要的,每次看到苦酒和跳蚤兩張嬌艷如花的俏臉蛋兒,白棟都會有一種巨大的幸福感和責任感;隨著距離齊國越來越近,想到就要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兒子見面了,這種責任感就開始變得愈發強烈,如果不是為了老秦的顏面和自身大計著想,他甚至想什麼都不顧及地將贏姝和寶寶從齊國『搶』出來。白子的名聲毀就毀了,人人羨慕的左更高爵不做也罷,一家人和和美美團團圓圓的住在哪裡不是住?贏姝姑娘的口味是重了些,可又何嘗不是另有一番風情?
只是身為一個老秦人,始終要擔負起對老秦的責任、對贏連的承諾,還有對嬴渠梁的友情。這讓他無法拋開一切去過自己的小日子,這是男人的執著、也是男人的苦悶,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終究只是談風論月時的嘴上浪漫,又有哪一個男人是能夠真正拋開一切功名利祿的?真要如此,怕是曾經愛過他的女人也會開始質疑這個男人,然後遠遠地離開他,浪漫的小日子也將變成一幕悲劇。
「還在想著贏姝妹妹和寶寶麽?你現在應該快想個好聽的名字給寶寶;還要謝謝公子因齊。是他把這個為寶寶取名的權力讓給了你。這是多重的情意?」
苦酒和跳蚤不一樣。跳蚤更喜歡騎在馬上前後晃蕩,心中默默期盼著能蹦出幾個盜匪來讓她過過手癮才好;苦酒則更像個主家大婦,把自己放在馬車的車廂內,連窗戶都用三層紗遮住了才罷,一路上除了吃飯方便都很少下車,滿心想得就是多為寶寶打幾件新毛衣。
見到跳蚤又跑到前隊去了,苦酒把白棟叫進車廂,軟軟地倒在他懷中:「公輸家造的嬰兒車、奶瓶子裝滿了兩輛大車;還有君上的賞賜、各家文武大臣的隨禮。你兒子可厲害啦……這才剛滿百天,就引起兩國轟動,日後他要是做了齊國的國君,只怕都可以在天下諸侯中橫著走。」
嬴渠梁雖然是孩子的大舅卻也是一國之君,妹子的孩子過百天還不值得他親自前來,不過一通賞賜下來,文武官員可就看直了眼,這是賞外甥的?賞賜自己的親兒子怕也不過如此吧?
一向政治嗅覺靈敏的卿大夫們雖然搞不清狀況,各種豐厚的隨禮卻是蜂擁到了白家莊。誰讓白子接到了田因齊的特別邀請要去參加小公子的百日宴呢?莫說這些老秦官員,就連白越氏都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祖傳玉鐲要白棟給帶來。老夫人可不管寶寶日後跟誰的姓氏。反正就是白家的種!要不是她這位『祖母』實在是師出無名,被白棟拼命阻止了。她也是要去齊國見見小孫孫的……
嗅著苦酒身上的香氣,白棟微微閉起雙目,並沒有接過她的話頭談論田因齊;贏姝這件事自己是有些對不住他,可也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既然已成事實,讓他吃虧總好過贏姝和寶寶吃虧。而且田因齊的種種反應都表現出未來一代雄主應有的手段,也就是苦酒還會傻傻地感謝他,自己卻只會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
田因齊越是表現的有情有義、客氣恭敬,自己就越是要小心,這位可是隨便就能把人扔進大鍋里煮的齊威王!現在雖然還是只雛虎、未來卻是會變成一隻猛虎,一旦時機成熟,他也會吃人!
「寶寶的名字我想好了,就叫岳兒。這孩子的運氣很好,有君上這個舅父和我看顧,他和他的母親將會一生平安幸福;我已經為他準備了一份大禮,會在最合適的時機送給他,這些奶瓶嬰兒車倒也不算什麼。日後你和跳蚤生的寶寶也都會得到我準備的一份大禮,我們家和諸侯卿大夫家可不一樣,兄弟間為了爭奪權位彼此相殘的事情永遠都不可以發生……」
「說得是贏姝的寶寶,人家又沒問你這些。」苦酒有些嗔怪。
「不問我也要說。不是我過於功利,只是要讓你們個個都能安心,這是我對你們的承諾……」
看著苦酒默默地笑了,白棟才覺安心;家宅安寧始在善分,後世那位超人就做得非常好,是自己學習的榜樣,那位賭王就做得不怎麼好了,要從中吸取教訓。
「誰答應給你生孩子了,我才不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