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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姑娘請了,秦國白棟見過姑娘,這次攜世子前來,當真是勞煩姑娘,不過為我雛君廣開眼界、得見天下絕色,以絕日後聲色之誘卻是必須要勞動姑娘。這首詩就是我送於姑娘的酬勞,姑娘可還喜歡麽?」
「這樣的好詩我當然喜歡……等等,你說你是誰?」
梅子全身一顫,秦國白子!原來是這位當代詩宗到了!應當!果然!若非是白子親臨,誰又做得出這般絕詩呢?
第五百一十八章 資本論(一)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蓋商紂之昏,非天性好銀,乃無見無知也;是以初見女媧木像便驚為天姿,邪念遂生、後得妲己,從此君王不臨朝,商朝乃亡……今世子初臨人世便見當今絕色,便如朝見滄海巫山,日後豈會被凡色所惑?早知男女之別,正心正性,更為男兒當有,君上從此寬心矣……」
「好啊,好啊,好一個平安郎,你帶了駟兒去『第一閭』也就罷了,偏偏還有這許多理由,這是要氣死寡人麽?當真是豈有此理!」
手中拿著白棟飛鷹傳來的信書,嬴渠梁氣得全身戰抖、喉頭髮甜,真心想吐血。還什麼曾經滄海難為水?你也不怕駟兒會溺水麽?商紂之亡分明就是被周武王打了個冷不防,後來的史書未必可信,至於什麼見到女媧木像驚為天人、因為迷戀妲己而招致敗亡,這些都是哪裡聽來的傳言,寡人怎麼就從沒聽過?
白棟也是說溜了嘴,一不小心將封神演義中的情節搬了出來,卻忘記了這些事情在如今最多不過是民間傳說而已,這部小說的作者許仲琳還要一千多年後才會出生呢。不過他舉妲己的例子也是要說明為君者當有心胸見識,不可見到個美女就迷失了方向從此沉醉溫柔鄉,倒不是要將責任推給一個無辜的弱女子;在白家和書院講學的時候,白棟不知有多少回舉過了妲己陳圓圓這等『禍水』美女的例子,回回都是為這些女子撐腰。罵得只是那些沒出息的帝王將相。
「有什麼不好?第一閭又不是尋常的尋歡所在。能夠出入其中的多是公侯貴胄。裡面的大方更非尋常女閭可比,每一個都是琴棋辭章無所不通的才女;白家叔叔又不是莽撞的人,不過是要駟兒早早見識這上等風流的場面,免得日後去了某處與人家老漁夫啊這君那君的不清不楚,你說是不是啊君上?」
義渠國風氣開放,六七歲的小孩子就可在草甸大會上尋找合適自己的伴侶,個個都是自由戀愛,然後到了十三四歲就能開枝散葉繁衍後代;對於白棟將兒子帶到第一閭卜戎異倒沒什麼反感。讓駟兒早些明白男女之事怎麼了?早日見到天下絕色的女子又如何?有些感受是她這個做母親的人無法給予的,就該讓兒子去探索發現,如此方能保證身心健康,不至像他父親那般身為一國之君還要與某個『花枝招展』的臣子眉來眼去!身為嬴渠梁最貼身體己的女人,她什麼都滿意,就是對那種事深惡痛絕,真是受夠了。
嬴渠梁被她說得面上一紅,再也無話可說。卜戎異沒說錯、白棟也沒做錯,當年若不是公父忙於國事、娘親驪姜只顧著總攬後宮效仿女中男兒忽略了他,他也不會染上那種毛病。雖說此事無關人品。更是這個時代的風尚,可每每被妻子旁敲側擊時總還是難免要臉紅的。
夫妻閨房中的抱怨欣喜其實都是矯情而已。在回復白棟的信書中,嬴渠梁只寫了八個字『你子我子,你欲我欲』。一代雄主的智商不容置疑,莫說白棟真是為了兒子好,就算他是帶了兒子去昏天黑地的亂來也得認了,如今白家就是秦國第一大勢力,而且這個勢力還是上達周王室輻射東西方,秦國也必須要倚重,此時讓兒子與白棟多多親近得到白家的忠心扶持才是最重要的。
小贏駟現在舒服極了,躺在梅子姑娘柔軟且充滿彈性的大腿上,鼻中嗅著陣陣女體幽香,眼前是大片大片正在盛開的菊田,身旁還有兩名羞答答的小美人兒細心剝了葡萄不停送進他的口中,偶爾抬頭看看那兩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小美人兒,兩個小姑娘立即粉面羞紅,含嬌帶嗔地白上他一眼……舒服,這種感覺真比三伏天喝了太傅親手製作的冰鎮酸梅湯還要舒服一百倍,小贏駟舒了個懶身,準備再睡上一個回籠覺。美人膝上正好眠,這就是人間最美妙的享受了。
白棟這個為人師表的就做在一旁,一面磕著瓜子,一面看著各地送來的信報;攤子大了,各種需要他操心的事情也就越來越多,小傢伙可以享受美人膝他可不成,就手上這些信報還是經過了苦酒和狗剩子他們層層篩選了才送上來的,既有各國各地商貿據點急需解決的大事,也有百家講壇下一步的發展規劃需要批覆,越國要建立自由港了,日後針對各國船隊如何收繳出入的費用?波斯帝國現在看似平靜卻是暗流洶湧,莫吉娜和阿布哈桑是『抵死纏綿』斗得不可開交,秦國和白家是繼續放手任他們去爭競還是出手維持局面保持平衡?歸未大夫和越女門先後致書白家,都在督促無顓與草兒的婚事,可草兒如今做記者做得漸入佳境,要她現在就嫁是萬萬不成的,又該如何回復越國?煩啊……白棟如今算是明白了日理萬機的苦處,還是贏駟那小子快活,知道在美人兒的膝蓋上享受偷懶……
小傢伙足足吃了半斤葡萄,白棟才批覆完了這許多信書,交付手下儘快用飛鷹或信鴿發回,才拍拍手站起身來,微笑道:「駟兒,還在貪戀溫柔鄉麽?快快起身,否則為師真要打你的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