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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軍還在不斷地發起進攻,雖然他們此刻的進攻不太猛烈,但這種步步為營,穩紮穩打的進攻方式,還是一步步地蠶食著司馬軍的生存空間,在并州軍壓迫之下,司馬軍的陣地已經是越來越小,陣形也越來越密集了,如果不能儘快地打開局面,衝上山頂,他們很可能會在西山腳下全軍覆滅。
稍做休整之後,孫禮一聲令下,敢死隊開始朝著西山發起了進攻。
并州軍雖然已經打退了司馬軍的一次進攻,但是他們並沒有因此而鬆懈下來,仍然繼續地保持著高度的戒備狀態,時刻準備著司馬軍的再次進攻。
當然,司馬軍的第一次進攻完全是在無備的情況之下被并州軍的伏兵打了個措手不及,所以在第一次的交手過程中,司馬軍完全處於被動的位置,甚至連對手都沒有看清楚的情況下,就被殺了個七零八亂,扔了一地的屍體之後,狼狽地撤下山去了。
這次再度進攻,司馬軍當然不會像上一次那樣莽撞了,而且這次他們派出的,全部都是精銳的步兵,久經戰陣,經驗豐富,那怕是這樣難度極大的攻堅戰,這些敢死隊都有辦法來尋找突破點。
攻打山峰這樣的險要,需要的是極大的勇氣和毅力,通常來說,越險要的山峰攻克的難度越大,其實像靈石西山這樣的山峰並不能稱其為險峰,相對而言攻克的難度會小一些。
但事實上,由於西山幾乎算一座石頭山,山上的植被比較少,缺少高大喬木和成片的灌木林做掩護,司馬軍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山上并州軍的耳目,所以司馬軍的進攻,會完全暴露在并州軍的眼皮子底下,再加上陡峭的山勢,讓司馬軍的進攻幾乎是舉步為艱。
不過敢死隊既然稱之為敢死隊,正是因為他們有著悍不畏死的精神,這些人久經戰場,對生死之事早已淡漠,前面的袍澤倒了下去,身後的人就連眼皮都未曾眨一下,踏著前面的屍體,依然是步履堅定地發起衝擊。
西山大多是超過五十度的陡坡,甚至有的地方都近乎垂直,攀登這樣的陡坡,本身就需要充足的體力和攀登的技巧,司馬軍連續的行軍和作戰,就連鐵人也差不多拖垮了。
但是這些敢死隊員表現出來的堅韌與頑強,卻似乎是超越了體能極限的,他們冒著箭矢、滾木、石塊,奮力地向山頂上發起了衝刺,那怕中途不斷地有人掉隊有人傷亡,但卻絲毫也阻擋不了他們的前進之勢,西山的這場攻防戰,從一開始就進入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并州軍居高臨下,占據著地形上的優勢,這樣巨大的優勢,足以彌補他們人數上的不足。
司馬軍敢死隊人從頂著一面盾牌,護在頭頂之上,攀爬的過程中,一面盾牌便足以護住了全身,這樣可以有效的抵禦并州軍的箭矢。
不過對於并州軍投下來的滾木和石塊,盾牌的防護能力便微乎其微了,那巨大的滾木,從山頂上呼嘯而來,那威勢,拉枯摧朽,橫掃千軍,完全勢不可擋。
還有石塊,在山上隨處可得的武器,更成為防守最大利器,一旦被石塊砸中,司馬兵幾乎是無可倖免。
攻山之戰,陷入到了膠著的形勢之中。
第0910章 好消息
這場戰鬥的殘酷性超越了以往任何的一次戰鬥,敢死隊採用的是比較分散的隊形,這樣就可以將對方滾木和石塊的造成的傷害降到最低。
像最初一窩蜂似的進攻,人員過於密集,往往一根滾木從山頂上滾落下來,沿途一路橫掃,一根滾木就造成巨大的傷害,那滾落到山底下的滾木,上面沾滿了鮮血和肉屑。
面對這種高傷害的武器,只有分散隊形才能將己方的損失降到最低,敢死隊在這方面打得十分聰明,在隊形的保持上面,始終注意著前後左右的間距,而且儘可能地利用地形的特點進行隱藏和閃避,在突進的同時,始終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這就是有經驗和沒經驗的區別,敢死隊的成員,絕大多數都是戰場上的老手,他們和那些新兵蛋子比起來,更懂得戰場之上的生存之道,弓箭可以用盾牌來防護,但面對滾木檑石這樣的大殺器,想躲過去,確實是很難,但他們採用分散式的隊形,就可以將傷害降到最低。
戰爭之中總會死人的,但死人和死人也是有區別的,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勝利,這就是一支聰明的軍隊該有的水平。
敢死隊的進攻極大地考驗著并州軍的防守,畢竟滾木檑石也不是無窮無盡的,準備這些武器,并州軍已經是花費了不少的力氣,每扔一個儲備便少一個,所以這玩意兒也不能隨便亂扔,只瞅準時機,才能取得戰果最大化。
現在司馬軍的進攻線路明確,就是利用分散的隊形不斷地向山頂上發起衝擊,儘可能地消耗并州軍更多的武器,到了後面,并州軍儲備的滾木檑石不足的話,他們的進攻效果就會顯著地提高。
但司馬軍策略的改變,并州軍這邊也不會無的放矢,雖然人數上不占優勢,但是有著天然的地利優勢,并州軍打得還是遊刃有餘,既然司馬軍採用分散的進攻方式,那麼他們也不必頻繁的使用大招了,雙方鬥智鬥勇,戰鬥打得十分的激烈。
在山下督戰的孫禮卻是憂心沖沖,他現在急需攻下西山,打開局面,但是就算是派出了最為精銳的軍隊充當敢死隊,但效果也沒有他想像之中的那麼好,這種以下擊上的仰攻,本身就不好打,再加上并州軍準備充分,他們想要儘快地拿下西山,確實是比較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