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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沙漠汗正是看到了草料場的火光和濃煙才率兵趕往草料場的,昨天巡視結束之後,拓跋沙漠汗和劉淵回到盛樂已經是天黑了,拓跋沙漠汗決定休息一晚上,明日再去稟報拓跋力微。
奔波了數日,拓跋沙漠汗也有些累了,所以第二天起身起得有些晚了,不過他似乎並沒有著急,下人給他端過來剛剛擠好的新鮮馬奶和烤羔羊肉,拓跋沙漠汗沒有動口,吩咐下人將劉淵給喊來,準備和他分享美味。
就在等劉淵過來的時候,突然手下的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稟報導:“啟稟世子,大事不好了,草料場那邊失火了!”
拓跋沙漠汗大吃了一驚,昨天他還特意地前往草料場去巡視,再三地叮囑把守草料場的花刺骨認真防範,嚴防火患,怎麼他剛回盛樂,草料場那般就失火了。
拓跋沙漠汗怒道:“是花刺骨派人來稟報的嗎?這傢伙是幹什麼吃的,父汗對他委以重任,他卻玩忽職守,該殺!”
手下的人道:“不是花刺骨大人派人稟報的。”
拓跋沙漠汗奇道:“不是他稟報的,你們緣何知道草料場起火了?”
手下的人遲疑了一下,道:“世子只需出帳一看便知。”
拓跋沙漠汗連忙站起來,跑到了帳外,朝著草料場的方向望去,雖然有陰雲阻隔,但依然可以看到草料場那邊火光沖天,濃煙直衝雲霄,如此大的火,只怕草料場燒得也差不多了。
拓跋沙漠汗不禁大駭,草料場是何其重要之地,那些堆放著草料就是鮮卑人的命根子呀,一旦被火燒毀,後果不堪設想。
這個時候拓跋沙漠汗也顧不得去稟報拓跋力微了,趕緊地召集手下的兵馬,火速地去趕往草料場。
這時劉淵也趕來過來,他也知道此時事態的嚴重性,顧不得和拓跋沙漠汗多說什麼,也點起了本部的人馬,跟隨拓跋沙漠汗趕往了草料場。
十幾里的路程,對於騎兵來說,也確實算不了什麼,更何況他們是心憂如焚,根本就不恤馬力,打馬如飛,一個個如離弦之箭,飛速地奔向了草料場。
第1530章 存亡邊緣
等他們趕到了草料場的時候,個個是目瞪口呆,眼前沖天的大火已經籠罩了整個的草料場,本來那些草垛就已經堆的如同一座座小山的似的,這時草垛全部燃起了大火,火苗的高度更要比草山更高,那竄起的火浪,就宛如是一座座正在噴發的火山,五里寬的草料場,早已成為了一片火山火海,鮮卑人想去救火,發現這根本就是徒勞,因為他們連火場的周圍都無法靠近。
現在是寒冬天氣,下著雪,冷得人要命,但只要接到到火場的周圍,滾滾的熱浪就會撲面而來,任何靠近火海的東西都會被燒焦,所以無數的鮮卑人只能是望火興嘆,無能為力。
完了!拓跋沙漠汗兩眼發直,心頭一片悲涼,這麼多的草料,頃刻之間便被付之一炬,這可是鮮卑人全族集攢了一個秋天的收穫呀,也是他們賴以渡過寒冬的唯一倚仗,就這麼沒了,這可讓上百萬的鮮卑人怎麼活?
“花刺骨呢?花刺骨何在?速速把他給找來!”拓跋沙漠汗怒喝著,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必須要有人來負責,把守草料場的花刺骨絕對是難辭其咎。
劉淵小聲地對拓跋沙漠汗道:“花刺骨已經陣亡了,那邊剛剛發現他的屍體,被人開膛破腹,死得奇慘。”
拓跋沙漠汗走得是另一條路,這一路幾乎看不到幾具屍體,而且他一門心思都在關注火情,壓根兒就沒發現火場四周的廝殺狀況,到是劉淵比較心細,他一路之上早就注意到了不少的屍體,大部分是鮮卑人的,不過其中也間雜著并州軍的屍體,很顯然這裡遭遇到了并州軍襲擊,那麼毫無疑問,這把火就是并州軍放的。
劉淵還派人找到了花刺骨的屍體,腸子都散落了一地,死狀慘不忍睹,能把花刺骨都殺了,顯然并州軍此次派出的人馬相當的強悍,草料場被燒,也在情理之中。
拓跋沙漠汗也不笨,只不過他的注意力只在大火上面,一聽花刺骨被殺了,這才意識到有敵襲:“誰殺了花刺骨?是并州人嗎?”
劉淵點點頭,道:“不錯,周圍也發現了不少并州兵的屍體,顯然他們撤退地相當匆忙,連屍體都來不及收拾,毫無疑問,這次縱火,便是并州軍所為。”
拓跋沙漠汗重重地將右拳捶在了左手的掌心之上,怒道:“他們此刻定然逃不遠,來人,立刻進行追擊,不把他們碎屍萬段,難泄我心頭之恨。”
火是救不成了,草料也保不住了,拓跋沙漠汗也只能是拿并州軍來泄憤了,既然他們剛剛逃走,鮮卑軍完全有機會把他們給追上,能把這些偷襲縱火的并州軍給殺了,也算能報仇雪恨了。
劉淵連忙地道:“兄長勿急,并州軍既然敢來,那必定是留有後手的,此刻去追,只怕會中了曹亮的圈套。唯今之計,還是先盛樂,由大汗來定奪才是。”
劉淵一聽拓跋沙漠汗要去追并州軍,不禁是暗皺眉頭,都到了這麼關鍵的時候了,拓跋沙漠汗居然都分不清輕重,并州軍偷襲草料場,只不過是大規模進攻的前奏,拓跋沙漠汗這個時候去追,很可能會遭遇到并州軍的伏擊。
再說了,報仇事小,大局為重,草料場被焚,鮮卑人越冬的保障沒有了,全族必亂,這個時候應該趕緊地想辦法怎麼才能讓損失降到最低,盲目地去追并州軍,就算能殺幾個人報點小仇,又能如何?草料場的草料註定是沒了,那怕把偷襲的并州軍全殺了,鮮卑人依然無法解決越冬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