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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關鍵的是,步兵乘坐運兵車,在到達目的地之前,根本無需消耗體力,可以在車上養精蓄銳,到達戰場之後,即刻便可以以滿血的狀態投入戰鬥。
在戰場上,往往時間就是金錢,關係到戰鬥的成敗,如果能搶先一步到達目的地,結果很可能大相逕庭。
而且這種四輪馬車不但可以運送戰鬥人員,必要的時候還能運送傷員,運送物資,使用靈活方便。
擴軍的目的,就是為了增加各營的戰鬥力,尤其是遠程的進攻能力,并州軍自從踏出并州之後,已經不再保持防禦的姿態了,更多時候,他們要展現強大的進攻能力,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進攻冀州,將會是并州軍擴軍之後的第一場大戰,最考驗的并州軍,就是他們的攻堅能力,用他們的“矛”去對付冀州軍“盾”,看一看究竟是“矛”利還是“盾”堅。
這兩年鍾會為了打造好冀州這面巨大的盾,還是下了不少的力氣來工夫的,不但徵募了大量的軍隊,而且在夯土城牆的外圍,新建了磚石的牆體,將冀州的城池統統地升級換代,將這面“盾”打造得堅如磐石固若金湯。
現在就是要檢驗一下并州軍經過擴軍之後,這把“矛”的鋒利程度了,目前并州軍的六大步兵營,只有步兵營和先登營在幽州,而先登營主要作戰能力是野戰,雖然此次擴軍也增加了不少的投石車和床弩雲梯等攻城器械,但攻城終究是其副項,所以兩營出擊,還是以步兵營為主,羊祜是攻城總指揮,肩上的擔子顯然要重得多。
羊祜沉穩有度,從容不迫,他率軍從幽州一路南下,直抵樂成,雖然是兩營聯合行動,但在羊祜的調度之下,整支軍隊井然有序,鬥志昂揚,絲毫沒有出現不合諧的聲音。
其實自從并州軍出兵幽州之後,步兵營就沒有正式地打過仗,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划水,不管是橫掃幽州還是大破鮮卑,都是騎兵部隊包打天下,步兵部隊全是想出力,但還沒有等他們趕到戰場,戰鬥便已經結束了,大部分的時間,步兵營和先登營都只是充當了打掃戰場,清理垃圾的角色。
這無疑讓步兵營和先登營的將士鬱悶不已,這風頭都被騎兵們搶光了,他們這些步兵毫無存在感,著實的氣人!
這次進攻冀州,可算是讓他們步兵撈著機會了,面對堅固的城池和防線,曾經大殺四方的騎兵部隊終於是啞火了,這回終於是輪到步兵出手了,他們自然是憋著一口氣,準備施展拳腳,大幹一番。
進軍途中,明顯地可以看出這些并州步兵士氣高昂,興奮之色溢於言表,并州的軍功是十分優厚的,想要升職或者得到封賞,只有通過殺敵立功才能實現,步兵營已經幾年沒撈到什麼仗打了,所以也就沒有得到什麼獎賞,這把步兵營的這些將士,急得是不行,當兵打仗,不搏個封妻蔭子,那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所以當機會來臨的時候,大伙兒都卯足了勁,準備著大幹一番的。
到達樂成城下之後,羊祜卻並沒有急於攻城,而是和馬隆並轡繞著樂成轉了一圈,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樂成的城防狀況,並對照方布所提供的樂成布防圖,對樂成及周邊的情況進行了一番實地考察。
雖然說羊祜並沒有懷疑這份布防圖有假,但畢竟這份布防圖是數月前繪製的,誰能保證冀州軍不會對樂成的城防進行調整?如果樂成的城防出現大的變動,那這份布防圖也就失去了應有的價值,羊祜必須要根據新的情況做出調整。
真正的名將從來都是謀定而後動,不會盲目地進行出擊,羊祜閒庭信步地轉了一圈之後,回到了軍中,對著聚集在一起的校尉司馬下達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安營紮寨,全員休息。
第1229章 餿主意
這些校尉司馬都有些懵圈,他們趕到了樂成城下,就是準備向羊祜請戰的,都想在第一時間對樂成發起進攻,都想來搶這個頭功。
但羊祜卻似乎一點也不急,慢慢悠悠地轉了一圈之後回來,反倒是讓軍隊安營紮寨,按說這個時候才剛過午時,現在就安營紮寨,會不會太早了?
但羊祜一向治軍嚴謹,令出必行,他既然已經下達了宿營的命令,斷無更改的可能,諸校尉司馬只能是返回各自的部曲,遵令行事,把大營紮起來。
馬隆見狀微微一笑,道:“叔子兄,你此舉可是有些打擊眾將士的士氣啊。”
羊祜沉聲地道:“攻城略地並非兒戲,急於求成只能是欲速則不達,步兵營已經好幾年沒有像樣的仗來打了,求戰欲望高雖然是好事,但他們都太浮躁了,先紮營安寨,讓他們的心靜一靜,隨後再制定一個詳細的進攻方案,攻城是要打持久戰的,不可急於一時。”
現在步兵營雖然是鬥志昂揚,但羊祜卻看得出,整營的官兵都很浮躁,太急於求成了,以這樣的一種心態去攻城,如果順利的話,倒是可以一鼓作氣拿下樂成,但如果不順利的話,并州軍的士氣必然是倍受打擊,很可能會一蹶不振。
但樂成真得可以秒取嗎?羊祜並不這樣認為,雖然樂成的守軍不過只有兩萬人,數量上和并州軍有差距,但別忘了,冀州軍是守城的一方,他們是有城池防禦這個加成的,而在這個冷兵器的時代,攻城往往都是最為艱巨的戰鬥,許多經典的戰例證明,幾千人的守軍就可能抵擋得住數萬大軍的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