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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石彈方面,步兵營的補給一直沒有停止,因為羊祜清楚,接下來的大戰,還是要充分地發揮投石車的作用,所以他下令石彈的調運,一直是處於優先級的,而且在幽州的一些採石場,若干的工匠也是在加班加點的生產,新的石彈不斷地被生產出來,運往前線,所以在步兵營抵達信都之後,儲備的石彈是極其充分的。
而從并州剛剛趕來的射聲營和左衛營,也和步兵營一樣,都各自配備著一百輛的投石車,并州軍的六大步兵營,除了先登營是以扁箱戰車為主,其他五個營的配製基本上是大同小異的,兼有野戰和攻城的雙重能力。
不過在石彈的儲備量上,他們和步兵營就稍顯不足了,畢竟他們從并州而來,穿越太行山要翻山越嶺的,石彈那玩意又沉又重,運輸攜帶十分的不易,如此長距離的運輸,自然不可能屯積太多。
於是曹亮出面協調,把幽州運過來的石彈勻一些給射聲營和左衛營,並加強了石彈的轉運力度,儘可能將目前幽州屯積的石彈優先運往信都前線,只有擁有足夠數量的石彈,才能轟開信都的城牆。
并州軍在進攻的時候,分為了東西兩個軍團,東軍團由步兵營和先登營組成,西軍團由射聲營和左衛營組成,同時從東面和西面對信都城發起攻擊。
比起樂成這些郡城來,信都的城池防禦明顯的高出一個檔次,巍峨的城牆更厚更高更堅固,而城上,則是密密麻麻地站滿了守軍,冀州軍擺出了一副嚴防死守的模樣,嚴陣以待。
并州軍則是首先祭出了投石車方陣,在東面,步兵營和先登營排出了一百三十輛投石車組成的方陣,一輛輛高達數丈的投石車威風凜凜,光是這場面就足以震撼人心了。
而在西面,射聲營和左衛營則是聯合排出了兩百輛投石車的方陣,規模更大,氣勢更盛,看得人是膽戰心驚。
冀州軍所有人都知道樂成的覆滅投石車是罪魁禍首,但是樂成究竟是怎麼被投石車所攻破的,絕大部分人都沒有親眼去看見,所以對并州軍的投石車既是恐懼,又是好奇,都想著親眼目睹一下并州軍的投石車究竟有多麼的厲害。
并州軍當然不會失他們之所望,首先排出來的就是投石車的方陣,由於投石車是遠程攻擊兵種,甚至遠在弓箭的射程之外,所以信都城那寬闊的護城河,對投石車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城頭的守軍也沒有任何的反擊手段可以威脅到投石車,那怕他們也配備著一些投石機,但這種人力牽拉式的投石車在射程之上,遠遠遜色於并州軍的配備式投石車,所以城上的冀州軍只能是眼睜睜地持著并州軍進行投石車列陣而無能為力。
覆滅了樂成的投石車已經在信都的城下集結,這一場噩夢已經是避不可免了,冀州軍個個面色凝重,露出了恐懼之色,他們誰也不清楚,信都的城牆,能不能擋得住這種毀滅的力量?
第1259章 裂縫
數百輛的投石車同時發射石彈,那場面是極為的壯觀,數百枚的石彈凌空而飛,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的弧線,然後呼嘯著砸向了信都的城牆,爆發出巨大的撞擊聲,磚屑橫飛,塵煙瀰漫,整個城牆的牆體都在不住地晃動。
這種地動山搖的感覺讓冀州軍是惶恐不已,城牆的抖動幅度已經明顯地超過了他們的預判,就如同是經歷了一場強烈的地震,城牆在不住地晃動,每個人的腿也跟著抖動起來,臉色煞白如紙。
這僅僅只是并州軍投石車的第一輪進攻,就已經造成了如此恐怖的結果,再加上傳聞之中,樂成的城牆就是投石車轟倒的,這自然讓守軍的冀州兵是恐惶不已。
呂昭也親自登上城頭進行指揮,原本他是來鼓舞士氣的,但無數的石彈劈頭蓋臉地砸下來,呂昭的臉色頓時也變得煞白了,并州軍投石車的威力之強,確實出乎了品昭的預料,他這才意識到,樂成之失,也並不是什麼偶然之事,如果并州軍的投石車連續不斷地發起攻擊,就算是信都的城牆那也扛不住啊!
步兵營在經歷了樂成之戰後,對投石車攻擊的技巧有了進一步的提升,在攻擊樂成的時候,投石車採用的滿面開花的攻擊方式,既攻擊城牆,又攻擊城頭,還有部分的石彈發力過猛,直接就扔到了樂成的城裡。
這種多點開花的攻擊方式固然可以對敵人造成更多的傷害,但也浪費了不少的石彈,最後還是靠著連續不斷的攻擊城牆,硬生生地從堅固的城牆上砸出了一道十餘丈寬的口子,才完成了最終的突破。
在戰鬥結束之後,羊祜召集了各部的軍官認真地進行了總結,不是說攻取了樂成就萬事大吉,而是要通過這樣的戰役,總結得失,發現問題並進行整改。
羊祜認為,投石車巨大的破壞力還是體現在對城牆的攻擊上面,攻擊城頭效果差強人意,雖然可以造成敵方大量的人員傷亡,但敵軍若是主動撤離之後,人員的傷亡就會減少,最多也只能是破壞城頭的防禦設施而已。
所以,投石車的攻擊還是應當以破壞城牆為主,攻擊城頭為輔,將大部分的落彈點,集中到城牆的某一段區域內,以最短的時間,對城牆進行有效的破壞,以達到攻擊的最終目的。
到達信都之後,尚未開戰,羊祜就已經親自勘測,摸清了信都城牆的狀況,制定了一個詳細的攻擊方案,並且同杜預和牽弘進行了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