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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曹亮經營并州已經是好幾年的時間了,天時地利人和的條件都站在他這邊,司馬氏的軍隊不來進攻便罷了,敢來進攻的話,必然要讓他們大吃苦頭。
不過最新傳回來的消息是,司馬師率軍渡過黃河之後,只是在河內境內轉了一圈,並沒有向高都發起進攻,所以短時間來看,他們還沒有做好進攻并州的打算。
現在曹亮有了時間,該是將密詔昭告天下的時候了,這樣才可能爭取到更多的盟友,一起來對付司馬家。
只是現在沒有印刷術,這份密詔如何才能廣傳天下,雖然謄寫是一種方法,但如此大的工作量,不知需要多少人謄寫才合適,而且謄寫者筆跡不同,寫出來的密詔反倒是難以令人信服。
於是曹亮找來手藝極為高超的木雕師傅,將密詔謄印在木板上,再讓木雕師傅按照原筆畫將每個字及玉璽印雕刻出來,然後刷上油墨,把紙按在木板雕刻版上,很快便印刷出數千張,省時又省力。
雕版印刷術,提前了數百年問世了。
印好的圖紙,傳向了天下各地,討伐司馬懿,也正式地拉開了帷幕。
第0730章 司馬家的勁敵
司馬師回到了洛陽,神情有些沮喪,雖然此次收復了河內,但他出手的遲了,河內早已被曹亮蠶食一空,原本極為富庶的河內郡,如今只剩下了一個空架子,人丁稀少,城池破蔽。
尤其是溫縣司馬家族的團滅,讓司馬師是氣憤不已,這簡直如同就是掘了司馬家的祖墳一般,在司馬家豪奪曹魏政權風光無限的同時,宛如狠狠地挨了一記耳光。
最為可恨的是,曹亮這狗賊甚是奸滑,在河內撈足了油水之後,居然果斷地撤離了,讓司馬師期待在河內與之大決戰的想法最終落空了。
司馬師只得悻悻而退,畢竟他還沒有做好進軍并州的準備,光是後勤保障這塊就是一個巨大的問題,想要進軍并州,至少準備得更加充足才行。
如今的司馬師,已經不再象當初那樣容易衝動了,如果早上十年八年,或許司馬師真就一鼓作氣率軍殺入并州了。
而現在,他可以理智地面對這一切,雖然和曹亮仇深似海,但他深知現在還不是報仇的最佳機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已經等待了將近十年,還在乎多等一時半刻嗎?
司馬懿如今職務沒變,還是太傅,只不過以前是有名無實的太傅,如今卻是坐擁大權的太傅,表面上看來起一切如舊,但實際上卻是天翻地覆大變模樣了。
司馬懿之所以沒掛其他的頭銜,實則就是刻意地淡化這次兵變的影響,誅滅曹爽之後,司馬懿立刻高調地宣布迎太后回宮,讓天子親政。
曹爽最大的敗筆就是拒絕天子親政,驅逐軟禁太后,雖然這個時代的天子早已沒有了曹魏前三代皇帝的權威,但在天下臣民心中,天子終究還是天子,那是皇權的象徵,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如今天子已然成年,曹爽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其親政,那不就是等同於告訴世人你在覷覦皇位嗎?
所以司馬懿藉口曹爽謀逆誅其三族,還是得到了相當一大部分人的支持,而曹爽軟禁太后,更讓人為之詬病,太后乃一國之母,更是皇家體面和尊嚴,你把她囚禁起來,是何居心?
司馬懿在這方面則要聰明的多,迎太后回宮,讓天子親政,多麼偉光正的事啊,光這兩點,司馬懿就已經飽受那些遵於皇室的士子們擁戴了。
但這對司馬懿有影響嗎?絲毫沒有,就算是天子親政,你拿一撂奏章擺在他面前,他看得懂嗎?更何況,司馬懿在這些奏章上早就動了手腳,真正涉及到朝廷核心事務的奏章早已被他扣了下來,堆在曹芳面前的,只是些無足輕重的瑣事,那厚厚的一撂擺在那兒讓曹芳來批閱,從未接觸過朝廷事務的曹芳就如同是狗咬刺蝟——無處下口,最後也只能是退回尚書台了事。
司馬師回到洛陽之後,向司馬懿具述河內之事,司馬懿聞之,嘆道:“得而不貪,行事果決,這個曹亮,此後必為我司馬氏之大敵!”
司馬師道:“父親所言甚是,如今曹亮歸併,如虎入山林,如不及早克之,必為我之大患,孩兒此次回京,就是想同父親商議,及早進軍并州,以剪除這個禍患。”
司馬懿輕輕地搖了搖頭,道:“雖然我們已經掌控了洛陽的局勢,但依舊是強敵環伺,現在最需要對付的,並不是并州的曹亮,而是揚州都督王凌。王凌手握淮南重兵,例來與為父不和,此番洛陽事變,恐怕王凌會以此為由,謀求自立,所以當務之急,還得先穩住王凌才行。”
司馬師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雖然說洛陽的許多世家大族在此次事變之中是支持他們司馬家的,但未必所有的勢力都能被他們所籠絡,曹亮之外,還有王凌夏侯玄這樣的勁敵,確實是需要他們認真對付的。
“那父親何以為計?”
司馬懿沉吟了一下,道:“王凌自恃出身比為父好,出仕比為父早,如今卻屈居於為父之下,自然是多有不忿,如果此次提升他為三公之一的太尉,到也可以暫時地穩住他,令其不輕舉妄動,等到時機成熟之時,再一舉將其拿下,剪除禍患!”
“父親妙計,”司馬師剛贊了一句,然後便想到一事,“父親升王凌為太尉,那蔣太尉如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