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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呂巽自己知,所以呂巽根本就沒有擔心別人會知道,此後他還一直尋找著下手的機會,但是沒想到卻被曹亮一語道破了,驚得呂巽魂飛魄散,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曹亮是如何知道他的禽獸之舉的?
呂昭細思極恐,如墜深淵,冷汗涔涔。
……
“主公,為何你要給呂安呂粹封官而獨罰呂巽一人,同樣是呂昭之子,為何厚此薄彼,況且呂巽還有找糧之功?”桓范對曹亮此舉是大惑不解。
很明顯,曹亮此舉是刻意地針對呂巽,如果說此前曹亮和呂巽有仇有怨,倒是可以理解,但桓范深知,曹亮根本就和呂巽沒有過交集,而且以曹亮的性格,也不是那種睚眥必報之人,實在搞不懂他流放呂巽的用意何在。
曹亮卻是莞爾一笑,道:“先生和呂家宿怨久已,如今呂昭已死,這大仇難報,將呂巽流放,也算是給先生報一箭之仇吧。”
桓范和呂昭交惡,那是人所共知之事,當年呂昭任鎮北將軍,朝廷有意任命桓范為冀州牧,但桓范自認為才學仕進皆在呂昭之上,現在卻要屈居其下,恥於赴任,於是稱病不出。
桓范苦笑一聲,搖頭嘆息道:“當年之事,不過是意氣之爭,現在思之,真迂腐可笑也,呂子展寧死不渝,錚錚氣節,我不如也!”
桓范以前確實是恃才傲物,目空一切,不管在那兒當官,不是和下屬關係搞得很僵,就是和上司交惡,可見其品性之劣了,曹亮徵辟為他軍師,一樣是桀驁不馴,幸得曹亮雅量,兩人才得以和平相處。
不過高平陵事變,卻成為了桓范性格的轉折點,在鬼門關轉悠了一圈回來,桓范性情大變,原先待人刻薄,現在卻是溫良恭儉,輔佐曹亮,更是盡心盡力,現在想起來當初和呂昭的意氣之爭,就連桓范自己都覺得真是幼稚可笑。
曹亮揶揄地一笑,其實這也不過是他調侃桓范,這些年桓范態度早已大為改變,不再是那個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桓范了,往日與呂昭的恩怨,早已經是煙消雲散,此次的冀州之戰,桓范把他更視為一個需要極端重視的對手,各為其主而戰,更不會去理會其他的。
其實曹亮之所以將呂巽流配千里之外的樂浪,實在是厭惡他的為人,歷史上的呂巽,確實稱得上是一個禽獸,他不但下藥污辱了弟媳徐氏,最終導致徐氏羞憤自殺,而且還採用惡人先告狀的方法,污陷呂安撾母之罪,竹林七賢之一的嵇康和呂安交情過密,為之奔走辨白,而鍾會和嵇康有仇,在司馬昭面前進獻讒言,司馬昭將呂安嵇康二人下獄,斬於市。
呂安之案在魏晉時代算得上是一樁大案,曹亮前世熟知三國,自然不可能這段軼事給忘了,雖然說這中間有鍾會挾私報復推波助瀾,但真正的始作甬者,卻是這個卑鄙狠毒下流無恥的呂巽,能幹得出這種喪盡天良之事,算得上是真正的衣冠禽獸。
對於這種無恥之輩,就算是他立了天大的功勞,曹亮也不可能重用於他,更何況呂昭死得頗為氣節,而他的這個兒子卻在他死後把他徹底地給出賣了,呂巽主動地告發糧倉所在,也不過是想邀功請賞,籍此來換取個一官半職。
曹亮當然不會遂他心愿,不過現在如果殺了他,恐寒了冀州降人之心,所以曹亮將他發配樂浪,至於以後他的生死,曹亮就莫不關心了,聽說樂浪郡那邊極是苦寒,發配過去的人,不是餓死就是凍死,十不存一,呂巽也就自求多福吧。
夏侯玄對曹亮的這個處置沒有任何的異議,這些小人物就如同是螻蟻一般,誰去在乎他們個體的生死,夏侯玄此次到冀州來,更多的是主持大局的,如何儘快地恢復冀州的經濟民生,才是他需要考慮的問題。
先前夏侯玄所提出的三點建議,更多的是應急處理當前的局勢,至於冀州的發展,還需要一個更為長遠的計劃。
冀州強募軍隊堅壁清野,已經將冀州的經濟破壞的體無完膚,現在信都歸降的幾十萬人,已經是冀州北部的全部人力了,不過遣散了原先的軍隊之後,冀州的勞動力基本上可以說是恢復了。
如何有效地調動這些勞動力,夏侯玄提出了一個簡便可行的辦法,那就是屯田,現在清明剛過,正是春耕之時,只要能抓住這個時機,搞好農業生產,冀州的民生經濟,則有望在今年實現恢復。
至於屯田先期所需的口糧和種子,則完全由并州官方來供給,耕種需要時間,秋收之前,無疑是一種最為困難的時期,但只要克服了困難,冀州的經濟,必將得到恢復和發展。
曹亮對夏侯玄的提議,表示完全的贊同,他既然把夏侯玄從并州調到冀州來,就是需要他主持冀州的日常事務,曹亮並不會做過多的干涉,他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應對與司馬師的決戰上來。
第1294章 司馬師親征
一個月的時間對於司馬師來說,確實是比較倉促的,畢竟按照以往的經驗,如此龐大的規模的出征,至少也需要三個月以上的時間進行籌備,出征所需要的方方面面,都需認真的準備,這樣才能做到有備無患。
不過冀州軍的局勢,又容不得司馬師做過多的考慮,形勢逼人吶,自己的援軍如果能早到一些,或許并州的局面便不再惡化,甚至有可能收復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