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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鴦倒是端坐在戰馬之上,冷眼打瞧,道:“爾等何人?現居何職?”
賈充連忙地道:“罪臣賈充,現居尚書令。”
其他各人,紛紛報上姓名和官職。
文鴦倒沒有理會其他人,而是將目光盯向了賈充,凌厲而犀利,冷冷地道:“原來你就是賈充?”
賈充被他如刀的目光盯得有些發毛,他根本不敢去看文鴦的眼睛,頭俯得很低,十分卑微地道:“正是罪臣。”
文鴦冷聲道:“賈逵乃大魏之純臣,世受魏恩,忠直賢良,為何卻生出你這等不忠不孝,叛國篡逆之徒,賈逵縱然是在九泉之下,恐怕也被你給羞死了。”
賈充冷汗涔涔,面對文鴦的斥責,他無言辯駁,司馬昭篡位登基,他便是最大的幫凶禍首,這便是天下人皆知之事,可當時賈充權勢熏天,誰敢站出來指責於他,所以賈充橫行於世,不懼毀言。
可現在形勢不同了,自己成為了階下之囚,再難聽的話那也得受著啊。
賈充訥訥地道:“罪臣已然知罪了,所以才開城納降,還請將軍上奏天子,給罪臣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文鴦怒叱道:“你可真是無恥之尤,當初助紂為虐、篡國亂政、罪惡滔天之時,你為何不知罪?如今逆晉敗亡,大勢已去,偏想著要將功贖罪,天下豈能有如此之美事?別人或許能容得下你,但本將軍卻容你不得!”
說著,文鴦一槍便刺了過去,不偏不倚,正中賈充的胸口,文鴦的槍是何等的犀利,一槍便刺了賈充一個透心涼。
賈充也沒有想到文鴦究竟是如此的嫉惡如仇,原本以為他獻上長安城投降,至少也有一個活命的機會,甚至還能保住一官半職的話,那就更好了,但文鴦根本就不給他機會,一槍便結果了他。
賈充死死地抓著槍桿,他真得不想死啊,可惜時運不濟,他遇到的是文鴦,最終他大叫一聲,氣絕而亡。
第1681章 先走一步了
賈充被文鴦所殺,其他投降的官員和將領皆是大吃一驚,不是說魏軍優待俘虜嗎,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這一些人立刻是慌了神,轉身便想逃跑,但越騎兵是何等的速度和反應,早就在第一時間便封鎖了退路,這些降者想要出爾反爾,又怎麼可能會辦到?
這些投降的文武官員一看魏軍騎兵已經是截斷了他們的後路,臉色劇變,暗暗地叫起苦來,連忙地朝著文鴦討饒起來,希望文鴦可以放過他們一馬。
文鴦之所以怒殺賈充,乃是因為賈充的確是罪惡充盈,誤國害民,像這樣的奸佞之臣,仗著些許的微功就想要免罪免罰,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之事?
按照魏軍的規定,所有戰俘都享有相應的權利,任何人不得虐待戰俘,而且立功者還會受到獎賞。
顯然賈充對魏軍的規定是門兒清,在長安城即將要陷落之時,主動地開城投降,雖然說這裡面有投機的成分,但賈充確確實實地帶著功勞投降的,如果按照魏軍的規定,他肯定是會獲得獎賞的。
但不巧的是賈充遇到的偏偏是文鴦,文鴦嫉惡如仇,眼睛裡揉不得半粒沙子,賈充這種禍害,如果被他混到魏國的朝廷之中,豈不是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這種害群之馬,留之何益,還不如趁早殺之。
儘管文鴦也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是違反軍紀的,肯定是要受到處罰的,但就是就算拼著受處罰,文鴦也絕不會容許賈充這樣的敗類來混水摸魚,所以他下手又乾脆又利落,一槍斃命,根本就不給賈充任何生還的機會。
至於其他的人,或許也有些小的罪責,但和賈充比起來,實在是輕微的很,所以文鴦並沒有打算追究他們的責任,看著他們惶恐不已的模樣,文鴦曬然一笑,道:“爾等不必驚慌,賈充助紂為虐,罪惡滔天,雖降仍不足以彌補其死罪,故而某殺之,爾等若真心歸降,必不計前嫌,爾等勿憂。”
聽了文鴦之語,那些降者這才鬆了一口氣,文鴦只追究賈充一人之罪責,自然與他人無涉,害他們白白擔憂了一場,不過他們可不敢絲毫表露出不滿來,紛紛地向文鴦揖禮致謝,還不忘踩上賈充幾腳,賈充估計這個時候若能活過來,也會被活活地給氣死。
文鴦懶得聽他們的阿諛之詞,喝問道:“司馬昭何在?”
賈充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個幫凶,真正的首惡卻是司馬昭,文鴦進入長安城,首先要揖拿的,便是罪魁禍首司馬昭。
“陛下……”有人剛一張口,便覺得不對,趕緊地給打住了,接著道:“偽帝司馬昭現在尚在未央宮中。”
文鴦沒有理會這些降將降臣,反正後續有專門的人來接管戰俘的事,文鴦一馬當先,便直奔未央宮而去。
……
司馬昭遣散文武,獨自一人枯坐在大殿之上,目光呆滯,眼神空洞,仿佛他的靈魂被抽走了一般,只剩下了一具的行屍走肉。
完了,一切都完了,司馬昭苦心孤詣,算計來算計去,最終地落到了這個下場,完全是不在司馬昭的意料之中。
權力讓人沉醉,也讓人迷惑,更多的時候,是搞不清狀況,為了謀朝篡位,司馬昭已要是喪心病狂了。
其實當皇帝也並不在司馬昭的考慮範圍,儘管他對這個九五尊的位子直保持著濃厚的興趣,可現在大敵當前,司馬昭還真沒有廢帝自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