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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綝哈哈大笑道:“張將軍所言極是,對於這些謀逆者,自然不能手下容情,極刑重罰,古以有之,目的就是為了震懾那些宵小之輩,讓他們不敢再犯上作亂。”
孫綝一直在帳外飲酒,直到天黑之時,桓義早就沒了聲息,士兵們扒開火堆,打開囚車,發現桓義早已經被烤成了人干,回去稟明了孫綝。
此時的孫綝,已經喝到了微醺,光是看處死桓義的過程,就看了大半天的時間,此刻意興闌珊,遂下令將桓義的乾屍懸掛在營門之外,自己回帳睡覺去了。
張布則沒有睡覺,而是在營內溜達了一圈,看到四下無人,便鑽到了陸抗的營帳之中,直至黎明時分,張布才從陸抗的營帳中離開。
然後張布便去求見孫綝,直到日上三竿之後,孫綝這才悠悠轉醒。
處死了桓義,孫綝的心情大好,吳主孫休既然肯把直言上諫的桓義交給他來處置,說明孫休對自己還是十分畏懼的,只要搞定了孫休,朝中的其他大臣,孫綝都不入在眼裡。
此次張布再次懇求孫綝回建業,這回孫綝沒有再拒絕,欣然同意了,於是孫綝又在牛渚登上了船,以朱熊和朱損為前部,在張布、陸抗、司馬伷等人的陪同之下,浩浩蕩蕩,望建業行去。
第1881章 返回建業
牛渚距離建業並不太遠,只有二三百里的路程,此刻順流而下,風正帆順,只消一兩日,便可以抵達建業。
其實孫綝在外飄了幾個月的時間,早就想回到建業了,雖然行軍在外,孫綝的享樂標準並沒有降低多少,但好出門也不如歹在家,軍營之中,如何能比得上建業的奢華和聲色,孫綝好想回到建業,回到他那縱情聲色的溫柔富貴鄉中,嗅一嗅懷中美人身上的香氣,品一品窖藏多年的美酒,那才是真正的愜意人生。
只不過孫綝還是比較謹慎的,在建業形勢未明之前,他不敢輕易地回到建業去,以免遭到政敵的荼害。
現在看來,孫綝的擔憂還是多餘的,孫恩等人來稟報了建業的情況,皇宮和官署城門等要害地方都牢牢地控制在他們兄弟手中,建業城中,雖然有不少反對的聲音,但俱是人微言輕,不足為懼。
就連吳主孫休,都主動地將彈劾他的大臣桓義捉了起來,交給孫綝來處置,孫休的如此態度,讓孫綝極為滿意,雖然自己在淮南吃了敗仗,大失人心,但只要手中的權力沒丟,旁人就奈何他不得,如今他大權在握,就算吳主孫休不滿,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孫休也算得上是一個聰明的君主,如果不是孫綝,他也不可能坐到皇位之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孫綝也算是孫休的恩人了,正因為如此,孫休即位之後,將朝政大權盡賦予了孫綝,如今已成尾大不掉之勢。
有人公然地來彈劾孫綝,如果孫休不做懲罰的話,是沒法子向孫綝交待的,所以他直接便將御史中丞桓義給捉了起來,交給孫綝來處置,在示弱的同時,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那就是依然無條件地支持孫綝。
孫綝權衡之下,覺得他返回建業的障礙已經掃除了,如今的建業城中,已經無人能再對他構成威脅,所以此時回到建業,正是合適的時機。
船隊經過三山,很快便可以抵達建業城外的渡口了,在前面負責探路的朱熊和朱損率先到達,看著渡口處齊整排列的吳軍隊伍,朱熊和朱損並未覺得有什麼異樣之處,這應該是駐防建業的吳軍在列隊歡迎丞相孫綝的回歸吧。
朱熊和朱損不疑有他,他們剛剛從戰火紛飛的淮南戰場返回建業,看到建業城熟悉的一切,都有一種分外親切的感覺。
下船的時候,朱熊還特意地整了整衣甲,別看他們在淮南是一敗塗地,灰頭土臉,但回到了建業,架子卻是不能倒的,否則有損丞相孫綝的威嚴,他們可都是孫綝的親信心腹,借著孫綝的威風,在建業城外,亦可狐假虎威一把。
朱熊和朱損帶兵下了戰船,趾高氣揚地來到了渡口列隊的吳軍面前,但他們左右打瞧了半天,卻沒有發現這支吳軍的領軍之將是誰,不禁萬分的疑惑,按理說,前來迎接孫綝的將領必然會在渡口上恭恭敬敬地等候著,為何卻只見小兵的隊列,卻不見領軍將領身影。
朱熊倍感納悶,正準備問問那些吳兵,領軍將何在,就聽左側有人突然大喝道:“陛下有旨,朱熊朱損謀害魯育公主,罪不容赦,即刻拿下!”
朱熊和朱損聞言大驚,急忙地去撥腰間的佩刀,但還沒有等他們將刀撥出來呢,無數的刀槍已經架到了他們的脖子上了。
這時從吳軍隊伍的後頭,轉出一人來,正是老將丁奉,目光如刀,逼視著朱氏兄弟,朱熊大叫道:“丁將軍,你這是何意啊?”
丁奉冷笑道:“奉陛下之意,擒拿你等二人,怎麼,你們敢違抗聖命不成?”
朱熊朱損急著大叫著道:“冤枉!我等無罪!我們要見陛下!我們要見丞相!”
丁奉呵呵冷笑著,道:“你們夥同孫峻謀害魯育公主,助紂為虐,還敢說冤枉二字?奉陛下之令,即刻斬首,想見孫綝,倒也不難,黃泉路上你們自會相伴。”
丁奉原本就是殺伐果斷之人,既然動手擒下了朱熊朱損,又如何能給他們辯駁的機會,吩咐手下的人立刻動手,將朱熊和朱損當即斬首。