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頁
「棟哥,你說的文名就如此重要麽?連造紙術也要公布於世?那樣我們……」
「那樣我們會賺取更多的錢!杜摯的造紙坊就算再擴大幾倍,也供應不了天下人,現在很多國家都還在繼續使用簡書,我們如何能賺到大錢呢?記住我的話,要賺大錢,就必須要培養市場,我們的付出只不過是一種投資,等到市場被培養起來,天下人都愛上了用紙,天下各處都有筆墨紙硯賣,你猜我們白家會如何?」
「別國都學會了造紙,我們還能怎麼樣啊?當然是賺的更少了。」
「大錯特錯。你忘記了還有商標?我白家出產的筆墨紙硯,永遠是最好的,白家的文華超市是最好的賣場,只在各國國城才有,這裡的筆墨紙硯將是別家價錢的十倍甚至百倍,這裡有別處無法買到的最好的毛筆、紙張……到時那些貴族和大商人會因為擁有白家的筆墨紙硯而自豪,某些高級貨我們還要限量出售,一旦超過了我們規定的數量,就是周天子他也買不到!」
白棟微笑道:「這就是高精尖路線。放心吧,你的棟哥永遠掌握著最新發明,我將造紙術公布於世,等他人能夠造出綾紙的時候,我們卻已經有了更好的紙,等他們也造出筆墨的時候,我白家就有了更好的筆墨……一年,只需要一年的時間,白家的商標就會轉化為『知名品牌』,到時就算別人能夠造出與我們一樣的筆墨紙硯,白家文華超市的貨還會是最好最昂貴的。苦酒你想想看,若是文華超市開得到處都是,還會顯得珍貴麽?」
「就像最好的夜明珠一樣,因為少才會顯得珍貴,如果像栗米一樣到處可見,就不值錢了?棟哥,苦酒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
「知道你要問什麼。答案其實很簡單,一個成功的商人永遠是賺有錢人的錢,而後再取出一些,來回報這個天下,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所以文華超市要堅持走高精尖道路,賺足那些貴族巨商的錢;白家商社則只經營類似綾紙這樣的必需品和簡單廉價的筆墨紙硯、以及我將會陸續推出的一些新奇小玩意兒,只要有薄利就好,以量取勝,聚沙成堆。白家在賺到足夠的錢後,還會用各種手段回報老秦甚至整個天下,廣播我白棟文名!好老婆,你要記住,這才是賺錢與花錢的大道理,賺得越多,就該花的越多,花得越多,也就能賺回更多,而且到時賺回的可就不僅僅是金錢了……」
白棟剝繭抽絲循循善誘,就是要苦酒學會掌握運用金錢、而不是被金錢控制;如果不明白這個道理是無法成為商業巨子的,只會成為葛朗台那樣的守財奴。
苦酒沉默不語,仔細回味著白棟的每一句話,雙眼越來越是明亮:「棟哥,苦酒最幸運的就是遇到了你,最最幸運的是做了你的女人……」
「不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妻子。」
白棟一把抱起正在嘟著小嘴兒生氣的草兒,伸手擦去她額頭上的汗水:「不用著急,慢慢來……現在我們要先回莊去,杜摯從隴東帶來了一種好東西,我要用它親手做成禮物,這可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會喜歡的東西哦,不過我的苦酒和草兒是最最幸運的,她們可以最先得到。」
「真的!」
苦酒像個小女孩兒一般興奮地跳了起來,草兒也開心的不行;白棟說是天下女人都會喜歡的東西,而且她們還會最先得到,那不是連國夫人都要羨慕她們麽?
「白公救我,墨線攜妻子給您磕頭了!」
三人正欲回莊,眼前卻多出了兩個身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引得無數人引頸觀望。暗中保護白棟的遊俠兒紛紛現身,正要驅趕二人,卻被白棟止住了:「是墨線?這位就是木卓貝姑娘吧?你們是公輸家的大功臣,更是老秦的功臣,怎會如此?」
第一百七十三章 香皂和潤膚油
隨著一聲鷹唳,空中落下一隻頗為神駿的灰背隼,白遲扔了塊鴿肉給它,從鷹爪上取下一個小竹筒,擰開筒蓋,拿出一塊明黃色絹布,只看了一眼,便有些吃驚地道:「主人,是明黃絹,公輸家主親寫的信書。」先秦時代並非以黃為貴,公輸家傳遞飛信,卻只有家主才有資格使用天然黃絹。
「哦?為了墨線的事情,居然是公輸清親自回書麽?」
白棟笑著看了眼院中那對惴惴不安的小夫妻,微微有些驚訝。自己成親那天,也只是匆匆見了公輸清一面,而後他便去了雍都,似乎是有什麼著忙的事情,竟不曾在白家多做盤桓;公輸家這次為老秦建立大功,得到贏連親書褒獎,這次公叔清前往雍都,估計是身負重任,卻能在百忙之中為一個公輸家的旁支子弟回信,這就不全是看在自己的面上了。
「拿來我看。呵呵,墨線你不用傷心了,公輸家主對你評價頗高,隱隱還有推崇之意啊?你看這書信上是如何寫的,『墨線此子,天生感知敏銳,有巧手玲瓏心』,嗯,後面是說為何要驅逐你和木姑娘了:惜非我嫡系直出,不入宗祠,隴東之行,此子得建大功,卻惜身伴戎女,且非始情,公輸家堂堂華夏血脈,豈容異族玷污?更惡寡居之女!是以清雖愛之,亦將逐之,念其大功,准用公輸家姓,不入宗祠可也。望白子察之……」
白棟看了眼悲痛欲絕的墨線,搖頭道:「再哭我可要看不起你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按公輸家規。你娶了異族之女。必要逐出家族。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不過你有大功,公輸先生也是認可的,所以准你繼續用公輸姓,這就叫賞罰分明,算是正確的做法。我是個外人,雖然有幾分面子,也不好去破壞公輸家規。所以你若想返回公輸家,就不要來煩我了,男子漢大丈夫當橫行天下,如今有木姑娘對你一片深情、不棄不離,你又有高明的手藝,到哪裡不能謀生,只憑這個公輸家的姓氏,還怕會沒有飯吃麽?如此哭哭啼啼的,可不是大男人所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