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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昭不以為然地道:“我們畢竟是兄弟,他還能對我開刀不成?”
賈充看向司馬昭的目光有些不善,冷笑一聲道:“二公子把九公子視做兄弟,但九公子卻未必肯如此之想,文帝與陳留王之事二公子忘乎?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二公子想要再續兄弟之情,只怕到頭來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
司馬昭一聽,頓時冷汗涔涔,曹丕和曹植的故事可是廣為人知的,當年曹丕和曹植為了爭奪嫡位,明爭暗鬥,最終曹丕勝出,坐擁天下,並試圖殺了曹植,所以幸曹植七步賦詩,逃過一劫,但從此大權旁落,鬱鬱而終。
司馬昭可沒有曹植的才氣,七步寫不出詩賦來,如果司馬倫真要想來對付他的話,他大概只能是引頸待戮了。
賈充的話,就像一把無形的刀,刺痛了司馬昭的神經,是啊,司馬昭和司馬倫雖為兄弟,但此前兩人關係一直都比較緊張,並不和睦。
因為司馬昭竭力要把自己的兒子過繼給司馬師的事,柏靈筠見了他,也一直冷眉冷眼的,如今司馬倫成功上位,恐怕該是他們和司馬昭算總帳的時候了,司馬昭頓時背上寒意森森,他也感覺到己真得是噩運難逃了。
第1599章 禁絕五石散
曹亮進入洛陽之後,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恢復洛陽的民生,司馬師撤離洛陽的時候,帶走了洛陽所有的居民,讓洛陽成為了一座空城,曹亮想要恢復洛陽往日的繁榮,首先便是要移民,將並冀兗豫青徐荊州的平民遷往洛陽,以充實洛陽的人口,恢復洛陽的經濟。
當然,曹亮也不是什麼人都往洛陽遷移的,畢竟洛陽是都城,如果放任百姓隨意遷移的話,很可能會出現一窩蜂的移民高潮,什麼三教九流、魚龍混雜的人物都削尖了腦袋往洛陽鑽,那麼勢必給洛陽的治安帶來無窮的隱患。
所以,曹亮對遷往洛陽的人口進行了嚴格的管控和審查,對於那些有前科有劣跡的人,一律予以阻攔,禁止其進入洛陽。
不光如此,曹亮還對遷往洛陽的人員階層進行管控,士農工商都按照所要的比例進行調派,以防止出現各個階層人員失調的情況。
一個合理而健康的社會,是需要各個階層的人來建設的,假如整個洛陽都是讀書人,看起來挺高大上的,但他們的衣食住行如何來保證,沒有底層的平民階級,上層建築永遠也只是空中樓閣,可望而不可及。
當然,曹亮也沒有按照最為僵化的模式來定義各個階層,這次的遷移過程之中,曹亮還是給商人階層一些傾斜,並給予他們不少的優惠政策,曹亮相信,只有把商業給搞活了,洛陽的經濟才能變得繁榮起來。
以前洛陽的經濟,完全是把持著各個士家豪門手中的,司馬家旗下的一品居,幾乎壟斷了洛陽商業的一半以上,其他士家豪族則占據了剩下的大部分份額,那些最低層的商人,只能是苦苦掙扎求生,很難有出頭之日。
這樣的一種壟斷性商業經濟,本身就是一種畸形的經濟,司馬家等士家豪族,依靠他們手中無上的權力,攫取著高額的利潤,對平民經濟實行殘酷的壓榨,洛陽表面繁榮的背後,還不知道充斥著多少人的血淚呢。
曹亮曾經在洛陽做過生意,那就是五石散的生意,這樁利潤極高的生意讓曹亮賺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也為曹亮的原始積累做出了相當大的貢獻,否則僅僅憑著高陵侯府的那點資產,根本就不足以為曹亮培養私軍,不足以讓曹亮有對抗司馬家的資本。
當時這樁生意還是虎口撥牙,硬生生地從司馬家手中給搶過來的,只不過高平陵事變之後,曹亮逃出了洛陽,所有的五石散生意都被司馬家給沒收了,儘管司馬家的一品居所出產的五石散品質上不如曹亮的逍遙五石散,但是逍遙五石散斷供之後,一品居的五石散重新搶回了先有的市場份額,成為司馬家財政的一個重要來源。
這次曹亮重回洛陽之後,許多人認為曹亮必將重新地奪回五石散的銷售權,畢竟這玩意兒的利潤極為地驚人,而且只有洛陽市場上才消費得起,基本上洛陽市場占據全國市場九成以上的份額。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曹亮重建洛陽城大規模移民之時,竟然發布了一條禁令,那就是禁售五石散,將五石散列為了禁品,任何生產、存貯、售賣五石散的行為,都將會被課以重罰,視情節嚴重程度,將會處以罰金或監禁,如果生產和售賣五石散數量極大,情節特別嚴重的,還會被處以流配之刑,致人死亡的,將會被處以死刑。
這下原本以為司馬家退出五石散市場之後,那些各地的商人便有可乘之機,他們屯積了大量的五石散,準備在洛陽大撈一筆的時候,卻突然被這道禁令搞得發懵了。
沒聽說生產販賣五石散是犯法的事,何況以前曹亮不也是幹這一行的嗎,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了,這讓那些花了重金生產出五石散的商人是欲哭無淚,而且根據禁令,私藏五石散也是重罪,他們只能是忍痛將五石散全部倒掉,改行做別的生意去。
許多人深感莫名,都問曹亮何故,曹亮答道:“五石散乃是慢性毒藥,害人誤國,理當禁絕,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眾人不解,問道:“既然主公認為它是毒物,為何當年還要生產售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