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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棟財力再強也無法在這個時代建起一個大海城,三個月下來足足砸進了五十萬金,才在五湖入海口附近、面對著後日的崇明島建起了一個半天然港口和造船廠。
站在港口最高的望樓上,可以盡情俯瞰五折三彎的深水良港和熱火朝天的船廠;這樣的港口規劃是這個時代絕無僅有的,公輸直這貨見一次就會流一次口水,然後就會鼓動如簧之舌來勸說白棟。反正你有的是錢,只要再投入個二三十萬,這港口就能再擴大三分之一,還可以招募更多的能工巧匠加入船廠,公輸家的子弟總是有限的,如今黃河以南的公輸子弟可全都在了這裡,他們的工錢可少不得,福利待遇也要跟上,最好是一天三頓飯、頓頓都有肉吃、有酒喝……
白棟就沒搭理這貨。他算是看清楚了,墨家也罷、公輸家也好,這些瘋狂的『科學家』個個都是天生就會增加預算的人才,千萬別讓他們知道你有錢。否則他們就會想盡方法讓你多花錢……現在造得只是木船而已,又不是後世動輒幾十上百萬噸的鋼鐵巨輪,如今這港口都已經算是高標準嚴要求了,還有擴大的必要麽?擴大船廠的事情就更不用著急了,等這些公輸家的子弟都成了熟手後再吸收外來的工匠也不遲。
以現在的生產能力再有幾個月就能造出足夠去日本島的船了,其中還有多一半只是『奴隸船』;將這些小鬼子的祖先當成沙丁魚塞進底層甲板就行了,能活下來的才是身體強壯有利用價值的好鬼子,又不是請他們來做大爺,造太大的船有什麼用?
很多人不理解白棟為何如此狠心,子與是個修道求仙的。雖然要依靠白棟尋找夢中的海外仙山。卻還是按奈不住那顆慈悲的心腸,就連公子順這傢伙聽了都有些不落忍;不過白棟看破了他也不是不忍心,其實只是怕污了他的好名聲而已。
小鬼子問題根本就不是懷柔教化能夠解決的,盛唐時小鬼子可沒少了派人來天朝禮拜。宋時華夏為天下首富之國。小鬼子更是動輒便稱天朝、見了宋人一律要叫上國大人。可等到華夏稍顯頹勢。這幫用著華夏文字、學習華夏禮儀的小鬼子就立即翻臉,不但上國大人從此變成了支那,華夏大地也成了他們予取予求的後花園!
『該族之狼性。蓋出於絕地矣!』
日本島是什麼情況?孤懸海上、沒有任何資源、地震火山頻繁、遲早要沉入海底……這種地理環境決定了小鬼子的天然侵略屬性,無論你如何對他們好,如何教化他們,只要你有朝一日弱小了,他們強大了,他們就會占有你的土地、衝進你的家中、欺凌你的姐妹!
白棟是可以教化鬼子、也可以壓制如今的日本,其實不用他做,在明代之前華夏不都是死死壓制住鬼子的麽?可後來又如何?李世民朱元璋不是長生不老的神仙,白棟也只是個穿越者不是位面之子;既然無法保證歷史的悲劇不會再次上演,對這幫身處絕地的狼性之民還有什麼好憐憫的?
唐人和宋人明人就是太懷柔了,跳上『天國上邦』的神台就找不到梯子下來,結果被小鬼子憑空坐大,日後才有了機會對華夏揮舞屠刀。這樣的天國上邦白棟可沒有興趣建立,現在把事情做絕才是正確的選擇,對如今的小鬼子行施霹靂手段,就是對日後華夏的菩薩心腸!
縱然做了許多準備,這個時代發現美洲其實還是一件虛無縹緲的事情,這恐怕要付出無數精力和巨大的犧牲,白棟自所以肯下大本錢建立港口、船廠,發展航海,多一半的原因就是要提前為華夏剷除臥榻旁的這隻還在襁褓中的惡狼!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白棟縱然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比起這些孤懸海島的狼性民族,西域諸戎都還可以教化懷柔,因為他們生長在水草肥美的大草原,天地遼闊心性豁達,並無絕毒之心,這是日後的少數民族兄弟;可白棟卻不會傻到與日後的小鬼子做兄弟,哪怕他們現在只是可憐兮兮的原始人。
旁人還不覺怎樣,出身水匪的公子順見到船廠中正在建造的船體後,不覺瞪大了雙眼。先秦時代的造船業雖然已經領先時代,結構方面卻還沒有質的突破,最簡單的小船乾脆就是找根巨木挖空做成豬槽船,行於大江沿海的大船相對複雜一些,卻也不過是方正木框結構,這種結構的船體不僅是受阻面大,船速很難提高,而且遇到深海中的風浪也極易解體,在近海處還堪應用,到了大洋深處就比較危險了。
白棟給公輸家的圖紙中第一次提到了龍骨的概念,利用了三角原理和圓形輪廓的龍骨就像是人的肋骨一樣,只要用堅硬且柔韌性良好的木料造成,外面再一層層裝上船板,抗擊風浪的能力就是普通船隻的三倍以上;而且船體更接近流線型,配合更先進科學的多層橫縱帆,船速和破浪能力也得到了極大提高;就憑龍骨和船帆這兩項發明,白棟就將戰國時代的造船工藝一舉推升到了歐洲十五世紀的水平,哥倫布當年用的船也不過如此,而且他可比不得白子這般有錢!
越國的造船水準在先秦時代可居第一,歸未大夫和綠真自然明白這種船意味著什麼,不過春秋以降四百年,各國爭霸多在陸地,船再好又能有什麼用?這些困居『華夏村』的人自然沒有白棟的世界性眼光,他們可不知道美洲一旦被發現意味著什麼,只感覺白子果然是財雄勢大,只為對子與老頭兒的一個承諾,就弄出偌大的聲勢來,實在是太過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