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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還是兵力上有所欠缺的緣故,如果司馬師兵強馬壯實力雄厚的話,任爾幾路來,亦可統統擋之。
由於冀州之戰司馬軍蒙受了很大損失,幾乎一大半的機動兵力都折損了,現在司馬師為了防備曹亮的渡河,已經是捉襟見肘,窮於應付了,這個時候再突然殺出一個諸葛誕,這不是要命嗎?
司馬師嘆口氣道:“為兄也知道各個擊破的道理,但是現在形勢所迫,曹亮諸葛誕根本就不可能給你各個擊破的機會,不管是對付那一邊,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啊!”
司馬倫道:“那兄長為何不試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辦法?”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司馬師皺了皺眉頭,道,“如何個治法?”
司馬倫面帶笑意地道:“阿兄最為擔憂的,便是腹背受敵,此乃是兵家大忌,任何一個用兵者,都不會輕易地將自己置身於如此險境之中,所以現在阿兄首先應該對付的,就是諸葛誕。諸葛誕實力沒有曹亮那麼強,雖然吳國兵馬相助,但雙方各懷鬼胎,各有算計,根本就形成不合力,只要那剪除諸葛誕的這一支人馬,曹亮沒了助力,阿兄所承受的壓力便小了許多。至於阿兄擔心討伐諸葛誕之時,曹亮會趁機出兵來搶奪黃河防線,那可便是多餘的,其實小弟只要略施小計,便可以讓曹亮無暇南顧。”
第1443章 強勢崛起的劉淵(上)
司馬師一聽,頓時便來了精神,其實他現在最為擔心的便是曹亮了,曹亮陳兵於黃河之北,正在積極地打造的浮橋和渡船,而一旦打造完成之後,隨時便可以投入到渡河作戰之中,司馬師現在全力防範,構築黃河防線,目的就這麼一個,那就是阻擋曹亮的南下,將其攔阻在黃河以北。
但真想要把曹亮擋住,可不是說說就這麼簡單的,自從退守黃河南岸之後,司馬師一直考慮的,就是這麼一個問題。
本來司馬師倒不是太擔心,畢竟憑藉著黃河天險,司馬師完全有信心將曹亮擋在黃河以北的。
但是諸葛誕叛亂之後,局勢又產生了新的變數,這不禁讓司馬師有些擔憂,萬一曹亮和諸葛誕聯起手來,局面還真是難以收拾。
所以一聽到司馬倫有辦法處理現在的局面,司馬師倒是產生了相當大的好奇,難道說就連自己和一些宿將都無法解決的難題司馬倫真有辦法解決嗎?
不管司馬師信與不信,聽一聽總是沒有什麼壞處的,姑妄言之,姑妄聽之。
“九弟你也別賣關子,直接說說是何妙計吧?”
司馬倫微微一笑道:“其實很簡單,如果讓曹亮也面臨腹背受敵的局面,那他豈不是無暇南顧了嗎?阿兄也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先收拾了諸葛誕,再集中精力去對付曹亮。”
“讓他腹背受敵?”司馬師有些疑惑,現在曹亮已經占據了並幽冀三州之地,而且這三個州全部位於北面,司馬軍想要對曹亮進行前後夾擊的話,就必須要繞到並幽冀的背後去,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難題,所以司馬師想不到司馬倫的這個計策有什麼可行性的辦法。
司馬倫似乎看穿了司馬師的想法,道:“阿兄根本就不必派兵繞到北方去,而是利於匈奴和鮮卑這些胡族,在北面對並幽之地進行大規模的騷擾,曹亮後方吃緊,必然分兵去平息,自然短時間內無法再南渡黃河,阿兄完全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先搞定淮南的諸葛誕和吳蜀兩國,沒有後顧之憂,自然不再懼怕曹亮那逆賊了。”
司馬師疑惑地道:“匈奴和鮮卑?他們不是已經被曹亮給打敗了,匈奴人早已在并州無立錐之地,而鮮卑人也在遼西遭遇重創,北逃草原大漠,再無南下打算,九弟想利用他們來制衡曹亮,恐為不易。”
利用胡族來牽制曹亮在并州幽州的發展,不是司馬師想不到,而是這本身就是一件棘手的事,當年曹亮北征匈奴,把并州匈奴也給滅得差不多了,最起碼在并州範圍內,匈奴是完全喪失了抵抗能力的,這樣的力量,就算是司馬師想要利用,也完全利用不上。
至於一統草原大漠的鮮卑族,在遼西一戰之中,東部鮮卑的三大部落盡數皆為曹亮所滅,雖然中部鮮卑的實力未損,但也對曹亮是心生畏懼,從邊塞一帶大舉撤退,再無爭雄之念。
這個時候,司馬師就算有心來聯絡鮮卑人,恐怕也難以尋得到了,草原之上地廣人稀,鮮卑人和其他的原先控制草原的部落一樣,都是逐水草而居的,想要找到他們,談何容易?
司馬倫卻道:“當年兵敗身死的匈奴左賢王劉豹有一子,名叫劉淵,在并州失敗之時,被劉豹秘密地送到了朔方。如今劉淵已經是長大成人,不但武藝非凡,弓馬純熟,而且文武雙全,智謀過人,如今他已經統一了朔方匈奴諸部,並且就連馬蘭羌盧水胡諸部都已經臣服於他,劉淵常思為父報仇,與曹亮不共戴天,此人阿兄正可利用之,封他為并州刺史,讓他出兵討伐曹亮,正是一枚可用的棋子啊!”
司馬倫雖然長年在洛陽讀書,但他最喜歡翻看各地的奏章,那怕是些舊的無人問津的奏章司馬倫都能從故紙堆之中翻出來,看得是津津有味。
其中來自於雍州的一封奏章吸引了司馬倫的注意,北地郡的盧水胡劫掠泥陽和富平,擄走人口上千,牛羊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