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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衛營好歹也是上萬人馬的隊伍,如果行動的話,又怎麼可能避過司馬軍的耳目,做到悄無聲息地拿下平陽城的?
儘管平陽是處於戰線的後方,但並不是說司馬軍就不關注這邊的情況了,每隔幾天,平陽這邊都會向前線通報情況,做到互通有無。
但司馬軍的全部注意力都是放在介休到祁縣這一帶的,所以對平陽以及河東一帶的情況,自然不是太過上心,事實上,在右衛營離開樂平,向西進軍的時候,正是祁縣之戰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彼時司馬懿率領七萬騎兵正以氣吞山河之勢向北推進,司馬軍所有的人都對此役充滿著信心,誰又曾想到在這個時候,曹亮會突然抽調右衛營去偷襲平陽?
當然,就算想到了,也估計會嘲笑一番,晉陽都難以保全了,就算他們拿下了平陽,又能奈之若何?
但誰也沒想到司馬軍在祁縣會敗得這麼慘,這個時候形勢一片混亂,自然就更無人去關注平陽那邊的狀況了。
而右衛營偷襲平陽,原本就是曹亮諸多計劃之中的一環,這一招釜底抽薪,就是要斬斷司馬軍的後路,不光是右衛營,同時曹亮還派出了王濬的長水營,偷襲了安邑。
同時攻擊平陽和河東的兩處郡城,曹亮這完全就是掐斷司馬軍最後的希望,在河東,也只有這兩座城池有足夠大的休量,可以容納司馬軍的十萬大軍,而且也只有這兩座郡城,才有堅固的防禦設施,才有抗衡的資本。
其他的小縣城,在體量的上面,根本就無法容納司馬軍的諸多人馬,而且也沒有足夠的糧草物資來供應司馬大軍,所以司馬軍撤退之後,必然是撤往這兩座城池的,曹亮搶先一步,攻占這兩座郡城,就是逼著司馬軍再無容身之所,而野戰的話,并州騎兵是可以輕鬆地教他們怎麼做人的。
其實攻打平陽安邑,並不是什麼難事,畢竟此次司馬軍大舉北伐,抽調走了河東一帶的大部分兵力,如今河東一帶,司馬軍的防備空虛。
更關鍵的是,是後方的防備意識淡薄的問題,誰都不可能理解,并州軍會在司馬軍大軍壓境,前線萬分吃緊的情況,還抽調出兵力來偷襲司馬軍的後方城池,這簡直就是一種徒勞無益的垂死之舉,對前線的戰局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在這種情況下,當劉靖率領右衛營離開樂平,一路向西的時候,司馬軍竟然是全無察覺,當然這也怪不得司馬軍,右衛向西而行,走得是上黨一帶,這片區域還處到并州軍的控制範圍,那怕進攻樂平郡的鎮北將軍呂昭發現右衛營失蹤之後,也是無法及時通傳給介休前線的司馬軍的。
由於山川隔阻,冀州軍那邊的消息只能是先傳到鄴城,再經鄴城到河內,從河內輾轉傳到河東,再傳遞往介休前線。
兜這麼一個大圈子,那怕就算是快馬加鞭,也未必能將消息及時地傳遞到介休去,更何況呂昭得到了消息,也是右衛營失蹤後的幾天了,再加上查證的時間,等他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黃花菜都差不多涼了。
此時的右衛營,已經穿行在上黨的崇山峻岭之間了,他們輕裝而行,沿著蜿延的谷道,一路順利地抵達了上黨郡最為西邊的谷遠縣,只需翻越太岳山,諒可以直抵平陽城下了。
這個時候,劉靖並沒有貿然地進軍,而是先派出了一支千人左右的隊伍,換上了司馬軍的旗幟和衣甲,趁著黑夜,悄然地越過了太岳山,黎明的時候,正好抵達平陽城下。
這時的平陽城,是防備最為鬆懈的時候,雖然并州之戰進入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候,但遠在數百里之外的平陽城,卻全然沒有半點的緊張氣氛,城門還是按著正常的時間,在雞鳴之時開啟,在日落之時關閉,右衛營先頭部隊抵擋城下的時候,正是平陽城門剛剛開啟的時候。
突然出現的一支軍隊,讓守軍多少有些慌亂,不過看到了司馬軍的旗號,所有人都又放心下來,是自家的兵馬,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畢竟這裡和前線相隔了幾百里,并州軍又怎麼可能如此遠距離的偷襲,何況這平陽通往介休的大道上,已經不知有多少的自家軍隊往來過來了,這一支規模不大的軍隊,想必也是運送後勤物資的隊伍,守城的軍隊甚至連查驗的程序都懶得進行了。
并州軍到達城門口,發現平陽城疏於防範,只有少量的軍隊把守著城門,於是他們一哄而上,把守城的軍隊給殺散了。
突然的襲擊,讓守城的軍隊完全地懵了,這是怎麼會回事,怎麼自己的軍隊自殺殘殺起來了。
當他們意識到情況不對的時候,已經是遲了,并州軍的先頭部隊已經控制了平陽的城門,平陽太守胡奮去往了前線,司馬懿也沒有重新任命太守,現在平陽城裡主持大局的只有一個姓喬的郡丞,他只是一個文官,對打仗完全的不在行,面對并州軍犀利的攻勢,喬郡丞只有抱頭鼠竄的份。
而且先頭部隊得手之後,右衛營便立刻長驅直入,從太岳山那邊殺了過來,順順利利地進入到了平陽城中,幾乎是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平陽城。
第0993章 何去何從
此刻留守平陽城的司馬軍並沒有多少,而且在疏於防範的情況下,被并州軍殺了一個措手不及,許多人甚至還在發懵呢,平陽城就已經易手了。
喬郡丞及以下部屬數千人,都成為了并州軍的俘虜,不是他們不想逃走,而是完全沒有機會,劉靖的攻擊,並不是單純的從一個城門往裡面攻,而是對平陽城的四個城門同時展開了圍攻,許多從城裡面逃出來的司馬兵,一頭就又扎進了并州軍的埋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