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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火之後,杜義並沒有過多的停留,他相信,包括郝進在內的司馬軍很快就會醒過來,不過杜義早已將營門給封死了,這個時候司馬軍想要從火海之中突圍,幾乎是不可能的。
趁著這個機會,杜義果斷地逃之夭夭,想必郝進發現輜重車都被燒了,肺都能給氣炸了,一定會對杜義是恨之入骨,欲殺之而後快,待到火勢稍小或熄滅之際,郝進一定會派兵追擊的。
所以杜義壓根兒就不能給鄴進這樣的機會,趁著現在郝進還被困在烈火圈之中,率先而逃,逃得越遠越好。
對於逃跑,杜義可是受過專業的訓練的,他沒有再回歸鄴城,而是一路逃向冀北方向,這樣便有機會和并州軍的主力相會合,並有機會甩掉追兵。
而往鄴城方向逃回去的話,司馬軍就會在身後虎視眈眈,反倒是難以脫困了。
杜義果斷地撤離了,等所有的人都離開後,杜義回頭深深地望了一眼,這火勢猛烈,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將輜重車全部燒完的,并州軍有充裕的時間來逃跑。
只是杜義沒想到的是,郝進根本就沒有追來,這場大火,燒光的不僅僅只是輜重車,還差點兒給郝進帶來滅頂之災。
郝進完全是自顧不暇了,哪還有什麼餘力去追趕杜義了。
第1333章 有心算無心
郝進正睡得迷迷糊糊,就感覺到一股灸熱的氣息向他撲了過來,但郝進實在是太困了,那怕他頭腦已經意識到有情況發生,但兩個眼皮就如同是灌了鉛一般,怎麼也睜不開。
最後還是手下的親兵搖醒了他:“將軍——將軍——大事不好了——著火了——輜重車著火了——”
郝進騰得翻身坐了起來,雙目通紅,厲聲地道:“怎麼著得火?”
親兵是張口結舌,他也不清楚啊,剛才大家都睡得很死,等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已經是一片火海了,具體怎麼著的火,我怎麼知道?
郝進也顧不上等親兵回答了,一頭便衝出了帳蓬,眼前的景象讓他是目瞪口呆,整個輜重車陣已經全部被烈火給吞噬了,騰起了熊熊烈焰高達數丈,形成了一道火牆,火光將黑夜是照如白晝,那灼熱的氣息,灸烤著周圍的一切,置身於火海之外,司馬軍的士兵都有一種要被烤焦了的感覺。
郝進頓時便懵了,怎麼好好的就燃起了大火,難道是有敵襲?
敵襲的話,應該在燃燒的時候,會伴隨著敵人的進攻,但越過火障,郝進連一個人影也看不到,再說了,營外還有杜義正率著五百人巡邏呢,就算是遭遇敵,他們也應該在第一時間示警的。
可是營外看不到任何一個人,杜義和他的手下早已不知蹤跡,難道……
郝進細思極恐,光看這四面著火的架式,那就絕對不會是走水導致的,肯定是有人故意來縱火,而這縱火之人,除了杜義,還能有誰?
郝進雙火如同噴火一般,恨不得現在就衝出火海,找到杜義,質問一下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個可惡的傢伙,郝進的前程,全都斷送在這裡了,不把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如何能泄郝進的心頭之恨。
只可惜這些輜重車燃燒起來,形成數丈之高的火障,郝進是無論如何也沖不出去的。
“快救火!還看什麼看!”郝進看到那些士兵在一旁駐足觀望,不禁是勃然大怒,喝令他們去救火。
可沒等這些士兵衝上去呢,這時一陣狂風颳了過來,原本朝天燃燒的火焰橫向地撲了過來,許多半燃的木塊也隨風吹過,落在了司馬軍的營地之中。
司馬軍的宿營地,原本就是十分密集,一座座的帳蓬,緊緊地相挨著相連著,一處的帳蓬著火,其他的帳蓬很快地被引燃了,風助火勢,火借風威,大火迅速地在營地之中蔓延開來。
司馬軍這下可亂了套了,外圍的輜重車著火後,形成了一道火圈,此刻營地內再起火,他們根本就無路可逃,只能四處地亂竄著,躲避著大火。
如此混亂的情況之下,自相踐踏幾乎是不可避免的,司馬軍亂成了一鍋粥,個個如無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撞,被火傷死傷燒的人不計其數,而被踐踏身亡的,更是高達數倍之多。
郝進本欲去救火,但沒想到火勢蔓延如此之快,整個營地都要快被烈火給吞沒了。
營地內,除了帳蓬之外,還有大量的糧草和其他的物資,這些東西,可都是引火之物,一旦所有的東西都被點燃的話,估計兩萬司馬軍一個也逃不出去,不是被烈火燒死,就是被濃煙給熏死,著火後帶來的滾滾濃煙,已經嗆得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了。
郝進急中生智,現在他們首先要做的,就是阻止火勢的蔓延,如果任由火勢無節制的蔓延,沒有一個人能活命。
郝進喝令所有的人不准亂,儘可能地將引火之物,不管是帳蓬、糧食、軍械、物資以及士兵的屍體,統統地往下風處火中扔,在上風的地方,形成一道隔離帶,以阻止烈火繼續地蔓延。
現在郝進早把追擊杜義的想法拋到了九霄雲外,他們在火海中苦苦地掙扎著,能否有機會逃出一條活命,那還得看造化了。
……
三更時分,王濬率領著長水營悄悄地接近到了鄴城的南門,準備對鄴城發動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