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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亮微微一笑道:“當然某若不賣五石散,其他人也會賣,根本就無法禁絕,而且某特製的逍遙五石散,配方先進,毒副作用小,等於是挽救了不少人的性命,當年我便曾立誓,待到將來有話語權的時候,首先便是禁絕五石散,令它無法再遺禍人間,今日我重歸洛陽,正是實現當初諾言之時。”
其實曹亮對五石散是抱著相當敵視的態度的,儘管五石散給他帶了巨額的利潤,但這不並意味著曹亮就能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些所得,只不過當初自己無權無勢,根本就做不到禁絕五石散。
正如曹亮所說的,如果他不做五石散,一樣會有別的人來做,比如司馬家,比如其他的一些小作坊,而這些小作坊生產出來的五石散,由於品質難以保證,毒副作用極大,許多人吃了這樣的五石散,常常就會一命嗚呼。
而曹亮所制的逍遙五石散,配方精確,毒副作用小,雖然長期服用對人體是有害的,但是卻大大地減少了暴斃的可能,挽救了不少癮君子們的性命,從客觀的角度上來說,曹亮所做的五石散,還是功大於過的。
而且曹亮本身對五石散就沒有什麼好感,當初研製五石散,內心之中也是懷璧其罪的,他曾經暗暗地發誓,等他擁有主宰一切的權力之時,首先要封禁的,便是這五石散,讓它無法再禍害民眾。
現在曹亮大權在握之後,絲毫沒有忘記自己當年立下的誓言,進入洛陽之後,頒布的禁令第一條就是禁絕五石散,這是關乎到國計民生的大事,曹亮在這方面一點也不含糊,任何人膽敢違反禁令的,一律是嚴懲不貸。
第1600章 聯名上奏
其實早在并州之時,曹亮就已經在并州推行了禁絕五石散的禁令,這讓許多常年服用五石散成癮的那些士人們頗感不便,其中便有裴秀,當初他跟著曹亮在洛陽售賣五石散,也是發了一筆橫財的,他本人也是服藥成癮,曹亮斷了五石散的來源,讓裴秀很難接受。
不過曹亮的一句話點醒了裴秀:“你若不想死在藥石之中,以後千萬別再去碰它。”
裴秀因為常年服用五石服,身體狀況極差,皮膚騷癢難耐,甚至都不敢穿緊身的衣服,後來聽從了曹亮的建議,戒掉了五石散,他的身體逐漸地變好了,這也讓他認識到了五石散確實是有著相當大的危害,主動地遠離了五石散。
由於沒有五石散的侵襲,并州軍的整體素質都有了相當的提高,戰鬥力也跟著水漲船高,在和司馬軍的較量之中,始終都是處於上風的。
這也是曹亮要禁絕五石散的重要原因,五石散這種東西,本來就有錢有閒的貴族階層才能享用起的東西,只有在士人之中才廣為流傳,而作為上層建築的士人階層,一旦被五石散所腐蝕,整個社會的崩潰也就不遠了,魏晉時代的沒落與衰亡,雖然原因種種,但五石散在其中起了相當大的作用,絕不能輕視和忽略。
這個禁令的推出,可見曹亮的決心是相當大的,他放棄了巨額的利潤來源,給了士人階層一個重生的機會。
當然後續曹亮還會有一系列的手段來挽救危亡之中士族階層,比如科舉制,但現在時機還尚不成熟,曹亮只在并州和幽州推行,不過隨著曹亮所占據的地盤越來越大,這種新的人才選撥制度毫無疑問將會面向全國推廣。
五石散禁令的推出,雖然有一部分商人的利益受一鄧損失,但總得來說,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畢竟原本洛陽的舊官僚舊士族統統被司馬師給遷走了,現在湧入洛陽城的,將會是一個新的官僚體系和士族體系,那些原本的被邊緣化的地方士族此次則是隆重登場,成為了洛陽城的新貴。
這其中,來自并州的勢力將會成為主流,這當然也毫不令人奇怪,畢竟并州是曹亮起事的根據地,曾經義無反顧地追隨曹亮的人,現在自然是到了碩果纍纍之時。
不過此次并州崛起的這股新興勢力,已經不再是局限於士族了,經過并州科舉制度的推行,已經有一大批的寒門庶族人才加入到了并州官宦勢力體系當中,曹亮採用了擇優錄用的方式,唯才是舉,摒除了官僚體系的惡習,真正做到了人盡其才,物盡其用。
司馬師將洛陽所有的官吏軍隊以及平民百姓統統遷走,看似占了大便宜,但實則為曹亮革新除弊,創造一個新洛陽奠定了基礎,正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如果司馬師沒有帶走洛陽的這些人,曹亮勢必得去接手這個爛攤子,洛陽的水究竟有多深,生長洛陽長在洛陽的曹亮不可能不知道,就算他想有所變革,也必然會遭到來自各方各面的阻力,舉步維艱。
但現在洛陽完全是一副空白,白得就如同是一張沒有任何墨跡的宣紙,曹亮便可肆意地揮毫潑墨,按照自己的心意,想畫什麼就畫什麼,讓曹亮多年來的夙願得償,這種隨心所欲的感覺,真得是爽歪歪啊!
現在曹亮完全是通過自己的構想來重建洛陽城,所以自然要做得盡善盡美。
拿下洛陽之後,曹亮便給遠在并州的夏侯玄去函,讓他將蘭台閣遷往洛陽,以後整個并州軍的政治中心,也將會從晉陽遷往洛陽,如今的曹亮,已經是無冕之王了。
司馬師遷都長安之後,自任為太師,將大將軍之職讓給了司馬倫,同時更改了正元的年號,六月底,天子曹髦下詔,宣布魏國朝廷正式遷都長安,改正元三年為甘露元年,並大赦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