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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才,正是在下。”曹亮微笑著,道。
羊祜兩眼冒出兩道凶光,目眥欲裂,突地揮起拳頭,奔著曹亮的臉上就砸了過去,怒不可遏地道:“你這個禽獸,我和你拼了!”
兩個人所站的位置是很近的,羊祜突然發難,這一拳打的,真是猝不及防啊。
曹亮壓根兒就沒想到羊祜會出手,所以事先他沒有半點的防備,這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了他的右臉頰上。
羊祜下手很重,幾乎是用盡了平生的力氣,打得曹亮登登登連著後退了好幾步,口吐鮮血,半個臉都腫了起來。
馬丹,這傢伙是瘋了吧,自己九生一生好不容易才把他姐姐給救出來,非但不予感謝,反而是飽以老拳,這特麼的畫風和自己想像的全然不對呀。
羊徽瑜也是大驚失色,趕緊地上前拉住羊祜的胳膊,急切地道:“叔子,你幹什麼呀?”
羊祜怒火衝天,那模樣,把曹亮生吞了的心都有。
“姊,你別攔著我,這個畜生,我今天非把他的皮給剝了不可!”
曹亮挨了一拳,雖然很是窩火,但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羊祜如此衝動和激憤,肯定是有什麼誤會的事,看來這事還得好好解釋一下才行。
“羊兄弟,我看你是有什麼誤會吧?”
“誤會?”羊祜冷笑著,他可是親眼看著曹亮和羊徽瑜從山洞之中走出來的,兩人衣衫不整——不,何止是衣衫不整,簡直就是衣不蔽體,羊徽瑜身上居然還披著男人的衣服,如果說昨天晚上兩人之間沒有發生點什麼事的話,鬼都恐怕不信。
羊祜對姐姐自然是十分信任的,在他看來,那怕二人發生了苟且之事,也肯定是被曹亮強迫的。
更何況,羊祜還是有人證的,車夫老秦頭逃回去的時候,親口向羊祜講述了羊徽瑜的遭遇,如何遇到的曹亮,又如何被盜墓賊擄掠,直到被曹亮輕薄強吻的事,都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講給了羊祜。
聽到這事之後,羊祜對曹亮是恨意滔天,把他碎屍萬段的心都有了,現在本尊就出現在面前,再看他的模樣,羊祜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一記老拳相向,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羊祜點指著曹亮,怒火絲毫不減:“姓曹的,就算你是皇親宗室,也休想無所欲為,你玷污我姊的清白,我絕不會和你善罷干休的!”
玷污?
曹亮這才算是恍然了,他想起昨天被迫“輕薄”羊徽瑜的那一幕,當時老秦頭還在場,應該是看得真真切切,想必他回到羊家之後,把這個情況說給了羊祜,讓羊祜誤認為自己是淫賊了。
本來當時是情況所迫,為了迷惑那些盜墓賊,曹亮不得不演一場戲,為了演得逼真,曹亮又不得不假戲真做。
如果按真實的情況,曹亮也確實輕薄了羊徽瑜,這一拳他挨得並不冤枉。
可從救人的角度來講,曹亮真是冤枉死了,比竇娥還要冤。
第0045章 司馬師
此刻的曹亮,真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辨。
因為老秦頭說的確實是事實,曹亮也確實強吻了羊徽瑜,按此時男女授受不親的禮教,曹亮的舉動也確實算是玷污了羊徽瑜的清白。
這就如同是救溺水的女子一樣,不做人工呼吸她就會死,如果做人工呼吸她不會死,但清白卻沒有了。
是清白重要,還是命重要?
如果擱在後世,曹亮想也不用想,當然是後者。
但在這個時代,卻是要斟酌斟酌的。
現在那怕是曹亮再怎麼解釋,羊祜都不可能相信了,曹亮只得看向羊徽瑜,希望她能站出來,把事情解釋清楚。
羊徽瑜當然也不可能看著羊祜去毆打曹亮,她心裡清楚的很,曹亮雖然有非禮的舉動,但她卻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曹亮,自己早就被那幫盜墓賊污辱了,如果不是曹亮,她也許早已葬身狼口了。
這份恩情,羊徽瑜還沒有來得及報答,反倒是讓她弟弟把曹亮揍了一頓,如此以怨報德,讓她心裡著實不安。
“叔子,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羊祜打斷她的話,道:“姊,別說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給你討回公道的。對了,司馬公子也來了,他也會給你做主的。”
羊徽瑜一愣,司馬公子,不就是他的未婚夫司馬師麼,他怎麼也來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羊祜話音剛落,司馬師就率著一大幫子的人從另一邊趕了過來。
昨天夜裡車夫老秦頭被放掉,不過等他回到洛陽城之時,已近亥時了,洛陽的城門早已關閉,老秦頭進不了城,急得團團轉。
羊徽瑜去北邙山祭奠,羊祜也是知曉的,可是等到天黑了,羊徽瑜還沒有回來,讓羊祜是心憂如焚,在家裡坐不住,於是他便趕到了廣莫門查探情況。
彼時城門已經關閉,羊祜出不得城,只能是上城樓上看。
正好老秦頭被阻城門外,與羊祜城下城上相對,把羊徽瑜的遭遇一說,羊祜急得想要出城,到北邙山救他姐姐。
但守門的城門令卻不肯打開城門,因為按大魏律,城門晝開夜閉,非有諭令者,不得半夜開門,非得等到雞鳴破曉時分,方可打開。
羊祜救姐心切,如何能等到天明,就在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之時,正好撞到了在宮中當值正欲回府的散騎常侍司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