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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州比較荒涼偏僻,經濟薄弱,以前每年徵收的賦稅,大半還需要上繳朝廷,真正留下來給陶基的,並沒有多少,目前交州的錢糧,最多也只能是維持現在局面的開支罷了,募兵的話,那無形之中要加大開支,陶基手中真的沒錢啊!
施績詭秘地一笑,道:“這個不難,為兄有一計,可起到立竿見影之效。”
陶基為之詫異,立刻道:“兄有何計,不妨直言。”
施績道:“景帝殂於建業,烏程侯繼位於會稽,但依舊喪命於建安,所以朝廷無主,人心離散,是我們現在面臨的最大困難,如果能在交州推立新君,重建社稷,便可以凝聚人心,重整士氣。同時以新朝廷之旨意募兵的話,也是名正而言順的。”
陶基不禁是為之一怔,這個辦法他之前還真是沒有想過,不是他不敢想,而是沒有那個條件去想,他僅僅只一個刺史,如果擅立新君的話,反倒是容易讓人認為他這是謀逆之舉,吃不了羊肉,反倒是惹上了一身的膻。
不過施績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現在吳國國破君亡,正處於一種人心離散,分崩離析的狀態,如果這個時候有新君出現的話,那麼便可以在一定的程度上扭轉目前的不利局面,大大地提高吳人的自信心和凝聚力。
但問題就隨之而來了,立誰為帝呢,總不能隨便拉出來個人來當皇帝吧,那也太沒有說服力了,至少這個侯選人應當是孫氏皇族之人,能和那些死去的皇帝扯上血緣關係,這樣的人才有號召力,至少不會讓人認為他們在交州的自立皇帝,做謀反的事。
可交州之地壓根兒就沒有皇族血統的人呀,陶基真有些犯愁了。
第2093章 另立新君(下)
陶基當即表示,這個提議雖好,但沒辦法執行啊,整個交州也沒有一人孫氏皇族血統的人,總不能隨便拉一個人來冒充吧?
施績卻是很淡定地告訴他,這個問題根本就不算問題,因為在施績的軍中,就有一個現成的人選:上虞侯孫奉。
雖然他不是孫權的嫡子嫡孫,但卻是長沙桓王孫策的嫡孫,根紅苗正血脈純,完全有資格繼位大統。
同時施績告訴陶基,原本當初孫休駕崩之後,他和陸抗步協就商量著另立新君來著,當時他們挑的人選就正是擔任臨賀太守的孫奉,只不過萬事俱備,最終卻被張布和濮陽興在會稽給搶了先,立了烏程侯孫皓為帝,所以他們立帝的計劃才被迫中止的。
後來孫皓被殺之後,立孫奉為帝的想法倒是又提了出來,但此時魏軍已經對荊州發起了大規模的進攻,在這種情況下,稱帝之事也只能是緩緩再說了。
後來陸抗撤離武昌,準備向蜀國投降,藉助蜀國的兵馬來抵抗魏軍,所以孫奉稱帝這事也就徹底地黃了。
施績巴丘叛走之時,孫奉選擇了追隨施績,所以此後孫奉就一直跟隨著施績,最後一同來到了交州。
施績對陸抗歸降蜀國的計劃很是不滿人,這也是導致他叛逃的一個重要原因。
雖然說施績也知道陸抗歸降蜀國也不是真得投降,而是想要藉助於蜀國的力量來復國,但施績認為,陸抗這是在玩火,就算是藉助於蜀國的力量戰勝了魏國,那蜀人是肯輕易將吃下去的肉給吐出來的嗎?
玩火者必自焚,施績為此曾經和陸抗發生過激烈的爭論,但陸抗固持己見,根本就容不得任何不同的意見,道不同不相為謀,施績最終也只能是選擇和他分道揚鑣。
但就算是選擇了和陸抗分開,施績心心念念地也是另立新君的事,畢竟在孫皓死後,吳國就已經進入到了無主的狀態。
國不可一日無君,這幾乎是所有人的一種共識,畢竟他們高舉的還是吳國的旗幟,總不能說連國君都沒有吧,那豈不是一件超尷尬的事。
其實在到達長沙之後,施績便已經又有了立君的打算,陸抗想要歸降蜀國,當然就不準備再立新君了,施績壓根兒沒準備降蜀,自然將扶立新君列為了頭等的大事。
但在長沙時,施績的勢力微弱,而且又時刻擔心魏軍會來進攻,枕席難安,縱然施績有這樣的想法,卻也沒有實現的條件,所以他只能是暫時地隱忍下來,等到有合適的時機,再考慮冊立的事。
如今到了交州之後,施績的心思自然又活絡了起來,而且以交州目前的情況來看,也確實是需要一位皇帝來坐鎮,穩定大局的,這不禁讓施績感嘆萬分,孫奉這稱帝是天時地利人和具備,自己的夙願真得有機會實現了。
陶基聞言大喜,孫奉是孫策之孫,這江東的基業,本身就是孫策打下來的,如果不是孫策亡故的時候,孫策之子孫紹年紀太小,難以主持大局,這江東的基業又怎麼可能有會輪到孫權?
如今孫權早亡,孫權的子孫星流雲散,死得死,逃得逃,不知所蹤,現在施績和陶基也找不到孫權的嫡子嫡孫來繼位了,只能是找到孫策的嫡孫虞侯孫奉來當這個皇帝。
陶基甚至有一種感覺,這莫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當年孫權從孫策手中接過的江山,到如今正好還了回去,如果真有宿命的,這還真就是一種宿命。
陶基對扶立新君的事也是比較熱衷的,自從建業淪陷,吳主駕崩的消息傳到交州之後,交州便是人心浮動,惶惶不安,叛亂事件是屢有發生,再加上魏軍不斷地逼近交州,搞得陶基是焦頭爛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