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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莫槐下令集中兵力,以城西為突破口,在天黑之前,無論如何都要拿下令支城。
這命令剛一下達,突然有外圍巡哨的鮮卑兵急急地向他稟報:“稟報大人,西面發現魏軍騎兵,正向令支急馳而來。”
宇文莫槐身邊的一些頭人皆是大驚失色,這個時候令支城攻而不克,魏軍的援兵又至,戰局頓時急轉直下,形勢顯然對他們太不利了。
宇文莫槐到是鎮定的多,把臉一沉,喝道:“慌什麼慌,魏軍援兵到底有多少人馬?”
巡兵稟報導:“大約有三四千人。”
宇文莫槐一聽哈哈大笑,道:“本大人還以為有多少援兵呢,不過才三四千人而已,區區這點人,還不夠本大人添牙縫呢,傳令下去,準備迎戰。”
宇文莫槐本來也擔心魏軍援兵人多勢眾,可一聽居然只有三四千人,頓時放心了下來,要知道自己這次帶來的人馬,可是有三四萬人,十倍於敵,在兵力上占據著絕對的優勢。
攻城作戰或許不是鮮卑人的強項,但是騎兵野戰卻是他們的拿手好戲,最為擅長了,令支城久攻不克,宇文莫槐正生著悶氣呢,這支魏軍騎兵突然撞上來,那正好滅了它出出氣。
至於魏軍騎兵的戰鬥力,宇文莫槐壓根兒就沒有放在心上,鮮卑人自幼就在馬背摸爬滾打,駕馭馬匹嫻熟自如,論單兵的戰鬥力,魏軍騎兵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就算是同等的兵力,宇文莫槐也有戰勝對手的把握,至於雙方相差十倍的懸殊差距,宇文莫槐認為足夠能碾壓對手了。
甚至他都無需派出所有的騎兵,只是分了一半左右的人去迎敵,另一半則是繼續攻城,不能給守城的軍隊任何喘息的機會。
這次趕來令支的魏軍騎兵不是旁人,正是鄧艾所率的越騎營,幽州軍撤出遼西諸郡之後,曹亮下令各營立刻進軍,接管各個空城,鄧艾正是奉命前往遼西郡的。
越騎營兵分兩路,一路前往陽樂,一路前往令支,剛接近令支,鄧艾就接到了哨騎的稟報,稱令支城正遭到鮮卑人的圍攻,芨芨可危。
鄧艾沒想到幽州軍剛退,鮮卑人居然就趁虛而入了,這些胡人,入塞之後就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如果令支城落到他們的手裡,估計得慘遭血洗。
鄧艾沒有冒然地進軍,而是派出斥侯詳細地了解了一下詳情,知曉此次鮮卑人居然派出了三四萬人來進攻令支,如今幽州軍已經全部退出了令支,也不知道令支是如何守住的。
鄧艾所率的這一路人馬只有四千餘人,想要打敗十倍的敵人確實比較困難,但是救兵如救火,當前的形勢又容不得他猶豫,於是鄧艾趕緊給前往陽樂的另一路越騎營下令,要他們立刻停止前進,改道前往令支,迂迴到鮮卑人的側翼,配合他這一路人馬發起進攻。
同時,鄧艾又向前往右北平郡的文欽求援,希望驍騎營也能趕到令支來,對這一支鮮卑人進行合圍攻擊。
隨後,鄧艾下令越騎營立刻全速前進,向鮮卑人發起攻擊。
宇文莫槐雖然沒有把魏軍騎兵放在眼裡,但這次他還是親自率軍來迎戰,最主要的是他在攻城作戰時鬱悶得不行,正好借這次騎兵野戰來散散心。
不光是宇文莫槐,就連所有的鮮卑騎兵都傲慢的不行,認為這一戰是手到擒來,不用打,他們就贏定了。
但是這一次他們卻踢到了鐵板上,因為他們遭遇的可不是普通的魏軍騎兵,而是越騎營的弓騎兵,鮮卑人註定要為他們的傲慢而付出代價。
雙方在令支城西約十里左右相遇,與越騎營陣營齊整不同,鮮卑人的陣形散亂,一窩蜂似的亂沖亂撞,這當然與鮮卑人的輕敵有關,但是更多的還是平時的習慣使然,鮮卑人作戰時大多以單兵作戰為主,基本上沒有陣型配合這一說,為了爭頭功,往往是你逐我趕,拼了命地向前,生怕功勞給別人搶去了。
而落在後面的則有些不思進取,反正頭功也沒有了,許多人甚至是懶得出力,所以鮮卑人作戰時,有的人奮勇向前,有的人則是拖拖拉拉,前後脫節比較嚴重。
這次作戰也不例外,平時悍勇一些的鮮卑兵率先就衝上去了,後面的鮮卑兵則是不思進取,心想反正這麼一點魏軍,也不夠前面的鮮卑兵殺的,等到他們趕到戰場上的時候,別說是吃肉了,連喝湯的機會也沒了,所以乾脆慢悠悠地落在後面,不準備出力了。
沖在前面的鮮卑兵卻是一個個生猛無比,在他們的眼中,這些魏兵就代表著功勞,代表著牛羊,多殺一人,那可是有著無數的獎賞啊,他們一個個跟紅了眼似的,用腳猛踹著馬肚子,手舉著彎刀和長矛,嗷嗷地狂叫著,拼了命地向著迎面而來的魏軍騎兵衝去。
不過這一次等待他們的可不是什麼功勞,而是連排的密集箭雨。
第1113章 不戰而逃
鮮卑騎兵在向前沖的時候,都做好了近身搏鬥的準備,原本騎兵對戰,似乎也沒有別的交手方式,就是雙方一照面,相互廝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種交戰方式簡單直接,也幾乎是騎兵交戰的不二方式。
鮮卑人早就習慣了這種交鋒的模式,他們一生之中的大部分時間,除了睡覺之外,基本上就是在馬背上度過的,可以說駕馭戰馬,幾乎是鮮卑人的一種本能,不管面對怎樣的對手,他們都不會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