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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師現在最為頭痛的自然是莫過於此事了,本來東吳的諸葛恪死於內亂之中,讓司馬師略微地鬆了一口氣,認為東南方向上再沒有什麼威脅了。
可沒想到諸葛恪死後,諸葛誕卻又復反叛,還引狼入室,把東吳的孫峻給召來了,淮南的那一池子水完全地給攪渾了。
這姓諸葛的,他們司馬家是上輩子欠了人家的嗎,這輩子接二連三地來討債,讓司馬師現在一聽到諸葛這個姓氏就頭痛。
但頭痛歸頭痛,如果司馬師現在想不到應對辦法的話,接下來只怕會是更加地頭痛,黃河北岸那邊傳來了消息,并州軍的渡船和浮橋打造已經是臨近尾聲了,如果司馬師想不到辦法來阻止的話,那麼曹亮很快就會向黃河防線發起進攻了。
如果在曹亮進攻的同時,勾結諸葛誕,南北進行遙相呼應的話,對整個的黃河防線必然會產生極大的影響,這也是司馬師最為擔心的事,如何能化解這個危急的局面,司馬師到現在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第1442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過司馬師對司馬倫的說法有些不以為然,這倒不是司馬師輕看司馬倫,而恰恰相反的是司馬師對司馬倫極為重視,只不過是因為司馬倫太年輕太小了,雖然有著豐厚的軍事理論知識,但是在經驗方面,卻幾乎是一片空白的。
記得上次司馬倫為冀州防禦體系曾出謀劃策過,儘管司馬師當時也是比較贊同司馬倫的方案,但冀州之戰最後失敗了,也就從一個側面證明了這個計劃的不成熟性。
但當時情況就那樣,司馬師也拿不出什麼更好的替代方案來,所以冀州的防禦體系雖然遭到許多的人詬病,但它的想法和初衷還是比較好的,只不過在執行的時候,還是有許多難以克服的困難,最終才會導致整個冀州防禦體系的崩潰。
司馬師當然沒有錯怪司馬倫的意思,本身這個方案,司馬倫也僅僅只是提了一個建設性的建議而已,最終的落實還是司馬師拍的板,就算誰要為此事來承擔責任的話,那也輪不到司馬倫。
但司馬師不會去責怪司馬倫,但也並不意味著司馬師還真那一如既往地相信他,這事也給司馬師一個比較清楚的認識,那就是就算司馬倫天資聰慧,就算他是神童,也不代表他就沒有缺點,尤其是在經驗方面,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和那些有著豐富經驗的沙場老手相比,司馬師對他寄以厚望,但至少也得在他成年之後才會對他委以重任,現在司馬師對司馬倫還真不敢放手。
所以司馬倫提出一個破敵計策之後,司馬師在些不以為然,只是輕輕一笑道:“這些軍國大事九弟暫時還是不用去管了,你且用心讀書,將來這天下,自然有你的用武之地。”
司馬倫卻有些不滿意了,司馬倫的身份地位在那兒擺著呢,母親柏靈筠雖然是妾室,但深得司馬懿的寵幸,當初的地位就不比正室夫人差,司馬懿過世之後,司馬倫成為了司馬家的下一代接班人,司馬師對他是關懷倍至,其他的兄長也不敢有任何不敬,更別說是府里其他的下人了。
在這種眾星拱月的情形之下,司馬倫的地位理所當然是高高在上,也自然養成了他比較驕縱的性格,當下便道:“阿兄是否還是責怪當年冀州略的事?”
司馬師微微一笑道:“哪有這等的事,冀州失守,原因諸多,與你提出的方略並無直接之關聯,更何況,你還是一個孩子,如此軍國大事,就算出現問題,也不能怪到你的頭上。”
司馬倫略帶滿地抗議道:“我不小了,我都十三了,阿兄總把我當孩子看,那我何時才能長大?”
司馬師非但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反而是笑呵呵地道:“怎麼說,我九弟自以為是大人了,那好吧,為兄倒想聽聽你的高見。”
司馬倫似乎是早有準備,侃侃而談:“兄長現在最為強勁的對手便是曹亮,曹亮鯨吞併幽冀三州之地,擁眾二十餘萬,兵雄勢強,更兼挾冀州之戰之餘威,氣勢如虹,我軍難以抵敵;准南諸葛誕,常懷二志,謀叛之心早以有之,所以一旦起兵,也是準備充分。此二賊倘若各行其事,尚不足懼,但如果他們南北呼應,我軍腹背受敵,局面堪憂。所以小弟以為,破敵需要速戰速決,趁他們氣候未成之際,各個擊破,不使其聯手,方為上策。”
本來司馬師對司馬倫的計謀並沒有太過於熱衷,只不過是聽聽罷了,但司馬倫一開口,司馬師一聽,好啊,分析的頭頭是道,看來司馬倫對大形勢還是有過研究的,就這幾句話,一般目光短淺一些的將領都說不出來,看來司馬倫對天下大勢的認識,還是不錯的,能有這樣的大局觀,可謂是沒有白費司馬師的一番苦心。
司馬師聽了之後,很是欣慰,但這種道理司馬師也不是不知曉,現在曹亮陳兵黃河,諸葛誕叛於淮南,司馬軍最為擔憂的自然是唯恐曹亮和諸葛誕聯起手來,這樣的話,司馬軍就不得不面臨兩線作戰的困境,局面堪憂。
各個擊破,無疑是最佳的應對方案,但曹亮和諸葛誕那是戰場上的老油條了,豈會給你各個擊破的機會?一旦司馬師在淮南有所動作,曹亮便會在北面發起進攻,而司馬師重點防禦曹亮的話,便給了諸葛誕可乘之機,如果諸葛誕發兵進攻豫州或徐州的話,司馬師還真是分身乏術,難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