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5頁
「好臭的腳,老黃鷹,你還要臉不要臉了,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洗過腳!」
范強笑嘻嘻地罵了一句,然後腦袋一縮便消失在頸中不見,這下真就變成了一個球。可憐黃鷹全力一擊頓時走空,無奈下只得改變目標拉著范強衣領猛力撕扯。他的鷹爪鷹足也真是犀利,這一扯如裂金鐵,發出無比刺耳的聲音,范強上半身頓時變得光潔溜溜。李敵等忍不住停下手望去,只見范強一身肌肉囚結,單論體態竟然不弱青壯,就是那顆腦袋有些滑稽,也不知他修煉了什麼古怪的功法,此刻一整顆腦袋竟然完全陷入腔中,脖子上面就是那一頭白髮,硬生生的沒臉了……
「方才老夫還忘記了告訴你,高手相爭其實是沒臉的贏!」
腔子中發出范強的聲音,就是有點嗡嗡的有點聽不太清楚,未等黃鷹有所反應,那陷入腔中的頭顱猛然躍出,狠狠撞在黃鷹胸前。
「你……還是如當年那般卑鄙……」
黃鷹哀號一聲,竟被這一頭撞飛了五六丈遠,身子猶如風中敗草硬是在空中翻了幾翻,口中鮮血狂飆。
第五百六十二章 神兵天降
黃鷹一敗,紫鷹赤鷹就仿佛得了默契般同時停下手來。三隻老鷹彼此對望,似乎沒有戰敗的沮喪,神色中卻透著幾分輕鬆。
「怎麼,不打了?來來來,我們再大戰三百回合!」
土屠也就罷了,李敵卻感覺很不過癮,戰意盎然地望著赤鷹,似乎還想大戰三百合才罷。
范強拍拍李敵執劍的手,微笑道:「老黃鷹,多謝了。」
「謝什麼?我兄弟已是盡了全力,輸就是輸了,三鷹兄弟在此駐守十年,也算對得起開明老王的恩德,已是全了情意,這條秘道歸你們了。不過你要替我告訴那位白子,但願秦國入蜀之後,能夠善待我蜀中黎民,否則就是千里萬里,老夫也必取下他項上人頭!二弟,三弟,我們走!」
望著漸漸遠去的三鷹,李敵咂咂嘴:「蜀中三鷹不過如此,若是再給我半個時辰,必能擊敗赤鷹!」
「呵呵,那就要看赤鷹是如何想得了,你未出全力,他又何嘗不是?」范強微微一笑:「今天能有這個結局,固然是三鷹也厭煩了開明王朝,本就是有心求去,卻又何嘗不是白棟那小子所言的『有道伐無道』?那杜蘆閉關鎖國,且又妄起兵事,無緣無故跑來侮辱周天子,所行輕薄,蜀中被開明王朝統治多年,民生怨苦,經濟不興,只怕不僅是三鷹,就連那些開明王朝的臣子也早就生出求變之心,三鷹也不過是順應人道罷了。否則你以為那紫鷹就真的拿不下土屠,赤鷹就真得不能與你對面硬撼麽?這三兄弟可是連越國那隻老白猿都要忌憚的人物。你所見不過十之三四耳……好了。立即傳信白棟那小子。為他指明秘道入口,讓我軍儘速前進,收取巴蜀,就在年前!」
一隻灰背隼『撲嗤嗤』從谷中飛起,直向北方而去,一路穿雲透霧,越過無數山川河流,直直落向下方豎立的紅色鷹旗。一名守護鷹旗的傳令兵撫摸了下它的腦袋,扔了塊羊肉給它,取出鷹爪下捆縛的信書,迅速向中軍大營傳遞,駿馬奔騰之處,只見旌旗招展、兵甲映日,連營廣達三十里,正是白棟與孫賓的大軍在此匯合,足足十五萬大軍枕戈待戰,只等范強他們將消息傳來。立即兵進蜀中!
杜蘆的慫包行為倒是大出白棟意料之外,因為他主動放棄散關回守南故道和新都。孫賓大軍得以輕取南鄭,結果白棟率領的五萬大軍剛出褒谷不久就來了個『三軍齊聚盡歡顏』,如此一來倒是省事許多,那些苦巴巴的民夫倒是不用靠肩扛手提才能將糧草運過褒斜路上險要的棧道了。南鄭既得,糧草輜重便可沿北故道一路南下,有公輸馬和墨牛就可保障後勤運輸能力,再加上從南鄭繳獲的糧草,後勤已然無憂。
白棟和孫賓正蹲在一個小山頭上放飛燈,這會兒天色近晚,幾百個飛燈在衛士手中被放飛起來,照耀的半個山頭都明亮了起來,秦觀站在一旁一面指揮衛士放燈,一面將自己親手烤熟的羊腿切成薄片後抹上飴糖送上,孫賓拈了一片吃下,微笑著望了白棟一眼:「這燈的做法也是老師傳授給你的麽?他倒是偏心,我與龐師兄在鬼谷門下多年,卻只是每日苦習兵法,也不見他傳授這些奇技淫巧,如今看來,這些小東西也有大用,若不是有它們,只怕就算有內應,西虢城也沒這麼容易打下來。」
「師兄這是冤枉恩師,也是看輕了小弟,你與龐師兄傾心兵事,自然難有旁顧,我卻是個不做正經事的,最喜歡研究這些小東西,這飛天燈便是偶得靈感。」白棟偷偷抹了把汗,對不住啊諸葛先生,如今已經有人為這燈冠名『白子燈』了,就是怎麼聽怎麼感覺這名字太過古怪。
「呵呵,若是說到立家國、爭天下,你也算做了一半,而且十分成功,只不過強秦之後並不在華夏用兵,卻將心思用在聯法各國,西顧戎人方面,倒是與古來將相有些不同,不過這也說不上是不做正經事,你若是不正經,這天下還有正經的人麽?」孫賓哈哈大笑,望了白棟一眼:「你今日邀我來看燈,莫非是這『白子燈』上還有什麼奧妙可用麽?」
「上將軍,有飛書至。」幾經輾轉,傳令兵手中的密信卻是白家貼身衛隊遞到白棟面前;白棟看了眼飛書上的封簽,不覺哈哈大笑道:「秘道已得,我大軍不日將至蜀中新都也,在師兄看來,此燈在襲破新都之時,可還有用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