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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平安的歸來了,也該是他兌諾言的時候了。
如果在後世,這事也就特麼的簡單,兩個人一起去民政局,扯個證,就算把婚給結了。
但是在這個時代,結婚卻不是兩個人的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個都不能少,需要三茶六禮才算明媒正娶,無媒苟合,往往讓世人所瞧不起。
曹亮想要給羊徽瑜一個名分地位,那就必然徵得父母的同意,然後才能找人媒人到羊家去提親,所以曹亮和羊徽瑜分別之後,立刻地趕回了家裡。
高陵侯府此刻還是一片燈火通明,曹演也是剛剛回府,在軍營里忙碌了一天,他的臉上略顯疲憊,一回到家,首先便問:“亮兒呢?”
劉瑛回答道:“他下午的時候騎馬出去了。”
曹演臉色微沉,輕哼一聲,道:“剛剛回家便又跑出去了,還是如此輕浮草率,這半年的戰場歷練,也沒個長勁。”
劉瑛道:“估計是有什麼事吧,他說過遲一點回來。侯爺,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你也忙了一天了,要不先用膳吧。”
“不用,等亮兒回來一起吃吧。”曹演脫去了戎裝,道。
就在此時,府門口響起了急驟的馬蹄聲,阿福阿貴趕忙上前去迎接,當先趕回來的正是曹亮,後面緊緊相隨的,是方布。
曹亮跳下馬,將韁繩扔給阿福,徑直入堂,看到曹演正在堂上,便畢恭畢敬地施了一禮,道:“孩兒參見父親。”
曹演背負著雙手,微微頷首道:“聽仲若說,這次出征,你表現不錯,不但陣斬東吳大將軍諸葛瑾,在守衛安風之戰中亦有上佳的表現,到也沒失為父所望。”
曹亮嘻嘻一笑道:“這還不是多蒙父親的教誨嗎,在戰場之上,孩兒可是須臾也不敢忘,時刻把父親的教誨銘記心頭,這才蒙上天眷顧,把諸葛瑾的人頭送到了孩兒的面前,要不然怎麼能立下如此功勞?”
曹演輕哼一聲道:“還貧?剛誇你兩句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這才是你人生的第一仗,以後還會經歷無數的大戰,記住剛則易折的道理,太鋒芒畢露也不是好事。”
曹亮笑嘻嘻地道:“孩兒謹遵父親教誨。”
劉瑛此刻上前道:“你們父子二人不必聊了,還是先用膳吧,飯菜都快涼了。”
曹演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與劉瑛曹亮一起來到了飯桌前,下人們早已準備好酒菜,中午的那一頓算是為曹亮接風的,晚上這一頓曹演也回來了,這才算是一頓正式的晚宴,要更豐盛一些。
雖然曹演表面上很嚴厲,但可以看得出他對曹亮還是相當的關心的,估計白天在軍營,已經向文欽問過曹亮的情況了,如今回來之後,還是不厭其詳地向曹亮詢問起戰場上的情形。
很顯然,曹演可不是劉瑛那麼好糊弄的,曹亮說啥劉瑛都相信,在曹演的面前,曹亮可打不了馬虎眼,畢竟曹演出身軍旅,知道軍旅之中的事,曹亮再想避實就虛可不行。
更何況,此次驍騎營的文欽、牽弘和劉靖一同參與了南征,曹演估計已經向他們打聽的差不多了,許多事情曹演已經是心知肚明。
所以,曹亮壓根兒就不敢有所隱瞞,只要是曹演問及的,他都一五一十地說個清楚明白,那怕是有兇險之處,都直言相告。
曹演聽來,都眉頭直皺,劉瑛更是聽得花容失色,心驚肉跳,更是一陣的疑惑,這“版本”咋跟白天聽到的不一樣呢?
曹亮說的俱是實情,本身這一次出征,每一戰打得都不輕鬆,尤其是安風渡突圍的那一戰,步步兇險,稍有差池,很可能就魂斷疆場了。
也就是曹亮藝高人膽大,不但在吳軍的包圍之下巧妙周旋突出了重圍,更是捉住了機會,喬裝殺入了吳軍的大營,逼死了吳國大將軍諸葛瑾,收穫了這意外之功。
曹演一直以來都希望曹亮可以投身軍旅,做一個名震天下的名將,所以他對這次曹亮出征的事還是十分關心的,既希望他可以在陣前殺敵立功,更希望他能平安歸來,毫髮無傷。
所以他對曹亮的經歷還是捏了一把的汗,雖然說曹亮斬殺諸葛瑾的功勳早已是天下皆知,人們對曹亮則是羨慕不已,萬軍之中斬獲上將首級,這該是多麼幸運的事。
但曹演的目光卻和他們不同,他很清楚,曹亮斬敵主將的功勳背後,可是付出無比的艱辛和努力,甚至是死亡的威脅。
這次出征,驍騎營戰績非凡而損傷較小,但驍騎營的戰績不代表整個征南軍,據曹演了解到的是,這次征南軍的傷亡,可是相當的驚人,損失超過了半數,曹亮能在這種情況下,斬獲敵方主將的人頭,確實是相當不易的事。
還好曹演不像劉瑛,喜歡刨根問底,每件事只要問過一遍,就絕對不會再重複第二遍,所以相對而言,和曹演說話,還是比較省力的,飯局還沒結束,曹亮已經把整個情況大致地講了一遍。
曹亮說的很有耐心,不過他始終還是沒忘那件事,等到吃飯快完的時候,曹亮將要和羊家提親的事,在飯桌上主動地和父母提了出來。
飯局原本比較熱烈的氣氛陡然間變得冷峻起來,曹演的臉色瞬間大變,陰沉了下來,一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沉聲喝道:“這事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