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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不用感謝我的,天下人都知道齊國文事興盛,咱老秦的公主豈能被人小看了?公主不虧是嬴家女兒,當真是有天賦,兄弟我才教授了幾遍,她就能記住了,厲害厲害,可惜是個女兒身,否則必成一代學宗!」
嬴渠梁行二,白棟叫他二哥的時候。還是衝著嬴家兄弟的排位。現在叫上三哥了。這可是當日融血結拜時的排行,套近乎套的不露痕跡。
「是啊,你可當真是做的一手好賦啊,嘖嘖……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凌波微步,羅襪生塵……好小子。孤男寡女的在車上,你小子盯著我妹子的頸子看也就罷了,連她的羅襪你也看到了?記憶還如此深刻?感覺如何,我家姝兒的秀足好看不好看,是不是很令你難忘?」
嬴渠梁越說越氣,是個當哥哥的都多少有幾分戀妹情節,兄弟歸兄弟,可一想到這小子在車上胡天胡帝的情景就不覺有氣,真想揍這小子一頓才舒服;卜戎異就不同了,嫂嫂哪有個不喜歡小叔子的。何況這個小叔子還救過她母子的性命?她笑吟吟地望著白棟,口氣可比嬴渠梁溫柔多了:「叔叔。這裡不是朝堂,你還有什麼好顧慮的?那個田因齊是個什麼柳下惠哦,過來人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說起來最可憐的還是姝兒,你是咱老秦的奇男子,若是你與姝兒……嫂嫂看這倒是件好事情。君上,你還有完沒完了,這是自家的兄弟,別擺你朝堂上的威風好不好,我看不慣!」
「我又沒說什麼,也沒打這小子的屁股,不過這小子做了此等事,還把我這個三哥蒙在鼓裡,難道就不許我抱怨幾句?小子,三哥就要聽你說一句,姝兒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
「是我的!大丈夫敢做敢當,三哥要殺要剮,兄弟絕不皺一下眉頭。」白棟一咬牙豁出去了,愛誰誰。
「好啊,果然是你小子,果然是該殺、該剮!可是我若殺了你,多半姝兒會傷心難過,我那寶貝外甥也從此沒了爹,何況人家苦主也沒說什麼,寡人又何必做這個惡人?看在你小子對老秦忠心耿耿,又能恪盡兄弟之義,這事就算揭過了。」
嬴渠梁眉開眼笑地望著白棟:「不過也不能便宜了你小子,反正你是個有錢人,就拿出十萬金算了,只當是給姝兒的聘禮了。」
「聘禮?」
白棟眼睛瞪得老大,有這麼下聘的麽?我的三哥啊,這也是堂堂老秦國君說出的話?太像市井無賴了。
「別瞪我,要不是寡人向太夫人求情,你的屁股還能保住?太夫人說了,老秦要供奉周天子三十萬金,庫中卻只有二十萬,這虧空的十萬,就讓白棟那個小子補上吧,他有錢。太夫人還說了,那小子為國貢獻,這個『迎胙使者』自然要由他來做,說不得就要他辛苦一次,去趟洛邑吧……」
「多謝太夫人!日後三哥與太夫人但有差遣,白棟無不肝腦塗地。」
白棟嘻嘻笑道:「十萬金不算多,明日就送來稟庫,保證都是楚地所產成色最好的金子。」
「你小子倒是大方,是不是錢太多了,需要三哥幫你花花?是兄弟就不要客氣,寡人不會怕麻煩的。」
嬴渠梁哈哈大笑:「你小子也別忘了給姝兒回信,她多半還在巴巴地盼望著呢;還有那個田因齊,這可是位真正的君子,明知姝兒腹中並非他的骨血,卻無半句怨言,還在信中口口聲聲感謝老秦,害得寡人都覺愧對了人家;你在齊國不是有位有錢的朋友麽?有機會就多多彌補人家,養孩子也是需要錢的……」
「是,三哥宅心仁厚,我一定照辦、一定照辦。」
田因齊的表現其實並不意外,這貨沒有生育能力,田午雖說極度喜歡他並且立他做了世子,可這『柳下惠』的綽號也不好聽,若是久無子嗣,不但會引人懷疑,連他這個世子的位子都不穩當。
如今天上掉下個贏妹妹,還買大送小,換了別的男人一定會勃然大怒,對于田因齊而言卻等同中了頭獎,如今兒子有了,誰還敢懷疑他某方面的能力?只會誇獎世子潔身自好,是個健康無恙的柳下惠,日後也定是位有為的君主!
可見綠帽子未必都不好,你得分送給誰;田因齊這一頂就是送對了,人家都不知道戴得多開心,誰敢說這帽子顏色不正。他都得拼命!
「周天使就在櫟陽。有時間你該去多多親近。日後去洛邑迎接天子胙肉,有他幫助會省力不少;對了,跳蚤姑娘的事情三哥也聽說了,這次要不要三哥出面做個大媒?」
「多謝三哥,不過還是算了。兄弟我正妻未娶,先納兩房滕妾,三哥這次若再為媒,會被人以為是老秦鼓勵臣子風流。於國家不利。三哥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小子就先走了,如此月圓之夜,正該三哥和嫂嫂共渡,小子在這裡不合適。」
聽到嬴渠梁提起跳蚤,白棟頓覺不妙,準備借個月亮遁。
「慢!你嫂嫂已經準備了糕餅美酒,你就不陪我這個大舅哥賞月麽?不許走!大舅哥還有事情要問你呢,說說吧……掌心雷是怎麼一回事兒?如此神奇的功夫,若是老秦將士人人學得。豈非是天下無敵?這件事是我讓景監他們瞞住了太夫人,你小子肯老實交代最好。否則下次就不是你的三哥來問,而是寡人和太夫人來問了……」
完蛋了。
白棟只覺頭大如斗,就知道嬴渠梁會問這件事,只是沒想到他會如此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