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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昭在井陘關留守了三千人,並派出心腹之將王濤駐守,留守井陘的三千人可不什麼新募的軍隊,而是呂昭的嫡系人馬,戰鬥力較為強悍,如此困難的局面之下,呂昭依然不放棄井陘關,可見井陘關之重要性了。
既然已經做好了大撤退的準備,那就必須要立刻施行,畢竟樂成已經失守,誰也不清楚并州軍的下一個目標將會是哪兒,但不管他們攻擊哪兒,其下場也不會比樂成好到那兒去,所以,撤軍計劃非常之急。
呂昭給各郡太守各城守將定了一個日期,那就是二月初十,距離樂成的失守,僅僅只過去了十天。
呂昭要求,所有各城的兵馬,統一在二月初十當日卯時出發,拋掉一切不必要的輜重物資,輕裝而行,離城之時,放火燒城,就算這些城池落在了并州軍的手中,也不過是一座座的空城、廢城。
當然,呂昭更希望并州軍見到各個城池起火,會去派兵救火,這樣一來,圍追堵截的并州軍數量就會減少,自然也就增加了冀州軍逃生的機會。
不過,在撤軍之時,有兩樣東西是必帶的,那就是武器和車輛,武器之中,長槍和弓箭是對付騎兵的有效武器,而車輛則是攔阻騎兵進攻的法寶,所以不管是專用的戰車還是輜重車輛或者是民用的馬車,都成為冀州軍的徵集目標。
現在并州軍扁箱車的戰法,也陸續地被司馬軍所效仿,就算他們製造不出扁箱車來,但徵集一大堆的各式車輛,也幾乎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在撤軍途中,呂昭要求各支人馬必須要結陣而行,外圍布署車輛防護,裡面則是長槍兵排陣,弓箭兵處於最裡面的一層,這樣的陣型布置最大程度可以保護他們的安全,如果陣型散亂的話,便會被并州騎兵輕易地碾壓了。
各郡各城的太守和守將得到命令之後,便立刻準備起來,因為呂昭給他們的準備的時間非常的短,最多也就只有兩天的時間,如此大規模的撤軍計劃,在這麼倉促的時間之內,想要做到井然有序,幾乎是不可能的。
樂成失守之後,冀州諸城都是人心惶惶,誰也不知道哪座城池將會成為樂成第二,樂成守不住,其他的城池自然也都難保,最起碼這些守將們都沒了信心,抱著與城池共存亡的態度來守城,那純粹是扯淡,大難臨頭,許多人還是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的。
自從樂成失守的消息傳來,各地的守軍就不斷地傳出有士兵逃亡的消息,顯然這些人是不願意給城池的陪葬的,趁著并州軍還沒有攻來的時候,逃出軍營,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儘管冀州軍對逃兵的處罰力度極大,但凡被逮回來的逃兵,一律就地正法,而且是當著全營士兵的面斬首示眾的。
可就算是用這樣殺一儆百的手段,也無法完全禁止士兵的逃亡決心,許多人就算是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嘗試著逃出去。
現在軍營之中流傳最多的,不是誰因為逃跑被逮回來砍了腦袋,而是誰逃跑成功了,畢竟城外已經成為了禁區,只要能離開城池,活下的機會就大得多了。
逃跑之風屢禁不止,讓各城的守將頭疼不己,再這麼不斷地逃亡下去,別等并州軍來進攻,各城都快沒人了,就算是採用高壓手段,也無濟於事。
還好呂昭撤軍的命令傳達到了各城,也算是讓各個守將鬆了一口氣。
第1245章 縱火焚城
這道命令給各城的守軍帶來了不小的希望,現在死守城池無異於自取滅亡,唯一不同的,就是先死或後死的問題,樂成的失守證明,沒有任何一座城池能擋得住并州軍的攻勢。
在這種悲觀和絕望的情緒之下,冀州軍士氣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還好大撤軍的命令下達了,他們也終於不用在糾結於是否與城池共存亡了。
至於離開城池撤軍途中是不是會受到并州軍的攻擊,是不是會有人喪命,這個問題已經變得不再重要了,畢竟遭遇到并州軍襲擊而死亡那是一個概率的問題,有希望總比沒希望要強吧,只要他們能撤軍到信都,生存的機率就會大大地增加。
呂昭下達的命令在時間要求上十分的明確,二月初十卯時,早一刻不行,晚一刻也不行,不管是提前還是延誤,一旦被呂昭發現,一律嚴懲不貸。
呂昭作為鎮北將軍冀州牧,可是擁有著持節的權力,二千石以下官員的生殺大權,盡在其手中,想要處死誰,呂昭直接就能下令,所以這個命令一出,任何人也不敢試圖去挑戰呂昭的底線。
所以接到命令之後,各城的太守和守將都不敢有半分的懈怠,都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撤離的事務,當然就算沒有呂昭的命令,他們都巴不得撤退呢,這個時候,誰也沒有和并州軍決死一戰的想法。
常山太守杜奇在撤退之事表現的最為積極,樂成失守之後,他最擔心的就是真定會成為并州軍下一個攻擊的目標,因為真定和井陘關相距不遠,而井陘關是并州軍從并州東進冀州的重要通道,如果從幽州南下的并州軍想要接應從并州東進的并州軍,打通井陘關無疑是最佳的選擇,那麼毫無疑問,真定將會成為并州軍南下的一塊絆腳石。
真定城防和樂成幾乎一樣,同等的駐守兵力和防禦配置註定真定和樂成一樣不堪一擊,現在真定城中人心惶惶,士氣萎靡不振,杜奇甚至擔心,真定城陷落得要比樂成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