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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立正一個時辰,而後如何,要看你們的總教官跳蚤姑娘和漆雕先生的心情了。這五十名老軍都是最精通訓練之道的人才,他們會緊緊看住你們!別妄想挑戰他們的權威,那會讓你們死的很慘……」
「慢!」
一名士子走出隊列道:「我不服!夫子還沒有見過我們的本事,怎可侮辱我們都是五體不勤之人?至少我燕項不是!」
「你叫燕項,燕國人?」
「夫子,應該是燕國壯士!」
燕項挺了挺胸,山谷里好大的風,若是立正一個時辰,怕是要被活活凍僵了,別人還好,趙姬若是冷壞了,他可是會心疼的,所以必須要反對。他相信自己的力量和劍術,小看燕國豪傑的人都該受到教訓,哪怕是身為書院院長的白夫子也不成。
「呵呵,你小子還挺狂的,好吧,這裡的總教官和五十名老軍隨你挑選,若是你能擊敗他們,就不需要立正這一個時辰,否則,就給我連續做一千個伏地挺身,算是對你小子不敬師長的懲罰!
「請教夫子,什麼是伏地挺身?」
白棟點了一名老軍,老軍俯臥地上做了個標準的伏地挺身姿勢。起身拍拍手對燕項笑道:「小子。燕趙豪傑是吧?讓老子來試試你的本事如何?」
「打!」
燕項也很兇猛。而且非常明白先下手為強的道理,老軍話音未落,他已一個箭步衝上,手中無劍,手就是劍,五指並立如刀,直切老軍咽喉。看得一幫女學子哇哇尖叫,就連趙姬也是微微點頭。燕項出手如電,確實是個好漢子。
老軍哈哈一笑,不閃避也不抵擋,而是將身子一側,反搶中宮,頭微微一低,便避開了燕項的劍掌,忽然一個轉身,腰臀頂上了他的腹部。
燕項不覺一愣,這算是什麼章法?忽覺手腕一緊。身子便輕飄飄地飛了出去,四仰八叉摜在地上。好不狼狽。
「你這是耍詐!」拍拍屁股爬起來,燕項很不服氣。
「一千個伏地挺身,少一個你就可以離開這個山谷了,書院會將你除名!其餘人立正一個時辰!否則就沒有午飯吃!」
白棟冷笑道:「什麼叫做耍詐?在戰場上能夠殺敵的就是好手法,難道還要與對方討論好打法才動手麽?迂腐!跳蚤,漆雕兄,羊奶熱好了,我們去帳中喝些熱奶稍做休息,讓這幫菜鳥站著罷……」
菜鳥?學子們面面相覷,回憶白子新語上的內容,似乎沒有這個詞語?不過聞詞知意,這顯然不是什麼好話。
看到白棟和兩位總教官去了帳篷里喝熱奶,淡淡的奶香糖香飄入鼻中,讓學子們越發憤慨起來,可當看到那五十名虎視眈眈的白家老軍和遊走在谷口處的秦國士兵,學子們頓時泄了氣,再說連白草兒也在立正站隊呢,他們還有什麼不平的?
天很冷,白棟選擇的這個山谷還是個兩來風的寒地,呼嘯的北風輕易就能穿透秦制戰衣,與子同袍在這個時候就是個笑話,被凍成一隻只呆鵝的學子們都在盯著同學的衣服看,恨不得搶過來披在自己身上才好。甘升那一身肥膘反倒成了天然屏障,就像北極的海豹一樣。
有人冷得耐不住想要動一下身子,立即就被老軍們一腳踹翻在地,老軍們個個都是控制力道的專家,會讓學子們疼的哇哇怪叫,卻不會真的傷到了他們;當然草兒不會受到這樣的待遇,站了半個時辰後,草兒就被老軍接到帳篷里喝熱奶去了,學子們大感不公,為首的老軍便狠狠瞪了這幫小子一眼:「有誰以為不公平的,站出來,老子給你公平!」
傻子才會站出來呢。這就是一幫禽獸啊,跟他們有道理可講麽?何況白草兒身為院長的親妹子,能夠陪他們站上半個時辰,已經算是很『公平』了;入學考試時白棟就說過,鳳鳴書院就沒有絕對的公平,就如同這個天下一般。想要公平?那就滾蛋!這種遲早都會被現實淘汰的傻子根本就不配留在書院裡。
捧著熱熱的羊奶,白棟笑吟吟地望著帳篷外這幫面白唇青的學子,已經有女學子頂不住了,可只要沒有暈倒,就無法享受進入溫暖帳篷的待遇,有些聰明的女學子會假裝暈倒,老軍們看得心中不忍,也就不去揭穿她們,換了男學子就不成了,會被狠狠踢屁股,直到醒過來才會罷手。
白棟沒想到趙姬會有如此堅韌的意志,大半個時辰過去了,場上的女學子只剩下了她一個,她被凍得發抖,只能拼命地咬嘴唇來保持自己不會昏迷,卻不肯學那些女同學一般假裝昏迷過去。果然非泛泛之輩啊……白棟現在越來越對她感興趣了。
「家主,一個時辰要到了。」
老兵首領走進帳篷回報,一日成為私兵,他們眼中便是有家無國,只有白家莊真正意義上的家主,沒有什麼白左更。
「嗯,你以為如何?」白棟看了跳蚤一眼。
「這幫小子還挺能扛,而且有薑湯撐著,不會出人命的。」
跳蚤冷冷一笑:「傳我的話下去,站立時間再延長一個時辰,午飯推遲!」
「諾!」
聽到這種簡直是泯滅人性的命令,老軍首領卻是滿臉興奮,仿佛一條見到了血肉的獵狗,漆雕邈更是激動的連連握拳:「好,太好了,白子果然夠狠,操練這些文弱的傢伙正當如此!」桑娃子倒是有些不忍,看了看白棟,欲言又止。
「一群禽獸啊!你們這是用學子們的生命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